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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吴琪病危 雪吟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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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吴琪病危 生死一线凭造化

雪吟读信 诗词二首慰情怀

天刚蒙蒙亮,叶亚芬这一夜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吴琪的病床边。她坐在床边的小方凳上,头趴在床上似睡不睡的,这七、八天来,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值夜班儿。她也都是这样守在床边。虽然医生已经做了最后的判决——吴琪是不会醒过来了,不可能逆转。但,叶亚芬不相信,他一百个不相信。在她看来,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要反着看:听白大哥说,在南京工作时,谁听话、积极提意见,谁最后就成了特殊身份的人了;以此类推,医生说吴琪成了植物人,不会醒过来了,吴琪一定不会成为植物人的,也一定会醒过来的。想到这,叶亚芬伸手拉着吴琪那干瘦的手,似乎想把吴琪从植物人的行列中拉回来。忽然,她觉得吴琪的手好象微微的动了一下,她惊喜地坐起身来,轻轻地加了一点劲抓紧吴琪的左手,吴琪却和已往一样还是毫无知觉。她叹了口气,在灯光下看着吴琪那张惨白的脸,暗想:老天爷真不长眼啊,吴琪受了这么大的磨难,生活得这样悲惨,千难万险、苦熬苦撑,还要让她永远躺在床上吗?老天爷呀!这,这太不公平了!

天亮了,这一夜就这么熬过来了。

叶亚芬早晨的第一项工作是给吴琪脱掉尿湿了的内衣内裤,擦洗身上,再换上干净的内衣内裤。做完这些,她就立即把给吴琪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晾在外边的晾衣处。

早晨七时,白雪吟送饭来了,少量玉米面和着野菜的糊糊粥,这已经就是白家最好的饭食了。白雪吟让叶亚芬趁热吃饭,自己接替叶亚芬的活计,给吴琪洗脸,梳理头发。

叶亚芬打开饭盒,见饭盒里装着满满的菜粥,她知道,白雪吟一定又没有吃早饭。这怎么能行呢?会把身体搞垮的。叶亚芬拨出一半菜粥来,放在床头桌上说:“雪吟,马上把这一半儿粥喝了,要不我也不吃了!”

唉,日子过的就是这么艰难呐。白雪只好把那半碗粥喝了。然后,就给妈妈梳头,就在她梳左鬓角时,发现吴琪眉头微微地动了一下,她以为可能梳头时手重了,是头皮带动的。白雪吟轻轻地捏一下吴琪的手,吴琪眉头又微微的动了一下。

这下白雪吟可看清楚了,惊喜的大叫着:“叶姨啊,我妈妈动了!叶姨,我妈妈动了!”

叶亚芬洗完饭盒正从走廊向病房走来,听到白雪吟的喊声,她三步两步的跑进了病房,见同病房三个病号也围在吴琪的床边看。

叶亚芬来到吴琪床边,俯下身去叫着:“吴姐,吴姐,我是亚芬呐!吴姐,你要是听到了,就动一下!动一下啊!”

白雪吟惊呼:“你看,眉头在动,眉头在动。”说着激动得抱住叶亚芬哭着“叶姨,我妈妈的病能好,她一定能好啊!”

叶亚芬也清楚地看到了吴琪眉头在动,她摇着吴琪的手流着泪说:“快醒过来吧,吴姐,快醒过来吧,吴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有好多话还要跟你讲啊,快点儿醒过来吧,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呀。”

八时半,病房医生来查房用药,在给吴琪扎针输液时,吴琪皱着眉,轻轻地哼了一声。虽然哼的声音极其微弱,可对医生、对叶亚芬和白雪吟来说,却如同三年大旱后突然一声晴天霹雳,随即阴云密布,干裂的大地终于盼来了一场甘露啊。

医生说:“是你们护理得有功啊,看起来恢复知觉问题不大了。”医生又摇摇头“能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还很难预测啊!”

