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庙与祝福
“收到信息，完毕。”杰克在心里回应米兰达。他转向站在身旁的克里斯，他们面前是一尊看起来像是由黄金制成的、过于华丽俗气的雕像。“又是一尊商神的雕像？到底有多少该死的商神啊？”
“终于通上了，我还以为这个技能不管用呢……”米兰达通过这种奇特的心灵感应联系说道，这种联系似乎带有一丝因果魔法的痕迹。“不管怎样，嘿，杰克，我进化到了d级，还升级了我的职业，这让我获得了一个技能，可以通过某种法阵和你联系交流。幸好我手头有所需的材料。这可不便宜，但我想试试它是否有效。”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大堆掌管贸易和钱财之类事务的神灵。”克里斯对杰克说，“我听一些人说这和信仰有关，但我不太确定。我只知道，确实有很多这样的神。也许是因为他们更愿意投资年轻的人才？这很符合商业逻辑，对吧？”
同时进行两场对话有点奇怪。尤其是一场在杰克的脑海里，另一场在他周围的现实世界中。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一心多用，杰克忍不住想尝试一下。他发现这很有挑战性……而这正是他尝试的充分理由。
“你忘了说‘完毕’，完毕。”杰克打趣地回应米兰达。然后，他对克里斯说，“我想这说得通。我们的世界以前在很大程度上围绕着经济运转；那些专注于经济的神灵在这里找到很多值得投资的人，这是有道理的。”
他继续着这两场对话，和他交谈的两个人都没察觉到这个事实。不过，米兰达只又说了几次话，这倒帮了忙。她很快简要说明了一些事情，并说她第二天会去小屋，这让杰克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四处逛逛，甚至还能去趟堡垒。
“这个技能的范围应该相当广泛。它是稀有品质的，而且只对你有效，所以肯定还不错。不过我甚至不能用它联系莉莲，不过她已经有一个能联系你的技能了，所以这也不是问题。而且，我去看你的时候一定会从一家新地方带些吃的来。系统商店有了食物供应后，餐馆的菜品比地下城出现前更多样了。不管怎样，到时候见……完毕。”说完这些，米兰达结束了通话，这让杰克能够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克里斯身上。杰克觉得米兰达反正很快也得挂断，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微弱，这让他猜测这个通讯技能在通话时间上是有限制的。
“现在想去东翼吗？”克里斯问道，他们差不多要逛完西翼了。“那里有几尊注入了魔力的雕像。它们有非常强大的气场，人们甚至可以向它们祈祷并获得临时增益……我甚至听说有人因为其中一尊雕像获得了职业升级，还得到了一个祝福。”
西翼只有没有注入魔力的雕像。而且数量还不少。杰克还注意到它们都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他忍不住问道：“这些雕像都是同一个雕刻师做的吗？”
“是的！它们都是费利克斯做的，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不过有点古怪。据我所知，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制作雕像上了，而且到现在他还有一堆要制作的雕像的订单。他甚至在100级的时候进化了他的职业，之后还制作了最里面那个房间里的雕像。就是那尊翠绿泻湖女神的雕像。”
他们两人穿过人群，进入了东翼。虽然西翼也有一些人，但并不多。而东翼则是人山人海。杰克很容易就明白了原因。
在房间的尽头有八尊雕像，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神圣的气场。杰克看到和他一起走进房间的克里斯下意识地微微低下了头。房间里的大多数人都在祈祷之类的，但有一群人很显眼。
在房间的一侧有一个区域，那里放着看起来像瑜伽垫的东西。大约二十个人坐在各自的垫子上，闭着眼睛，眉头满是汗水。他们大多数人都昂着头，但看起来很吃力。
最后，其中一个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低下了头。喘了几口气后，他脚步不稳地走出了房间。人们给他让开了路，让他能快速出去，这让杰克觉得这种情况很常见。仔细一看……杰克很确定留在垫子上的十九个人中有两个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们怎么了？”杰克朝他们点了点头，问道。
克里斯抬头看着杰克，有点困惑，然后回答道：“他们在训练对气场的抵抗力。是关于精神状态之类的。当很容易就会被气场影响的时候，他们却试图抵抗气场，以增强对气场的耐受力。”
“我明白了。”杰克点了点头。
嗯，即使他无法感同身受，他也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这些气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见鬼，维利的气场都无法压制他，那么这些较弱神灵的雕像散发的气场又怎么能影响他呢？
