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起昨晚书房里的光景,她的脸就像被火燎了似的,就又热了起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连忙摇了摇头,伸手攥住他大衣的衣角,别开视线小声嘟囔,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可…… 可昨晚都五小时…”
“嗯?” 傅砚深低笑出声,笑声从胸腔里滚出来,震得她贴着他胸口的手都发颤。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把脸埋进她的颈间,鼻尖蹭过她细嫩温热的皮肤,然后落下细碎的吻。
先吻她耳垂,软乎乎的唇瓣轻轻含住,再顺着脖颈往下,吻过她藏在衣领下的淡红痕,每一下都轻得像羽毛,却让她浑身发麻。
“乖,” 他的呼吸烫得她颈间发红,“留在他们,好不好?”
沈恬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他的后背,指尖攥着他大衣里的羊毛衬里,指节都泛了白。
她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点迟疑的颤:“那…… 那万一真有了怎么办?那…那些婚纱都不能穿了……”
傅砚深的吻停在她的锁骨处,抬头时额头抵着她的,黑眸里满是软意,声音放得又轻又磁,像在诱哄:
“万事有我。”
他抬手帮她把垂在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耳垂,“婚纱可以改,要是你不想改,我们就把婚礼往后推,总之,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电梯里的暖气飘出来,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把沈恬裹得浑身发暖。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慌意慢慢散了点,却还是忍不住撅了撅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可我还是怕……”
沈恬的眼眶是骤然红的,像被风揉疼的桃花瓣。
方才还强撑着的,此刻突然断了线,她攥着傅砚深大衣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轻轻掐进羊毛衬里,连指节都泛了白。
“可我现在就是不想……” 声音比刚才更轻,却带着点发颤的执拗,下唇被她咬得泛起浅白,没撑两秒,就有温热的泪珠子从眼尾溢出来,顺着冻红的脸颊往下滑,滴在粉色毛绒手套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还在轻轻摇头,帽顶的毛绒球跟着晃了晃,像只慌得不知该怎么办的小兽。
傅砚深先觉出的不是她的话,是那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的凉意,感觉比室外的雪风还凉,瞬间扎进心里。
他原本埋在她颈间的脸猛地抬起来,黑眸里的温柔还没散,就被慌意占满。
双手松开圈着她的力道,转而轻轻握住她的肩头,指尖贴着她羽绒服的布料,下意识地轻轻摩挲:“恬恬?”
声音比刚才更哑,连呼吸都放轻了,怕自己的语气重了,再惹到她的情绪。
沈恬的嘴还瘪着,睫毛上挂着两颗没掉的泪珠子,亮晶晶的。
她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他,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又滴在他的大衣前襟,洇出深色的小印子。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眉头轻轻皱起,不是生气,是疼,疼她这副慌得要哭断气的模样,疼自己刚才没察觉她的不安。
“不哭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