灯盏摔碎的脆响还没落地,刀疤脸已如疯狗般扑了上来。他手中的鬼头刀带着风声劈向萧逸云后心,刀身映着跳跃的火光,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小心!”苏璃月的长鞭还缠在铁链上,情急之下只能侧身撞向萧逸云。两人一同踉跄着避开,鬼头刀擦着萧逸云的肩甲劈在廊柱上,木屑飞溅中,刀疤脸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发疼:“给我死!”
萧逸云借着苏璃月的推力旋身,长剑反挑,剑脊重重磕在鬼头刀的刀背上。“当”的一声脆响,刀疤脸只觉虎口发麻,竟被震得后退半步。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萧逸云——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握剑的手稳得像嵌在石缝里的铁锚。
“早就说过,你留不住我们。”萧逸云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却藏不住笑意,“你的人,好像没看上去那么能打。”
话音未落,苏璃月已拽回长鞭,鞭梢带着火星抽向刀疤脸的手腕。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显然是动了真格——方才灯盏落地时,她瞥见刀疤脸靴筒里露出的半截铜管,那是装“蚀骨散”的容器,这家伙竟还藏着后招。
“别玩花样!”苏璃月的匕首与长鞭配合得密不透风,匕首专挑敌人关节,长鞭则像道流动的屏障,将萧逸云护在身后,“速战速决!”
萧逸云会意,长剑突然变招,不再防守,而是直刺刀疤脸心口。这招以命搏命的打法让刀疤脸措手不及,慌忙收刀格挡,却没留意苏璃月的长鞭已如影随形缠上他的脚踝。
“绊!”苏璃月低喝一声,手腕猛地向后一拽。
刀疤脸重心骤失,鬼头刀脱手飞出,“哐当”砸在地上。他踉跄着倒地的瞬间,萧逸云的长剑已架在他颈侧,剑刃冰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服了吗?”萧逸云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是说,想试试剑快,还是你的骨头硬?”
刀疤脸的手下见状,纷纷停了手,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此刻面面相觑,竟没一个敢上前。苏璃月扫了他们一眼,长鞭“啪”地抽在廊柱上,火星四溅:“怎么?想替他收尸?”
人群里不知谁先扔下了刀,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金属落地的脆响连成一片,像场狼狈的退潮。
刀疤脸趴在地上,脖颈处的剑刃越收越紧,他终于慌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放……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们银面大人的秘密!他……他根本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妖物!”
苏璃月和萧逸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说清楚。”苏璃月的长鞭仍缠着刀疤脸的脚踝,力道丝毫未松,“若敢撒谎,这鞭子上的倒刺,会替你数清身上有多少块骨头。”
刀疤脸咽了口唾沫,额角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他……他每次月圆夜都会脱皮!我见过一次,从后背裂开,露出里面青黑色的鳞片,像……像巨大的蜥蜴!还有他藏在密室里的罐子,装满了泡着的 eyeball(眼球),说是用来修炼邪术……”
“闭嘴!”萧逸云突然喝断他,剑刃又压进半分,“这种鬼话也编得出来?”
他不信。银面大人虽行事诡秘,却从不用邪术,否则当年也不会放过被追杀的自己。刀疤脸显然是急着保命,开始胡言乱语。
刀疤脸却急了,挣扎着喊道:“是真的!我有证据!他密室的钥匙,是块月牙形的玉佩,就藏在……”
话音突然卡住,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刀疤脸的眼睛猛地瞪圆,嘴角溢出黑血,脖颈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
“不好!”苏璃月瞬间反应过来,长鞭拽着刀疤脸往后拖,却见他的身体像被强酸腐蚀般迅速消融,转眼就只剩一滩腥臭的黑水,连骨头渣都没留下。
萧逸云收剑后退,剑上沾着的黑血“滋滋”冒着烟,腐蚀出细小的坑洼。“是银面的灭口符。”他皱眉看着那滩黑水,“他在自己人身上下了咒,一旦泄露秘密就会自毁。”
苏璃月的长鞭尖也沾了点黑血,正以同样的速度腐蚀着鞭梢。她迅速将鞭子浸入旁边的水缸,才勉强止住腐蚀:“看来刀疤脸没说谎,银面确实有问题。”
夜风突然变凉,吹得廊下残余的灯笼骨架“咯吱”作响。萧逸云望着空荡的庭院,突然想起五王爷那枚碎玉——形状正是月牙形。
“我们得去趟银面的密室。”萧逸云的声音沉了下来,“刀疤脸说的玉佩,恐怕和五王爷有关。”
苏璃月点头,将半截被腐蚀的鞭梢斩断:“现在就去?”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