房间里的气场奇怪地相互冲突。据杰克判断，每尊雕像之间相距大约十米左右，而且每尊雕像周围都有一个大致与其力量等级相关的影响区域。有些雕像的气场比其他雕像延伸得更远。这也可能和注入魔力的人有关？和他们的祝福等级有关？或许是两者的结合？幸运的是，他不需要自己去弄清楚这些，因为维利插了进来。杰克觉得最近他脑子里的人开始太多了……
“这些雕像的气场既取决于神灵，也取决于注入魔力的人。祝福的稀有度越高，雕像中蕴含的‘能量’就越多，而神灵则决定了能量的质量。顺便问一下，想做点有趣的事吗？我保证会很有意思的。”维利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会不会涉及到一个或更多人的死亡？”杰克反问道，想弄清楚。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没人会受到永久性的伤害。但这会很有趣、很有意思。我保证。”
“也不能破坏财物。”杰克提出了条件。
他已经猜到维利在打什么主意了。杰克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事实上，他很确定这是个糟糕的主意，但他很好奇。他想看看会发生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当维利的存在感增强时，他也没有抗拒。
“成交。”
这是个糟糕的决定……但……也有点好笑。
一股气场降临到整个东翼。瞬间，八尊雕像的气场被压制，除了杰克之外，每个人都双膝跪地，无法抬起头来。杰克配合着，也蹲了下来。
这股气场只持续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就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样。又过了十秒钟，雕像才又开始散发出气场，将近半分钟后，人们才开始站起来，困惑又恐惧地环顾四周。有些人根本没有站起来，而是昏迷躺在地上。
瑜伽垫上的十七个人都被震得昏了过去。这些愚蠢的人还试图抵抗。
恐慌似乎笼罩了整个东翼，人们开始大喊大叫，四处张望。有几道目光落在了杰克身上，但由于房间里有很多人穿着长袍或斗篷，而且他一直蹲着，所以他并没有那么显眼。
“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杰克问这个显然很无聊的原初神灵。
“就是想炫耀一下。那些神灵在他们那边都感受到了。我只是想在我的——嗯，我们的——地盘上好好宣示一下主权，让他们清楚，虽然他们在这里有雕像，但他们什么都不是。哦，还有一件小事，你过一会儿就会知道了。”最后这句话听起来维利太得意了，让杰克心里有点不舒服。
“刚……刚才那是什么？”克里斯喃喃自语道，他设法保持了清醒，而且状态还算不错。
他的脚步确实有点不稳，但除此之外，他应对得还不错。杰克对此有点自豪；毕竟，维利的气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维利并没有使出他全部的气场。杰克记得在维利的领域里以及他自己职业进化的时候感受到过维利的气场。刚才的那股气场感觉就像……没什么。
“嘿，维利，告诉我个百分比。就像你说的，你刚才那一下注入了多少‘能量’？”杰克问道。
“这还谈不上用百分比来衡量。即使我想，我也不能真的把全部气场都释放出来。嗯，我还是可以注入足够的气场，在你周围几百米内杀死任何人——至少，杀死所有不是d级的人——但这真的不值得。这么做累得要死，而且任何会受到气场影响的人，你自己也能轻松打败。所以，不，这在战斗中一点用都没有。”
杰克决定还是专注于现实世界。“这肯定和那些雕像有关。你能给我讲讲它们吗？”
“哦……可能就是因为那些雕像……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这些雕像描绘的是……”
总之：这些雕像描绘的是一群较弱的神灵，或者是来自较大组织的从属神灵。根本没什么有趣或特别的地方。当然，对于避风港的民众来说，任何神灵都是绝对不可战胜的存在。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个黑洞是大是小并不重要；不管怎样，它都能把你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前提是在系统出现后原子还存在。可能不存在了。黑洞还存在吗？可能还存在。杰克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黑洞。视界在图片里看起来很酷，亲自看到一个肯定很棒。
克里斯说完后，犹豫地问道：“你想去向其中一尊雕像祈祷吗？它能在你的状态菜单上提供一个临时增益……效果还不错……”
“你去吧。我已经得到过祝福了。”杰克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哦……你已经有了？嗯，这说得通；我听说最优秀的人会得到祝福……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杰克挥挥手让他去接受祝福。克里斯显然担心自己离开的时候杰克会走掉。这显然是毫无根据的担心。
“好了，最后一个小把戏。让那孩子回来。”维利主动插嘴道，“不只是那些愚蠢的神灵能玩……嗯，神灵的游戏。”
“实际上，回来一下。”就在克里斯刚迈出一步的时候，杰克说道。
“什么事？”克里斯问道，杰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回到了杰克面前。