叶亚芬果断地说:“不会的,什么后遗症都不会留下的!吴姐一定会完全恢复的。”

医生微笑着说:“但愿如此吧,你们护理得有功啊,没有你们这么精心的护理,患者是不会有今天这样好的结果的。我先回病房,有什么变化可以随时到病房找我。”

叶亚芬和白雪吟对医生千恩万谢,感谢医生救死扶伤的精神和精心的治疗。

叶亚芬和白雪吟两人不停的轮流跟吴琪讲话,观察她的反应。

到上午十时,吴琪皱了几次眉头后,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白雪吟惊喜的叫着:“妈妈,妈妈!我是你的女儿白雪吟,妈妈,你能听到吗?你认识女儿吗?我叶阿姨回来了,你知道吗?”

从吴琪那呆滞的眼神看,她听到了白雪吟的呼叫,眼里蕴含着淡淡的泪水和忧伤。

白雪吟洗好毛巾,给吴琪擦脸,擦手。

吴琪似乎很困乏,无精打采的又闭上了眼睛。

白雪吟俯下身在吴琪耳边说:“妈妈,我叶阿姨回来了,你能听到吗?这几天我叶阿姨一直在这儿护理你呀。”

吴琪慢慢的又睁开了眼,眼里充满了疑虑,盯盯的望着白雪吟。

白雪吟说:“我叶亚芬阿姨回来了,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刚走,回家烧饭去了,一会儿就过来。”

吴琪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喜悦和安慰,又合上了眼。

白雪吟也像叶亚芬那样一直不停地给吴琪捏手指、脚指、梳理头发。白雪吟轻轻的给吴琪活动着手指,吴琪仿佛又睡着了。但白雪吟明显地感觉到吴琪的手已经有了知觉,也不象前几天那么凉冰冰的了。

快中午时,叶亚芬提着玉米面菜合成的菜团团回来了,进病房后,她先到吴琪床前仔细地看了好久才对白雪吟说:

“雪吟,你们明天可能也不上课了。”

白雪吟问:“叶阿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这些天请假,也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情况。”

“我刚才路上碰到吕明修了,他说明天全县直属单位和学校在县广场开大会,庆祝县革委会成立。他说这可是咱们县的头等大事。”

“怎么又成立革委会?去年不是已经成立了?”白雪吟不解地说。

“听说这回这革委会才是真的,是经过上级批准的。去年那是红总学着外地的样子自己成立的,那不能算数。听说我姐夫吕向阳结合进革委会了,好像是,是蓉阳县革命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她又附在白雪吟耳边低声说:“听明修说对以前案子要复查,其中就有你爸爸的案子,你爸爸可能很快就会放出来的,据说这些工作都是省里高阳主任安排的。听说你救过高阳,在第一中学,是怎么回事,哪天给阿姨讲一讲,我雪吟也是个舍己救人的女英雄啊!”

白雪吟想起了在蓉阳一中被打的那位老乡,想起她曾经给这人五元钱,可是他却还给妈妈二百元,妈妈一直要还给他,这回也都用来看病了。应该是高伯伯救了我们全家啊!可是,为这事学校还表扬她能见义勇为呢,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叶亚芬俯下身对吴琪说:“吴姐,白大哥要回来了,你快醒过来吧,我们的日子有盼头儿了。”

这一声作用十分明显,吴琪睁大双眼,嘴唇在颤动,手也在微微抖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她认出了叶亚芬,眼里流出泪水。叶亚芬抓住吴琪的手,也分明感觉到吴琪的手在动;积压在白雪吟和叶亚芬心头多日的厚重的愁云一阵风似的被吹散了,她们知道,吴琪一定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哎呀,你看咱娘俩光顾高兴了,你快吃饭吧。”叶亚芬看到放在床头桌上的饭盒,这才想起来,白雪吟还没吃饭呢。

经叶亚芬这样一说,白雪吟还真感到肚里饿了,因为早晨她烧完菜粥安排弟弟妹妹吃饭,自己急着来看妈妈这一夜的情况有没有变化,也没顾上吃早饭,后来叶姨分给了她一半儿,也就算吃上早饭了。

白雪吟打开饭盒,玉米面苋菜团,这炖菜团吃得可真香啊,如果有,她还可以吃两个、三个……

下午四时许,白雪吟跟叶亚芬讲:“叶姨,我回去烧饭,让小弟小妹过来看看我妈妈,妈妈现在也能认识人了。”

