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界议会：谈判高手
好吧，杰克在与剑圣讨论期间——实际上是讨论结束后——确实搞砸了一件事。杰克喜欢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走人，因为他觉得这是在讨论中占据上风的最简便方式，而且这样还能避免之后再发生争论。
这就导致杰克把两个不死族的人留在了那里，却没人和他们交谈，因为雅各布和城主已经在忙自己的事了。
他也不能再走回去——一方面是因为屏障挡住了他，更重要的是，那样做实在太没面子了。幸运的是，卡斯帕也不想待在里面，也走了出来……普莉希拉过了一会儿也跟了出来，看起来很纠结，或许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留下来。最后，她似乎决定选择那个既没有公然讨厌不死族，也没有对他们表现出偏见的城市。
当杰克看到他们跟在后面时……嗯，他决定不妨也让他们支持自己这一方。有了他们的支持，宝藏探寻活动几乎就稳了。他还打算去找迦勒，像任何一个好哥哥那样做：提起一些旧回忆，利用他们的亲情关系来说服他选择宝藏探寻，比如杰克总是让迦勒用那个好用的游戏手柄。
不管怎样，不死族派系想要选择城镇防御活动，是因为这能让他们与地球上的其他派系建立更好的关系。杰克觉得，只要他能减轻他们对人类突然联合起来消灭邪恶不死族的恐惧，他们就会更愿意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
杰克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但确认一下总是好的。他走到卡斯帕面前问道：“你们主要是想通过城镇防御活动来让人类对不死族不那么刻薄，对吧？”他尽可能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错。”卡斯帕耸了耸肩回答道，“我不觉得其他人会为我们的形象做什么好事。你能想象如果我们在锦标赛中表现出色并获得丰厚奖励会怎样吗？如果真那样，‘消灭不洁之物的正义讨伐’很快就会到来。这可不仅仅是想抢夺我们的东西那么简单……根本不是。”
“人们就喜欢为自己的恶劣行为找借口——这没什么新鲜的。”杰克说着，对人类感到失望地摇了摇头。
顺便说一句，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任何一个平台之外，所以任何感兴趣的人都能听到。
普莉希拉——尽管杰克之前对她很冷淡——还是听懂了。她点头表示赞同，眼里闪烁着机会的光芒。“确实，我们只是想和大家建立良好的关系，为未来结交有价值的盟友。我们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我们本来的样子。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是自己选择成为复活者的。我自己在系统融合前几个小时就死了，我和成千上万的人一样，是被系统复活成为复活者的。实际上，所有在系统融合前不到二十四小时内死亡的人都复活了。
“我们复活者和其他人没什么太大区别……我们有职业、专长、家人和朋友。卡斯帕在这里是个罕见的例外，因为他是自己选择成为复活者的，而且始祖之前就认识他。他真的变了吗？”
她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对杰克说的。
很明显，她想要得到认可，尽管有些话有点言过其实。卡斯帕与其说是“选择”成为复活者，不如说是被用他死去女友的灵魂威胁才这么做的。而且他确实比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他一直压抑着大量的黑暗能量——毫无疑问，这和他的诅咒魔法有关。从性格方面来说，他基本上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些被压抑的情感除外。
“是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发牢骚。”杰克回答道，调皮地朝卡斯帕笑了笑，“说不定打牌还是那么烂。”
“去你的，我还是觉得你作弊了。”卡斯帕带着指责的笑容回应道。
“我否认所有这样的指控。”
等等，我真的作弊了吗？考虑到甚至在系统出现之前，我就一直有弱化版的血脉能力，这完全有可能。我确实最喜欢凭直觉下注了。我真该去赌场的……还有，抱歉，但也没那么抱歉啦，卡斯帕。
普莉希拉就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两人交谈，显然很高兴杰克在为他们做所有的公关工作。如果对他们好一点能从长远上帮助他的朋友，他完全支持。
“我们是不是该到里面去更深入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普莉希拉问道。
“当然。”杰克表示同意，跟着他们朝不死族派系的平台走去。
