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界议会：重聚
在前半个小时过去后，四个人来到了一个属于某座城市的封闭平台内。这是避风港的平台，隔音屏障已经开启。甚至连看向这个区域的视线都被干扰了，以至于没有感知领域的话，任何东西都无法洞察里面的情况。不过从里面还是可以看到外面，只是外面看不到里面。
这算是一场重逢。伯特伦和雅各布与卡斯帕和杰克坐在一起，这组合可真是不太常见。他们进入屏障内的举动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死者、圣教会的预言者和第一个占领能量柱的人一起会面？这太可疑了，毫无疑问，许多猜测已经开始流传。不过要是真有人能往里面窥探，这些猜测马上就会被推翻……
“我觉得随着时间推移，信用点的使用会变得平常得多，尤其是当我们向更广阔的多元宇宙开放的时候，”雅各布在他们日常的打趣中说道，“商人们自然也在推动信用点的使用，因为他们的技能会鼓励并运用信用点，而且据我了解，使用信用点对他们的升级也有好处。”
“一种被系统普遍接受和认可的数字货币，也会更容易被人们接受，”卡斯帕插嘴道，“而且它比旧世界的任何货币都要安全得多，因为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能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他们的信用点。当然，除了老掉牙的勒索、敲诈之类的手段。”他说到最后一点时，那双全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
杰克只是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往后一靠，享受着这场对话。卡斯帕以前在研发部门工作，一直有点书呆子气——这也是他和杰克相处得这么好的一个重要原因。
卡斯帕一直对数字货币很感兴趣，尤其是加密货币，以及它们如何代表着未来的趋势……而且他还真说对了，不是吗？信用点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数字货币，不过杰克更愿意称它为魔法货币。或者叫系统产物货币？
“据我了解，建立银行之类的机构只是时间问题，”雅各布说，“在多元宇宙中，它们似乎很常见，而且人们想要确保自己的资产安全，不放在自己身边，这是可以理解的。一死就失去所有信用点，什么都没给家人或同伴留下，这想想就可怕。”他摇了摇头。
“考虑到信用点可以与一座城市绑定，我相信肯定还有其他技能或方法，可以创建独立于个人的组织来储存资金，就像你说的，起到银行的作用。”卡斯帕表示赞同。
杰克插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突发奇想——圣教会参与股票市场吗？”
“我很确定股票这东西不太存在，”雅各布轻笑着回答，“至少，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种形式。可能有投资组织并获得回报的方法，但我怀疑不是通过股票市场之类的途径。”
“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投资避风港，始祖大人。”卡斯帕轻声笑着开了个玩笑，然后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顺便说一句，我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所以谢谢你杀了那个混蛋威廉。他罪有应得，虽然最后他被复活了，这真的很糟糕。”
“不客气，那家伙就是个疯子。”杰克说着，摇了摇头，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出来，他疑惑地看向雅各布，“有那个疯子在搞什么的消息吗？我觉得圣教会的情报网很强大，而且你还是个预言者之类的。”
“我没有能证实和他有关的消息……但从我能找到的最可靠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很正常？”雅各布说，“甚至可以说很无私。至少，我没听到有传言说有个能操控金属的疯子在进行大规模屠杀，而且我们这个星球上也不缺那样的人。”他带着悲伤的神情抬头看向大厅的天花板。
“哦，对了，说到这个……你们打算搞什么大型魔法仪式，把整个星球变成死亡之地吗？”杰克问卡斯帕。他很高兴至少威廉没有公然四处作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再给那家伙更多关注。
“不，至少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计划，”卡斯帕说，“不过我们确实做了一些安排，让人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变成复活者，成为不死者，而且我们控制的区域死亡亲和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已经有不少人转变了，主要是复活者的家人或朋友，或者是那些只是想活得更久的人，尽管这目前还不是很重要。成为不死者确实有一些其他的好处和坏处，但说实话，大多只是表面上的。我自己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不同。”卡斯帕耸了耸肩。
“很高兴听到这个，”杰克说，“既高兴你们没计划对活着的种族进行大规模清洗，也高兴你从技术上来说已经死了，但看起来还挺好的。”他们之前一直有点回避卡斯帕或多或少已经是个死人这个明显的事实。