“你快回去吧,让两个孩子过来看看你妈妈吧,中午雪峰就要跟我来,我见雪峰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没让他来。你下午在家,等我让两个孩子回去时你再来送饭。”

白雪吟答应着,到吴琪床边,俯下身去,见吴琪又睡着了,她提起饭盒离开了病房。

今天,应该说是白雪吟最高兴的一天了,妈妈终于清醒过来了。晚上她要好好烧两个菜庆贺一下,可是烧什么菜呢?家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菜呀。她在青龙河九华桥头凭票买了几毛钱的豆腐,在这个家庭来说,这可就是最高档的菜了。白雪吟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来。她告诉雪峰、雪莲:

“妈妈好了,妈妈好了!你俩快到医院去看看吧!”

白雪吟还没把话讲完,白雪莲、白雪峰已经冲出家门,一溜烟似的向安邦桥跑去了。

白雪吟急忙喊着让他俩回来。

白雪吟叮嘱说:“有两件事你们俩记住,雪峰脸上的伤是上山挖菜摔的;不要提家里的鸡,以后妈妈好了,要是问起小鸡的事,就说把鸡都卖了给妈妈治病了。记住哇,妈妈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白雪莲看着白雪峰,答应着说:“知道了,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能跟妈妈讲啊。”

白雪吟高兴的说:“好啊,小妹、小弟真懂事儿。那些鸡呀,可是妈妈用来养家糊口的,所以咱们一定点儿都不能让妈妈知道真实情况。”

白雪莲、白雪峰走了。

白雪吟叮嘱说:“你们两个路上注意安全。”

白雪吟洗完雪莲和雪峰采来的野菜,然后把野菜剁成碎末,再参和着少量的玉米面做成菜团团,放到帘子上,盖上锅,烧着了火,刚要做豆腐,就听有敲大门的声音。白雪吟想,一定是弟弟妹妹想起什么事情来,毛手毛脚的又回来了。她转过身走出屋子,来到大门前打开了门。她一看,愣住了,不是弟弟和妹妹,原来是缫丝厂红派支队的头头何珠。白雪吟恨恨的咬着牙:就是这个何珠,把弟弟打得遍体鳞伤;就是这个何珠,抢走了她们家辛辛苦苦养的猪和鸡;也就是这个何珠,痴心妄想的多次骚扰自己。白雪吟气愤的回身想关上门,何珠却死皮赖脸地已经挤进院子里来了。

何珠那充满邪欲的眼睛盯着白雪吟,暗想:这丫头长得真是又水灵又漂亮。好,国文革能和白雪莲,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她白雪吟哪?一个特殊分子家的子女,能跟我这铁杆的贫雇农、缫丝厂红派队长成为夫妻,也不算亏她白雪吟了。

白雪吟知道这何珠不怀好意,盘算着怎么样快点把这个恶棍打发走,这种恶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白雪吟收敛了满心的愤怒,不冷不热地问:“你有事吗?有事快点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护理我妈妈呢。”

何珠见白雪吟态度有所和缓了,就更加充满了信心,扯着厚脸皮说:“大哥来看看你不行吗?我何珠大小也是一个厂子里的主要领导,就不许到职工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吗?我,我这也是关心职工的生活吗?你何必这样冷冷的像对待敌人似的?”

听何珠说着这样的话,白雪吟压在心头的一股气恨又冲了上来。就是这个何珠领着人把妈妈辛辛苦苦养的一百多只鸡给抓走了,那是为了全家活命才养的啊!就是这个何珠,把弟弟雪峰打得遍体鳞伤!今天这个恶棍又以厂子领导身份来别有用心的猫哭老鼠。

白雪吟气忿地大骂:“放屁,你是谁大哥,不知羞耻的狗东西!何珠,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是何琅的哥哥,何琅才是你妹妹呢,你找妹妹就回去找何琅。”

何珠扯皮拉脸的说:“报不报应咱先不说,就说我何琅小妹吧,她跟你是一个班同学吧,那你不也是我的小妹妹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白雪吟从何珠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恐怖,她知道何珠是有备而来的,如果自己要硬是和他僵持下去,他何珠人高马大,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呢?她想到自己读《三国演义》时,上边记载诸葛亮用缓兵之计,是啊,我应该也是这样,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才是聪明之举。