“把手放在这家伙的肩膀上之类的。”
杰克把手放在了这个困惑的年轻人的肩膀上。
“现在，就等着他得到一个临时祝福，然后注入一点魔力。”
按照指示，杰克注入了一点魔力，他感觉到维利也注入了一些东西。克里斯一脸困惑，直到他感觉到有能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目瞪口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真的吗！？”他兴奋地问道。
“是的，试试吧。”杰克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维利以为他在耍小聪明，但似乎不知道杰克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很久以前，杰克就在雅各布的小册子里看到过相关的内容。
任何拥有一定等级祝福的人，在得到他们庇护神的允许后，都可以自己给予他人祝福。事实上，通过进化来给予祝福这种“见面”的方式是很罕见的。嗯，在新宇宙里这曾经是必要的方式。
杰克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神灵不应该浪费时间亲自去给每一个人进行小的洗礼或微不足道的祝福，和每一个有可能得到祝福的人见面。所以他们把这件事委托出去了。而现在维利让杰克充当一个宗教领袖的角色，给克里斯祝福。
至于杰克为什么同意呢？因为为什么不呢？克里斯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祝福可不是随处可得的。这会对他有帮助，而且……这也有点意思，不是吗？
“除了我之外，这是你在地球上祝福的第一个人吗？”杰克问那条毒蛇。
“啊，你都知道了就没那么好玩了。至于你是不是第一个……我不告诉你。”维利试图调侃杰克，但是……
“这么说答案是否定的。知道了。顺便对克里斯好点。我觉得他可受不了你捉弄他。”
“通常情况下，直接和你祝福过的人交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能做到是因为你是我的选定者。而且如果交流太频繁的话，也往往会让被祝福的人吃不消。如果没有专门的通讯技能，他们脆弱的灵魂可承受不了。在你问之前，是的，你是个天生的怪胎，而且，是的，我还是希望能布置那个献祭法阵。我们可以妥协一下，布置一个覆盖大陆范围的，而不是覆盖星球范围的，怎么样？”
杰克本想回怼一句俏皮话，但还没等他开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克里斯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就是……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知道没有什么是免费的，我发誓我会尽我所能来报答你。”
“没关系——除了希望你尽力之外，没有压力，也没有其他期望。所以，拜托……先放开我好吗？”克里斯还紧紧地抱着他。这非常尴尬。
“对不起……”他不情愿地松开手，喃喃说道。
“这只是一个小祝福。就凭那个拥抱，我的投资已经得到了十倍的回报了。”维利笑着说。
杰克打断了这个超级无礼的蛇神的话，然后他和克里斯走出了房间，朝主殿走去，主殿里只有一尊注入了能量的雕像——翠绿泻湖女神像。
他们来了，也看到了，杰克不得不说这雕像看起来很棒。他还注意到这尊雕像的气场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也就是说，它甚至都没有试图影响他。克里斯看起来也很惊讶，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猜这和他们是维利的追随者有关吧。
说实话，主殿并没有那么有趣，但人却更多。人们甚至向那些没有注入魔力的雕像祈祷，在杰克看来这很愚蠢。杰克认为那尊应该是描绘圣母的雕像——或者至少是她的象征，这也是圣教会的象征——特别受欢迎。顺便说一下，她的象征是一对翅膀。有点无聊……不过维利的象征只是一条蛇。两者都有点无聊。
杰克不想在这儿久留，克里斯也不想。嗯，克里斯只是想跟着杰克。当他走出主殿，还在想着接下来去哪儿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匆匆向他走来。那个人一看到杰克和克里斯，眼睛几乎都亮了起来，然后更快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那是雕刻师费利克斯。”克里斯及时小声说道。
“是你！”那个叫费利克斯的雕刻师在主殿门口大喊道，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你受到了原初神灵的祝福，对不对？我感觉到了！我感受到了原初神灵那强大的气场，而且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它的余韵！哈哈！我从没想过我这么快就真的能遇到一个受到原初神灵祝福的人！请用我微薄的技艺，帮我展现出哪怕一丝原初神灵的光辉吧！”
费利克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受到原初神灵祝福的人：
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