“我也该问问你同样的问题，”他的不死者朋友说，“邪恶毒蛇教团可不是以正义一方而闻名的。”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据我所知，我还没加入。我以后会去看看，但目前没有任何进行行星献祭仪式的计划。”
“没人提到过行星献祭仪式……”卡斯帕带着几分幽默，又略带一丝怀疑地说。
“也没人会搞那种仪式的。”杰克笑着表示赞同。
“这都不重要；在那一切发生之前，我们的神圣净化仪式就会消灭你们这些异教徒。”雅各布夸张地挥了挥手说道。
伯特伦困惑又怀疑地看着雅各布，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宣称道：“那些邪恶的家伙永远不会料到的。”
四个人都带着傻傻的笑容看着彼此，他们拿这些在外人看来可能很严肃的话题开着玩笑。
杰克也知道，由于他们各自的所属阵营，未来他们可能会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尤其是雅各布和卡斯帕。杰克自己并不想选边站，因为他真的讨厌政治，但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东西，他会保护它。
但今天还不是那一天。他们继续聊着一些琐事，卡斯帕聊他正在研究地下城，甚至在建造自己的地下城，雅各布主要抱怨应付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以及管理一座城市的困难，杰克则聊起了那些会扔屎的猴子的危险。
“说点更严肃的，你们对选举世界领袖有什么看法？”雅各布问道，转换了话题，提醒他们实际上应该讨论的事情，“毕竟，这休息时间就是用来讨论这个的，而且投票再过……哦，四分钟就开始了。”
“我们打算弃权；反正也没人会投我们。”卡斯帕说，他的语气表明他真的不在乎这个话题，“我怀疑在第一次世界议会上，甚至在任何时候，都没人会说，‘哦，对，我们投票给不死者吧！’”
“不知道，伙计，我就听听城主怎么说；这不是我的工作。”杰克不屑地说。
“圣教会也会弃权。”雅各布说着，朝杰克摇了摇头，“我觉得很神奇，地球上等级最高的贵族似乎是地球上最不感兴趣的贵族。”
“我也不在乎啊？”卡斯帕假装受到了冒犯。
“是啊，听起来烦死人了。”杰克表示赞同，“不管怎样，从我的系统隔间里出去吧；有人在等着呢。”
米兰达和莉莲、尼尔已经在屏障外站了一分钟左右了。她和其他人都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毕竟圣多莫的领袖和不死者阵营的一名高级成员在里面。他们谁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很可能是担心会打扰到里面的人。
“真无情。”卡斯帕笑着站起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什么时候应该来看看。我保证不吃你的脑子。”
“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雅各布点点头，也站了起来，“如果你愿意，欢迎你去圣多莫。但要稍微低调点，别惹出乱子。”
“我觉得你应该惹出点乱子；那样会更有意思。”伯特伦补充道，也像雅各布一样点了点头，“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事。显然，这对你很有效。”
“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杰克送他们出去时说道，“我保证不会故意把事情搞得太糟。”
“我们只剩八十秒了。”莉莲提醒已经开始跺脚的米兰达。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们不能直接闯进去。”她说，尽管她真的很想直接闯进去。幸运的是，她不用这么做了。
三个人影从屏障里走了出来，前两个是预言者和他的保镖。那个复活者朝着他自己城市的方向走去，几乎是匆匆忙忙的。
预言者一出来就停了下来，向她打招呼：“很抱歉给你带来不便，米兰达女士。我刚刚只是和一位老朋友叙旧。”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由于大家的感知能力都有所提升，几乎所有人都在听。米兰达知道他是故意的。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他就表明了自己和始祖有关系，而且关系友好，并且尽管从表面上看他们是竞争势力，但他和这个星球上唯一的伯爵并没有敌对关系。
虽然圣多莫规模很大，但人们也知道他们在这次会议中的唯一一名d级强者不是战斗型的，所以这个举动也无意中让人对他们的真正实力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如果杰克愿意在冲突中为他们辩护，站在他们那一边的话。
“没关系；希望你度过了愉快的时光。”米兰达礼貌地说。
如果地球上最大的城市对他们小小的避风港释放善意，她可不会抱怨。
“我确实度过了愉快的时光。”雅各布走过时说道，又轻声补充了几句只有她能听到的话，“好好照顾杰克。我知道他有时很难对付，但他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很出色。”
雅各布说话时施展了魔法，这让米兰达内心一阵颤抖。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技能，用来掩盖他的话语，但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却很惊人，这表明虽然这个预言者看起来无害，但实际上远非如此。虽然在拳脚战斗中他可能打不过任何人，但在言辞交锋中，他几乎可以击败任何人。