于是就变怒为笑了,语气温和的说:“要这么说哪,从我的同学何琅那里说,你也可以算是哥哥,不过你们支队人对我们家可不怎么样。你领人抢了我们家的猪和鸡,打我弟弟,何琅对我也不太好,她还和沈默久一块写我大字报,诬蔑我。她跟沈默久关系可密切了,全是沈老师让她写的,还写李挚老师的大字报。”

何珠满脸堆着笑说:“大哥向你承认错误,以后对你好,大哥把你当成亲妹妹。我知道你和李挚干过那种事,我何珠比李挚好多了,我是响当当的支队长,基层干部哇!大哥我可是真的爱你啊!”说着张开双臂来抱白雪吟。

白雪吟退后一步,说:“何大哥,你别这样儿乱来,一会儿我弟弟、妹妹和叶姨回来看见可不得了,那你可就身败名裂了。你是那么一个大的厂领导,又是红派团团长,你总得考虑你自己的影响吧。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啊。再说我还是个学生,如果你要乱来,那你是要犯罪的,而且,我年龄还这么小。”

何珠立即抢着说:“不小了,你妹妹不是更小吗?她可都跟国文革有过那种事了,这是国文革跟我说的。反正你和李挚都有过了,跟我你还假装什么吗?也不是没跟男人接触过,还说什么小不小的。你也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要是在农村,早该结婚了,说不定都该生孩子了,来吧,大哥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雪吟听了何珠的话,心头一震,难道雪莲她真的和国文革那样了?白雪吟想知道这事的真伪:“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和国文革?骗人!”

“是文革亲口跟我说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事还会有假吗!你不信问问你妹妹,这事我要说谎天打雷霹。”何珠赌着誓。

白雪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哄走何珠这个恶棍。

白雪吟佯装嗔怪的说:“何大哥,我有时跟你生气,不愿意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觉得你太不懂得礼貌,太粗俗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你看,我要忙着给住院的妈妈烧饭,你说我现在能有好心情吗?等过些日子,我妈妈好些咱俩找个地方再好好聊天可以吗?要不然我就和你拚个你死我活,我看你最后怎么收场?”说着回手操起劈柴的斧头。

何珠吓得忙说:“别,别,大哥等着你,大哥等着你。”说着退出门外。

白雪吟见何珠走了,赶紧关好门插上。她背靠着门,呼呼的喘着粗气,好长时间才平息下来。

人有时在一些事情上会感到十分无奈,就比如何珠对待白雪吟这件事上,白雪吟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呢?她曾想把这件事告诉李挚老师,可左思右想不妥,因为这样若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相信她跟李挚有不正常关系。这不是伸出脸去让人家去打耳光吗?找哪个领导,找政府吗?他何珠又没构成犯罪,甚至拣不好听的说就是强奸了她,她这样一个家庭出身,爸爸又是犯人,我这当女儿的又有谁会替我鸣不平呢?谁肯听自己的呢?弄不好,反而把自己的名声搞得更加狼狈了。她忽然想到在哪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好人只要肯动一点儿小坏心眼儿,坏人就无法生存。”这句话启发了白雪吟,她要靠自己的智慧来解决跟何珠的问题,要靠自己的智慧用自己的方式来惩治何珠这些恶人。这种思想的形成几乎奠定了白雪吟今后一生做人的基础。她边烧饭脑袋里还在不停地转动着,要如何摆脱何珠这个恶棍并且使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饭做好了,她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她觉得自己很愚笨,可又一想,说不定何珠从此再也不会骚扰她了,何必这样苦思冥想呢!就是真的有骚扰她的那一天,这事也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白雪吟又想到何珠说妹妹雪莲和国文革的事来,她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妹妹才多大呀,难道会是真的吗?也许是何珠用来哄骗自己的。这些人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坏心眼、坏主意都有的。

不会的,雪莲才十六岁,决不会有那种事的。

快到下午六时,白雪峰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白雪峰兴高采烈的告诉白雪吟:“大姐,妈妈能说话了,还摸着我的脸,告诉我以后上山采菜小心点呢!”

