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碗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沈恬捧着碗小口喝着,汤羹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连带着心里都暖融融的。
傅砚深站在她身边,替她挡着巷口刮来的寒风,偶尔抬手替她拂掉落在肩头的碎雪,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快走出巷口时,沈恬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扑进傅砚深怀里,羽绒服的蓬松让两人之间隔着层软乎乎的暖意,却不妨碍傅砚深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跳。
“好暖和呀。” 她闷在他怀里小声说,脸颊蹭着他的大衣,“比在家里还暖和。”
傅砚深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裹在寒风里,却暖得能化雪:
“喜欢这样烟火气的地方?”
沈恬点头应着。
他低头时,刚好看见她抬头看自己,眼里映着巷口的红灯笼,亮得像盛了星光。
寒风卷着她的碎发拂过他的脸颊,傅砚深忍不住俯身,在她冻得微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
“走了,再逛下去,我的小姑娘真要成企鹅了。”
沈恬乖乖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回走,两人的影子在暖橘色的灯光下交叠在一起,被寒风拉得长长的,却始终缠在一起。
————
晨雾裹着港城的海风,漫过临街的梧桐枝,把玻璃窗染得朦胧。
沈恬坐在化妆台前,涂着唇釉,门被轻轻推开,傅砚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不再多待一天?” 他把牛奶递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带着热牛奶的温度。
沈恬接过杯子,指尖蜷了蜷,想起昨天在傅家老宅的场景:
傅老爷子坐在红木座椅的主位上,手指叩着桌面,语气里带着退下来后仍未散的威严。
“今年都得回来,一家人凑齐。”
满堂儿孙坐在下面,傅砚深站在她身边,悄悄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
那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爷爷发来的消息:“小恬,什么时候回?炖了你爱喝的排骨汤。”
“爷爷还在等我呢。” 沈恬喝了口热牛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你留下来,毕竟是他退下来第一个春节,老人家心里总归盼着热闹。”
傅砚深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留了下来。
晨雾刚散,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她发梢镀了层浅金。
看着她提着行李箱走进安检口,回头朝他挥了挥手,傅砚深才转身驱车回傅家老宅。
老宅的夜晚格外静,只有客厅挂钟的滴答声在走廊里回响。
傅砚深靠在床头,纯棉毛巾擦过湿发,水珠顺着发尾滴在锁骨,晕开一小片浅湿的痕。
他把毛巾搭在腿上,拿起手机,给沈恬发去信息。
很快他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是沈恬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坐在自家暖炉旁,身前放着个小炉子,炉子上面的铁丝网摆着几颗烤得裂开壳的栗子,焦糖色的果肉露出来,冒着细白的热气。
她手里捏着一颗刚剥好的栗子,嘴角沾了点浅黄的糖霜,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