她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和尼尔、莉莲一起走进了屏障，他们俩都察觉到了气氛，在整个交流过程中都保持着沉默。
然而，米兰达内心对雅各布的话很生气。这些话让她想起了过去一个小时里的遭遇，以及她从半数团队那里听到的那些令人恼火的评论。
在许多文化中，女性被视为“低人一等”，这是她早已习惯的事情，而且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也经历过很多次。在系统出现后，据她观察，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不过仍然存在问题。
在最初的会面中，她的等级和职位足以让大多数人认可她作为避风港城主的身份，但让她愤怒的是人们认为她成为城主的原因。杰克离开去和他哥哥交谈后，她的第一次会面是和圣多莫的贸易经理，这为接下来的荒谬言论开了个先例。
不知他妈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能有这个职位是因为她是杰克的情妇。没人敢直接对她说出来，但那些暗示的话语和举动太明显了，让人恶心。他们和她交谈时，就好像她是避风港这个“家”的妻子，无法真正做任何决定——至少，做不了任何重要的决定。
不得不承认，事后看来，她能理解这些谣言是怎么来的。她确实在杰克的小屋里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好吧，有时候也有点休闲的成分，但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不当的事情。
不管怎样，这意味着她在每次谈判开始时都得先表明，她不是因为和这个城市的“真正”领主上床才被安插在这个位置上的傀儡，而是几乎可以独立做所有决定。当然，从技术上来说，杰克才是这个城市的真正领袖，但考虑到实际是她在负责，她仍然是事实上的领袖。
这就是为什么预言者的话让她很生气，即使他并没有恶意。她心情糟糕地走进屏障，看到至少让她烦恼的部分原因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盯着天花板。
他的面具已经摘下来了，从情况来看，他在和预言者以及那个不死者会面时就没戴面具。
她走进来的时候，他转过身，微笑着说：“抱歉让你等了；我们聊得太投入，忘了时间。不管怎样，对投票有什么想法？”
米兰达立刻对他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是啊，那些白痴的想法又不是他的错。杰克属于那种似乎真的不在乎这类事情的人。至少他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无情地杀了艾比，尽管她是个女人。他可真是平等的拥护者。
“我的重点一直是建立关系，而且说实话，这一个小时远远不足以充分判断谁有资格成为世界领袖，所以我觉得即使不是所有人，大多数人也会弃权或者就投给自己。”她刚说完，系统提示就在他们面前弹出。
请为地球世界领袖投票。你有5票，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分配，或者选择对你的全部或部分票数弃权。投票时间设定为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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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弃权？据我所知，雅各布和卡斯帕也打算这么做。”杰克随意地提到了两个她不认识的名字。
“你能告诉我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或者至少是什么种族吗？”米兰达毫不客气地问道。她很久以前就知道，和她的老板直截了当地说话效果最好。
“哦，对。雅各布就是那个像牧师的家伙，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大块头是伯特伦，算是他的管家吧。有钱人那一套。那个复活者是卡斯帕，我以前的同事。在系统出现之前，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在新手教程的时候，他做了一些奇怪的仪式，把自己变成了不死者，为了帮助他的女朋友，她现在是个幽灵。”
米兰达真想敲他的脑袋，因为他说的这些简直太离谱了。在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忘记翠绿泻湖姐妹会一直提醒她要保持极度礼貌的话。
“你得赶紧给我总结一下你和那些你显然有私人关系的主要阵营之间的关系。你知道的，比如暗影法庭的审判官是你的哥哥。不死者阵营的一个重要人物，你的老朋友。还有那个预言者，你的前老板。剑圣不会正好是你的爷爷吧？或者在其他城市领袖中，你有前女友或者前室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她真心希望世界议会接下来不会再有这么多意外了……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她对杰克没告诉她重要信息的恼怒，已经完全盖过并让她忘记了其他所有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