白雪吟见就雪峰一个人回来了,她还想着白雪莲的事,问:“你二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回来?”

白雪峰对白雪莲没能和他一起回来很不满,有点不高兴的说:“她说到学校去有事,谁知道她去干什么!”

白雪吟没有再说话,暗想:难道是去找国文革了!

白雪峰催促说:“大姐,妈妈想你了,你快去医院吧,我看家。”

白雪吟自然是想快点去医院,哪怕只跟妈妈讲一句话呢,她也感觉是一种莫大的快乐和安慰。她安排好雪峰吃饭,提着饭盒走了。临走时她嘱咐送出她的雪峰把门插好,有人叫门要先问是谁,不是咱家人就不要开门。

白雪吟提着饭盒,走到安邦桥头的八角亭,她想到那天中午,何珠在这里拦着她的事。若不是弟弟拿着大斧子冲过来,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啊!何珠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他相信自己也一定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正这么想着呢,迎面碰着何珠和他的两个哼哈二将三炮、张驴子,正是冤家路窄啊。

想到就是这三个人弄得自己几乎家破人亡,本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雪吟见何珠两眼冒着火向她走过来,却笑脸相迎,说:

“三位大哥,你们这是刚从城里回来呀?”

张三和二驴子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叫自己大哥,两个人急忙抢前一步,齐声说:“是啊,是啊,我们到总部去开会了。”

二驴子笑着问:“小妹,你这是干什么去呀?我陪你去吧。”

何珠见状,有点儿急了,他瞪着一双斗鸡眼,说:“三炮、二驴子,你们两个先回厂子去吧。”

三炮和二驴子站在那里不动。

白雪人要迅速的摆脱这三个人,她笑着把何珠拉到一边,低声对何珠说:“何大哥,你真小心眼儿,他们俩是你的哥们,我能不跟他们打招呼吗?大哥,我妈妈的病有好转了,听我弟弟说,叶亚男阿姨和吕向阳主任也在医院看我妈妈,我得赶快到医院去。”

何珠一听到白雪吟提吕向阳的名字,感到一阵恐惧,这吕向阳现在可是县革委的副主任呢,叶亚男原来又是缫丝厂的副厂长,说不定哪天他又领导这个厂子了。

白雪吟见何珠站在那里不说话,知道自己这句谎话,把他给震住了。她说:“何大哥,那我先走了,听弟弟说吕向阳主任还要单独和我谈一谈救省里高阳的事情,全县都知道我救了省里的高阳主任。”

何珠也赶忙说:“知道,知道。小妹,那你快去医院吧。”

白雪吟提着饭盒,从他们三个身边走过,脚步显得格外的轻松。她想,跟这帮恶人相斗,一定要讲究策略。她又想起那句话,好人只要动一点点坏心眼儿,就可以致坏人与死地。这句话是在哪本儿书上看到的,也或许是自己在实践中得出的结论。

白雪吟刚推开病房的门,叶亚芬急忙告诉白雪吟:“快看看你妈妈吧,你妈妈能说话啦。”

白雪吟说:“都是叶姨护理的好啊,谢谢叶姨啦!”

叶亚芬说:“雪吟啊,他还说这么外道的话呢,快看看你妈妈吧。”

白雪吟把饭盒放到床头桌上,俯下身去问:“妈妈,这些天可把我们吓坏了,能吃口饭吗?”

叶亚芬说:“刚才吃了临床给的一块蛋糕,还喝了半缸水。”

吴琪用微弱的声音说:“雪吟,让叶姨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天你叶姨也太疲劳了,累坏了,都是我拖累的。”

叶亚芬拉着吴琪的手,说:“别为我操心了,你好好养病吧,过两天你再好些,咱们一块回家。”说着从包裹里拿出回来时白森写的信交给白雪吟“这是我回来时,你爸爸让我带给你妈妈带来的信,快念给你妈妈听听吧。”

白雪吟接过信,拆开信封,展开那两页信纸,一眼他就认出了爸爸那隽永清秀的字来,想到爸爸一个人还在那里艰苦的熬着日子,两眼涌出泪来。

叶亚芬赶紧拿一块卫生纸给白雪吟擦着泪水,劝慰白雪吟说:“雪吟呐,别难过啦,会越来越好的,县里不是还要复查你爸爸的案子吗?妈妈的病也见好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白雪吟默默的点点头,开始读爸爸写给妈妈的信。