实际上，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这个城市的名字。杰克本以为它会叫类似“亡者之城”或者“墓地”之类很酷——或者很蠢，这取决于你问谁——的名字。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名字“迪普郡”。这个名字和死亡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迪普（deep，意为深）”这个词有点关联——杰克后来才知道，这个词实际上只是指他们在地理位置上地势较低，而且他们有很多矿井和地下网络。
在他走上平台之前，他看到他的弟弟在一旁，正从另一个平台上出来。杰克趁机喊道：“嘿，卡尔，我们要开个小会——你想参加吗？”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哥哥，每次做有趣的事情时，总是想让弟弟也参与进来。杰克绝对没有任何ulterior动机……一点都没有。
迦勒看向他，快速瞥了一眼和他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
他走了过来，他们四个人一起走上了平台。据杰克所知，这是他弟弟第一次和普莉希拉面对面，他已经开始期待弟弟对她“友好”行为的反应了。
所以当他们都走上平台后，她去和他打招呼时，杰克不得不稍微掩饰一下自己孩子般的兴奋。
“您好，审判者。很荣幸见到您。”她恭敬地行了个屈膝礼说道，“很抱歉之前没有主动找您，但我很高兴我们终于有机会交谈了。”
“我也一样，在多元宇宙中，暗影宫廷和复活者往往相处得很好；我们别让地球上的情况有所不同。”迦勒在回应她的问候时说道。
杰克站在后面，失望透顶。他本以为普莉希拉会像对他和卡斯帕那样表现，然后在迦勒回怼“我结婚了”之类的话时出丑，这样他就可以嘲笑这一切的尴尬了。
然而，普莉希拉表现得非常得体，甚至没有一点调情的意思。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试图和有强大背景的人上床的拜金女。难道是因为他弟弟没有得到原初之神的祝福吗？不，根据维利的说法，乌姆拉本身也非常厉害……所以也许……只是也许……
她实际上是有能力的。没错，她肯定知道迦勒已经名草有主了，所以她甚至没有尝试那些把戏……该死，我还一直期待着呢。
很遗憾，杰克现在不得不做一些政治相关的事情，而不是去捉弄卡尔了。
“卡尔，你会和你哥哥我一起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的，对吧？”他咧嘴笑着问道。
“不，当然不会——我们要选锦标赛。”迦勒回答道，回以一个更大的笑容。
杰克装作很受伤的样子。“那个总是听他超棒的哥哥话的乖弟弟去哪儿了？”
“他成了一个暗影刺客组织的首领。”迦勒简短地说道，“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喜欢一对一的锦标赛呢？是对自己获胜没信心吗？”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想花十天时间和较弱的对手战斗，只为了几场精彩的对决……我在活动之外也能找到很多精彩的战斗。”杰克回答道，真的在努力说服他的弟弟，“另一方面，宝藏探寻活动很可能会提供独特又很酷的挑战来获取宝藏……而且从第一天起你就可以做有趣的事情。不需要等待那些愚蠢的锦标赛赛程之类的东西。
“还有，谁说暗影刺客不擅长寻找宝藏了？你们可以偷偷摸摸地从别人那里偷东西，或者迅速拿走东西然后跑掉！我相信你们也都会喜欢的！”
“但是暗影刺客更擅长暗杀别人。”迦勒反驳道。
有道理……然而……
“在宝藏探寻活动中你们也可以暗杀别人。实际上，那时候会更容易，因为他们会分心。你们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从远处狙击他们，可以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从阴影中出现，或者在他们刚为了一件宝藏打完一场恶战之后发起攻击。然后你们既能打败他们，又能拿到战利品。除了那个被抢劫甚至可能被杀的可怜虫之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双赢。”
“虽然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只要有可能，人们往往会组队，而暗杀被盟友包围的人往往会更难。”
“如果你带更多的刺客就不难了。集体暗杀。听起来是个很棒的团队建设活动，不是吗？”
“可没我们在锦标赛中表现出色之后的庆功派对那么棒。”
“真无聊。”杰克摇了摇头，然后转向普莉希拉和卡斯帕，“你们支持宝藏探寻活动的，对吧？反正也没人喜欢城镇防御活动。”
“我不确定我们会怎么选。”普莉希拉不置可否地回答道，“这取决于什么对整个复活者群体最有利……而不只是我们的几个专家。”
“如果你们不支持，我现在就出去大声嚷嚷，说我们需要一场讨伐。”杰克宣布道。他的面具把他的情绪掩饰得太好了，以至于普莉希拉没有听出他的讽刺，开始惊慌起来。
“等等！我觉得没必要这样。要是我们——”
“他在跟你开玩笑呢。”卡斯帕咧嘴笑着插嘴道，“但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能跟你一起去，扔出一些诅咒魔法，让大家更确信我们是邪恶的、厌恶生命的怪物吗？”
