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界议会：友好交谈
“我们难道不应该出去试着争取让大家投票选世界领袖吗？”雅各布带来参加议会的中年贸易经理问他。玛丽亚和伯特伦也疑惑地看着他。
他们已经控制了几根能量柱，手中握着不少选票——更不用说雅各布这个拥有强大说服技能的预言者了。然而，雅各布看起来并没有争取当选世界领袖的打算。
“现在还太早，而且未知因素太多了，”他说，“成为世界领袖无疑会带来很大的权力，但同时也伴随着很多责任。此外，还可能会招来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的针对。最后……我觉得我们没有可能获得60%的选票。至少，目前还不行。”
“我不明白……我觉得没有哪个阵营敢直接与我们作对。我们代表着这个星球上的圣教会，任何与神灵有联系的强大势力肯定都想与我们携手合作，或者至少不敢与我们为敌。虽然我知道暗影法庭和不死者阵营不可小觑，但我不明白——”
“正是如此，”雅各布说，“你不明白，而我也不明白。这次世界议会对我来说完全是个谜，对众神来说也是如此。这不仅是因为技能无法预测系统本身，还因为避风港的领袖和剑圣的存在。”
雅各布很想能够预知这次世界议会的最佳选择是什么。他想看到投票会带来怎样的命运，进而看到他们整个星球的未来。可惜，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在场的人形成了一股命运的漩涡，打乱了所有的预测。杰克是主要问题所在，因为他拥有某种改变命运的技能。说实话，雅各布知道，仅仅是杰克被选中这一事实，就足以打乱所有的预测，即使他没有特殊技能。邪恶之主的一句话就能打破所有的确定性。
任何受到祝福的人都让与他们相关的事情更难预测，但都没有达到杰克这种程度，差得远了。对于大多数人，雅各布至少还能大致了解情况，但对于杰克和避风港，他却一无所知。
此外……通常圣神殿堂，甚至负责他们所在星球区域的大主教都会时不时地给些提示……但关于杰克，却毫无消息，只有警告说绝对不要与邪恶毒蛇的被选中者有任何接触，如果出于某种原因必须接触，也要尽可能地减少接触。
但雅各布并不打算听从这个警告。
比我强。
这是宫本第一次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那个神秘的伯爵，也是第一个占领能量柱的人时，做出的评价。
宫本很骄傲，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有些傲慢，但当他与那个人目光交汇时，他明白自己不是唯一有这种特质的人。他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傲慢和内在的挑战。宫本是个老人，但在那一刻，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孩童般的兴奋。他最大的担忧之一已经消除了。
他曾担心自己要等到多元宇宙开启，才能遇到和自己有同样动力和渴望的同龄人。他心里有一小部分曾担心，第一个占领能量柱的人只是侥幸成功，而不是凭借自身的实力……但显然并非如此。
他们之间的决斗迟早会到来……但不是今天。今天不是战斗的日子，而是建立联系的日子。
那个戴面具的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因为他的首要选择是和他的哥哥打招呼。宫本看到这一幕，露出了微笑，对这个猎人的敬意也油然而生。而且他还拥有如此高深的移动技能，这就更好了。
“爷爷，我们还按计划行动吗？”他的孙子，一个中年男子，问他。
“是的。专注于了解情况，至于世界领袖这件事……我们默认选择弃权。这么早就做这样的决定是愚蠢的行为。”宫本瞥了一眼那个预言者。
“那……那些人呢？”他孙子的一个助手问道。那人看着不死者阵营，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宫本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他们。不要因为害怕未知而树敌。系统把我们当作平等的人——当作人类——带到了这里，所以就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们。世界在变化，野吕家族也会随之改变。”
他直视着那个助手的眼睛说出最后这句话，助手感受到了其中隐含的威胁，不禁僵住了。
“卡门女士，终于有幸见到您本人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笑着对身材娇小得多的卡门说道。
“斯文……你看起来太可笑了……别再叫我女士了，永远别叫。叫我卡门就行。”卡门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斯文身高将近两米半，显然在进化过程中长高了不少。晋升到d级无疑让他成为了整个世界议会中最高的人。他身材壮得像个坦克，但他的穿着……