吴琪半眯着眼睛,仔细的听着,她两眼含着泪水,还喃喃地说:“我觉得白森不是那种人嘛,我了解他,我太了解他了。”

叶亚芬不解地问吴琪:“不是哪种人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吴琪两眼滚着泪珠,声音低哑的说:“不是那种少情寡义之人啊,我相信你白大哥,他是一个重情守义、有正义感的人。”

叶亚芬叹了口气:“白大哥是怕你在家太受苦了,在那天天都念叨你们娘们孩呀!这回好了,我们有盼头儿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雪吟看着最后一页说:“妈妈,爸爸还写了两首诗呢。”

吴琪微微的点点头,半壁着眼睛,说:“快念给妈妈听。”

白雪吟加带着腔调念着:

西江月?思妻

步妻子西江月《思夫》韵答妻子。

烟雨蒙蒙身不冷,

心房有盏念妻灯。

崎岖坎坷路能平,

六月飞雪上天应。

红日中天不是梦,

白森深谙妻情。

心心相印不零丁,

携手并肩相共。

七律一首 念妻

夫妻别离悲寂廖,

忠贞爱情胜春朝。

晴空飞雁排云上,

引我思情到碧宵。

七星河水声细细,

顾家山下静悄悄。

患难与共情无限,

日月行天永不夭。

白雪吟念完了,见妈妈吴琪伸着颤抖的手,明白妈妈的意思,她把信交给妈妈,佯装不满地跟妈妈说:“爸爸真偏心,一句都没写我们姐弟三个,看那诗,都是妻呀妻呀的,就没写女儿呀、儿子的。”

说得吴琪看上露出了笑容,尽管只是一种微弱的表情,可她内心是十分宽慰、快乐和幸福的。

叶亚芬拉着白雪吟的手说:“我的傻女儿呀,你爸爸是在抓重点哪;我们在监狱里学《矛盾论》,啊,抓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你爸爸这就是抓主要矛盾,把你妈妈抓住了,就抓住了你们三个孩子了。”

白雪吟笑着抱住叶亚芬,低声说:“哎呀,这几个月监狱生活,叶姨的理论水平这么高哇,是啊,妈妈才是一家中最主要的呀,叶姨水平真高,解释得多好啊!”

吴琪显然听清了白雪吟的话,用微弱地声音说:“这大牢可没白坐呀,再坐二年咱亚芬就成了哲学家了。”

叶亚芬望着吴琪,微笑着说:“二年哪,你要我命啊,我可不想当‘这学家’、‘那学家’的,我就是想平平安安的回家,什么家都不如回家好啊。守在家里过上幸福太平的日子,有多好啊!什么家也不如自己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狗窝啊。监狱那鬼地方,一天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不过,唉,要是过不上安生日子,今天审明天斗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煎熬。”

吴琪皱着眉问:“亚芬,监狱里打人吗?”

叶亚芬摇着头:“不打。虽然管理的很严,但是那些预警的态度都很好。”

“唉,那就——你白大哥最好先在监狱——别回家。”吴琪叹息着。

听了吴琪这个话,叶亚芬和白雪吟都蒙了。白雪吟在想:看起来妈妈的病还没有彻底好啊,思维还是紊乱的。要不然怎么不希望爸爸回来呢?

叶亚芬就感到奇怪,但她仔细的想一想,明白了无奇的心思,她是怕白森出来了,何珠这些人又要三天开会,两天开会的。没完没了的批审啊!

白雪吟终于也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妈妈是担心爸爸呀,他宁愿家里的千般苦,万般苦都自己应对。白雪吟暗下决心:白雪吟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要在这个社会上有一个稳固的立足之地,让爸爸妈妈和叶姨受到应有的爱护和尊重。可是,眼下自己的情况是举步维艰,理想总是美好的,充满了阳光和鲜花。可是——唉,世上事,哪能会尽如人愿啊,怎么也不会想到啊,白雪吟脚下的路非但是崎岖坎坷,甚至是万丈悬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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