“我很乐意。”杰克轻笑道，“但说真的，圣教会和避风港都会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而且我们正在争取更多的选票。我很确定雅各布会搞定野良氏族的选票，米兰达正在争取另一个排名前十城市的选票。有了你们的支持，宝藏探寻活动基本上就稳了。”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们要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吗？”迦勒问道。
“是这样，还有……卡尔……爸妈真的希望看到他们的孩子互相争斗吗？”杰克问道，开始全力进行情感操控，“锦标赛可能会迫使我们战斗。妈妈会怎么说？”
“别担心——我发誓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我会投降的，所以那不是问题……反正我也觉得我赢不了。”迦勒一点都没把杰克的话当真，“但听起来我们好像要倒霉了。我们刚从那个平台过来，他们说会认真考虑锦标赛的时候，看起来非常不真诚。我想，为了成为‘酷家伙’中的一员，宣布我们会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也许是个好主意。”
“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的人才是酷家伙。”杰克完全赞同，再次看向不死族，“复活者很酷，对吧？”
“我们的体温确实比你们人类低。”卡斯帕确认道。
“那么，你们同意了？”
“反正我也不太在意，所以当然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得来拜访我，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哦，顺便带些炼金术的东西来；你肯定有一些很酷的玩意儿。我全都想要。这样没问题吧，普莉希拉？”
“我也保证会面带微笑、开开心心地离开这里，就好像我在这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杰克补充道，看着有点困扰的普莉希拉，“这样一来，复活者看起来就会是周围最友善的人了。”
“你戴着面具，没人能看到你笑。”迦勒评论道，一点都没有像一个好弟弟那样支持他的哥哥。
“这不重要。”杰克摇了摇头，“不过当然，我会去的，不过要在宝藏探寻活动之后。我相信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都会忙着提升等级。我想活动结束后我会去冒险，所以顺道去看看不死族派系的邪恶据点也说得通。”
“好吧，我们会支持投票选择宝藏探寻活动。”普莉希拉终于让步了，“我希望如果我们将来遇到困难，你也会支持我们。”
“当然。只要你们不做什么奇怪的事就行。别搞什么大规模的不死化仪式——说好了啊？”
“好吧，我们回去后会暂停相关的建设。”卡斯帕笑着说，“谢了，兄弟。”
卡斯帕肯定知道杰克答应帮他们只是因为他，事实也确实如此。杰克不太在乎不死族派系——他根本就不太在乎任何派系。相反，他在乎的是人。卡斯帕是他的朋友，他当然会帮他的朋友。他在新手教程里搞砸过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你也同意了？”杰克问迦勒，试图让他的弟弟确认会投票支持宝藏探寻活动。
“好吧，但等你来看我的时候，我希望你带一大堆超棒的礼物。哦，活动结束后再带也没关系。”
“当然——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带好东西来。”杰克开心地说，“还有，既然我们说到这儿了，我甚至可以保证在宝藏探寻活动期间不会揍你们任何人。我甚至都不会抢你们的东西！”
“所以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会揍我吗？”迦勒扬起眉毛问道。
“当然。你最近有点太放肆了。所以开心点吧……你赚大了。”杰克拍了拍他的后背，结束了他的玩笑。
“我可真幸运。”
他们坐下来继续交谈。普莉希拉一开始有点犹豫，但很快也加入了进来。虽然杰克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了解之后，她似乎是个不错的姑娘。
米兰达叹了口气，回到了避风港的平台。在过去的近三个小时里，她一直在努力为宝藏探寻活动争取选票，但说实话，这并不容易。很多人想要不合理的补偿或承诺，有些人甚至要求签订一份由系统强制执行的防御协定，就为了一张该死的选票。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争取到了一张选票……至少，没有人愿意签署协议。见鬼，大多数人甚至都没让她知道他们打算投什么。
很快，尼尔和莉莉安也来到了平台上，她终于看到杰克从他们旁边的平台——萨亚城的平台上走了出来。预言家随后也出来了，从情况来看，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杰克走进屏障，微笑着。“哦，大家好啊。”他随意地说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我搞定了迦勒和他的城市，还有不死族，而且雅各布——在我有力的协助下——也拿到了野良氏族的选票，所以我们应该没问题了。”
这真的让米兰达觉得自己刚才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