他穿着兽皮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熊皮帽子，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看起来同样滑稽。当然，卡门知道那实际上可能是和她自己的装备一样好的装备，但这并不能让他们看起来不那么傻。
虽然大多数人都穿着适合战斗的衣服，但这也意味着大多数人看起来还算得体。穿着板甲或者几乎所有施法者和治疗者都穿的长袍，永远不会出错。事实上，很多在场的人也只是穿着大斗篷，完全有可能他们在斗篷下面的穿着很可笑。
“呸，谁在乎那么琐碎的事情？”斯文不屑地说，挥了挥手，“来，在做其他事情之前，我们先建立一个正式的联盟吧。”
您是否愿意与米德加德建立联盟？
作为城市所有者，卡门收到了这条通知，但她只是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在忙着和邻城交谈的现任城主，让斯文去找他。作为前十之外少数几个有d级强者的团体之一，他们立刻吸引了更多的关注。
“找那个人处理吧。”她指着身后的城主说，“那些大人物还有其他指示吗？”
“最近没有。我相信瓦尔哈拉的众神认为我们能够自行处理事务，并且在考察我们自己做决定的能力。我们有最高层的支持，所以利用这一点，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加入我们的阵营，然后——”
斯文继续得意地说着，而卡门渐渐走神了，开始更多地环顾房间。作为d级强者，在听着无聊的演讲时，还能在不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真正有趣的事情上，这种能力真是太棒了。
不用说，斯文也受到了与瓦尔哈拉相关的神灵的祝福。瓦尔哈拉是由原初之神瓦尔迪玛创立的一个神系。与其他许多神系不同，它更加注重战斗，对更高的目标或复杂的理念不太在意。它就是要找到喜欢战斗的强者，把他们和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卡门喜欢这一点。
嗯，它确实有一些信条——主要与进行合适的战斗有关——在卡门看来，这些信条更多的是常识。它提到，对比自己弱小的人进行无谓的杀戮是没有荣誉可言的，一个人应该直面敌人进行战斗。
这并不是说一个人应该愚蠢地战斗。利用自己拥有的任何优势，研究敌人，并充分发挥自己的技能，这些都是可以的。刺客的偷袭是他们实力的一部分，不应该被轻视。嗯，这可能也与在系统出现后的世界里，要瞬间杀死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非常困难有关——随着等级的提升，这种情况越来越普遍。所以一次强大的偷袭仅仅意味着战斗开始时一方就已经受伤了。
整个组织不像圣教会那样积极招募成员，但它拥有很多信徒。多元宇宙中的许多军阀或职业战士都被招募到了瓦尔哈拉，在那里他们可以与同龄人交流，这也导致了另一个不同之处。
瓦尔哈拉不招募阵营、帝国或王国；它关注的是人。而这些人随后将瓦尔迪玛和瓦尔哈拉作为他们整个阵营的名义领袖，这完全是另一回事——坦率地说，卡门见过的神灵中，没有一个在乎这件事。
这使得瓦尔哈拉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多元宇宙中的一个大型“阵营”……但它仍然是最令人畏惧的势力之一。即使像圣教会这样庞大的阵营，也不敢与属于瓦尔哈拉的众多好战的强者为敌。
这些强者甚至在其他阵营中也能找到。圣教会或大型帝国的许多成员既是瓦尔哈拉的成员，也属于其他阵营。从真正意义上来说，瓦尔哈拉是中立的，在多元宇宙的历史中，到目前为止它只在少数几次冲突中表明过立场。而那些时候往往只是因为瓦尔迪玛真的很讨厌某件事，亲自发起了一场战争，瓦尔哈拉的战士们就追随他去完成使命。
卡门看着大厅里的人交谈，开始觉得无聊，但她很快从斯文那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剑圣和守护避风港的猎人之间，我不确定目前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人类是谁，但如果让我猜，我觉得是那个猎人。当然，完全有可能存在某个隐藏的强者，但要打败一个始祖可不容易。”
“你觉得我和他们比起来怎么样？”卡门问道。
斯文有很多优点，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有能力的战士和领袖。他手持斧头，和卡门差不多同时晋升到了d级，即使在同等级的d级强者中，他也很强。
“没有真正较量过的话，很难说……但我感觉如果我们俩一起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战斗，都不会赢。当然，我的感觉可能有误，但我从他们两人身上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气场。”斯文摇了摇头。他是个骄傲的人，但并不盲目自信。
“走着瞧吧。”卡门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个戴面具的人，他正在和那个暗影刺客首领交谈，据说那是他的哥哥，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那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男人，他正带着随从去和一些人见面，她猜测那些人是他的盟友……主要是因为他们都称他为族长。
“那个国王听起来绝对是个怪物。”杰克讲完自己新手教程的几个关键点后，凯莱布皱着眉头说道。杰克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因为他非常确定安布拉已经知道了，如果她没有告诉别人……嗯，吹嘘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是啊……我觉得都怪那些神灵瞎捣乱，只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嗯，不过最后结果还算不错，要是忽略掉几乎所有人都死了这一点的话……”杰克说着，摇了摇头。
想想看，新手教程的五个幸存者中有四个都参加了这次会议。雅各布和卡斯帕都是多元宇宙中两个最大阵营的成员。这就留下了一个问题……那个疯狂的金属法师在搞什么名堂？实际上，谁在乎呢……
凯莱布也讲述了他自己的新手教程，杰克已经了解到了一些很酷的事情，比如他们有一个虚拟战斗竞技场，在那里人们可以安全地进行生死搏斗，而不会真的死亡。他肯定得给避风港也弄一个那样的竞技场。
“拥有无尽力量的不朽存在，却还费心干涉你的新手教程，他们的生活肯定很无聊。”凯莱布笑着说，“至少安布拉和暗影法庭看起来还不错。我很确定他们认同责任之下的自由这一信条。”
凯莱布的同伴们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杰克和凯莱布交谈，一言不发。
“维利也很随和，尤其是据我所知，神灵往往都很傲慢，相比之下他就更难得了。”杰克说。
这让凯莱布身后的三个观察者都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不过，那个女人似乎突然明白了杰克的意思，没等凯莱布开口，她就先问道：
“你说的是邪恶毒蛇吗？”她有点谨慎地问道。
“你是谁？”杰克问道，有人打断他和家人聊天，他有点恼火。
凯莱布帮她解了围，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引发了什么。“这是纳迪娅，暗影法庭的高级成员之一，还是个用狙击枪的狠角色。”
“狙击枪？”杰克皱了皱眉。他有点为她感到遗憾，用那种低级武器，但他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你最远的一次击杀是多远？”
“一百一十二公里。”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显然对此很自豪。
好吧，比我预想的远……但我还是更厉害。我想从技术上来说，狙击手在超远距离上确实更有优势……呸。
“还不错。”杰克有点不情愿地承认，“是的，维利就是邪恶毒蛇。我就叫他维利，因为他的其他名字要么太长，要么感觉很奇怪……比如一直叫他毒蛇。这就好像他叫我人类一样。”
“邪恶毒蛇对你这么叫他没意见吗？”凯莱布有点担心地问道。
杰克知道他哥哥是担心他又和权威产生矛盾，仅仅因为他有过这样的历史就这么想，实在是不公平。杰克甚至都记不清自己一生中因为固执地对待权威而惹恼过多少老师了。
“我说了，他是个随和的人。爸爸妈妈有没有得到什么祝福？顺便问一下，他们现在等级如何？”
“没有祝福，但他们俩都在慢慢升级。爸爸比妈妈升得快一些……但至少他们升到d级应该没问题。”凯莱布露出了让人安心的微笑，他知道杰克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们迟早会进行一次不太愉快的谈话……但不是现在，还太早。不管怎样，他父母能够轻松升到d级，就是与他人的关系和联系能够对个人记录产生积极影响的绝佳证明。
他们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是地球上的杰出人物了。杰克并不担心他哥哥很快就能升到d级，而且他确信哥哥还能更进一步。虽然他目前的实力远不及杰克——或者其他在场的d级强者——但他仍然是在场的最强的E级强者之一，如果不是最强的那一个的话。此外……他有杰克。
关于任人唯亲可以说很多，但杰克肯定会充分利用这一点。他很乐意帮助家人，而且他已经计划好了，要给他们弄一堆药水，希望将来还能弄到魔药之类的东西。
当然，他也会在各处明确表示，任何伤害他家人的人，他都会追杀到底。他完全清楚这可能会给他哥哥带来一些政治问题，毕竟他哥哥可是某个半企业性质的刺客组织的领袖。当然，他根本不在乎。
“等有机会我会去拜访的……但我需要一些指引。”杰克傻笑着说。
“哦，我相信我们能想出办法的。”凯莱布回以微笑。
世界议会的前半个小时，主要是建立联系，以及与盟友或朋友重聚。拥有更多能量柱的阵营联合起来，展示了他们的规模和影响力，而较小的阵营则开始与邻座交流。最终，联盟开始慢慢形成。
有些谈话非常务实，但由于杰克最初营造的氛围，整个气氛比人们预想的要轻松得多，毕竟这是地球上大多数最强人类的首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