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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何珠慷慨 向阳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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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物腐虫生 何珠慷慨百鸡宴

念兹在兹 向阳愁肠万种情

皖南山区的六月份,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周一下午两点钟,三炮儿和二驴子顶着烈日来到顾家大院缫丝厂。

三炮儿和二驴子来到何珠办公室,三炮儿把黄色的旧军上衣摔在木椅上:“他奶奶的,这天头真热!”

二驴子光着上身,手里提着灰色的上衣,嘴里叼着一支烟:“何队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叫我们哥俩!”

何珠把吸得剩了一点点的旱烟蒂狠狠的扔到地上:“还是蓉东小学李成章给白森家汇钱的事,李成章顽固不化,还他妈的茅死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总部要求咱们,要想办法从吴琪这边打开缺口。”他扫视了三炮儿和二驴子一眼“你们俩把衣服穿好,表现出点精神来,咱们到吴琪家去!”

三炮儿和二驴子听了非常兴奋,有几天没开会了,总觉得生活中缺了很重要的内容。这几年开会,成了他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几天不开会,他们心里就直痒痒。

两个人赶紧穿好衣服,把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的,抖擞着精神说:“现在就去吗?”

“马上就去!”何珠说着,仿佛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挺起胸膛,带着三炮和二驴子走出办公室。

三个人来到顾家大院西北角的居安门。

何珠上前推了一下门,门从里边插着,没有推开。

何珠撩起衣襟擦着额头上的汗:“二驴子,把门叫开!”

二驴子挥舞着拳头砸门:“开门,开门,我们是缫丝厂支队的,上边派我们来的!”

门开了,白雪莲怯生生的站在门旁,她看着这三个人,小心的问:“你们要干什么呀?我们家大人都不在。”

白雪峰走过来了,他愤怒的瞪着眼看着何珠问:“你们要干什么?”

何珠一拳把白雪峰打翻在地,说:“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跟谁说话呢,你他妈再横眉立眼的,我——我废了你!”

白雪峰从地上摸起一块砖头,爬起来。

三炮儿眼疾手快,冲上去连打三拳,白雪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毕竟才十五六岁呀,怎么能比得上这如狼似虎的三个壮汉呢?

白雪莲见状,吓得浑身打颤,再也不敢言声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何珠四处看了看,对白雪莲和倒在地上的白雪峰说:“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两个,是上边儿让我们来的,李成章他不交代为什么要给你们家汇钱?所以上边儿安排我们到你们这儿来了解一下汇钱的情况。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吧?可不是我们自己随意来的。”

三炮教育白雪峰说:“你就是白雪峰,听说你小子很厉害,我告诉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协助我们工作。你这小子将来也不会走上正道,我们这才是正道。”

何珠一行三人进了内院,依然站在大门口的白雪莲蹲下身去想扶起弟弟白雪峰。

何珠在内院喊:“进院子里来,老白家的人都死绝了吗?人都哪去了!”

白雪莲只好放下白雪峰,跑进内院。

何珠上下打量着白雪莲,暗想:这白家的女孩子都这么漂亮,他对白雪莲招招手,态度变得和气的说:“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白雪莲顺从的走到坐在老槐树下条凳上的何珠身边。

何珠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雪莲。”白雪莲慑懦的回答。

何珠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白雪莲回答::“十七岁了。”

何珠继续问:“你妈妈吴琪到哪去了?你知道每个月都有人给你们家汇来四十元钱吗?”何珠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雪莲那张漂亮的脸蛋。

白雪莲摇摇头。

二驴子不耐烦的说:“你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在家?你也不知道吗?老实说!”

白雪莲惊恐地说:“我妈妈住医院了,医生说很严重!”

何珠疑惑的问:“你妈住院了,什么病?”

“听我姐姐说是从鸡房上掉下来摔的,好几天了,还是昏迷不醒。”白雪莲回答。

“什么机房?是机器厂的房子吗?是不是你妈有发报机啊?”何珠不解的问。

白雪莲解释说:“是我们家养小鸡的房子,不是发报机的房子!”

何珠斜眼看着靠在老槐树干扯着衣襟扇风三炮儿说:“咱们去看看他家的鸡房。”又侧过脸对白雪莲说“你领我们到鸡房去看看!”

这时,满脸血渍的白雪峰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他摸起柴堆旁的那把劈柴的斧头,向何珠他们走过来。大声说:

“你们不准到后院儿去。”

何珠怒视着白雪峰说:“你他妈个臭蛋的,还想行凶吗?”他回头对二驴子说“把这小子绑起来。”

三炮儿和二驴子各捡起一根大木棒,一前一后夹击白雪峰,白雪峰虽然左突右挡,最后,劈柴斧头被夺下,二驴子找了根绳子把白雪峰捆起来,绑在老槐树下。

白雪莲领着何珠绕到后院鸡房。

何珠和三炮儿、二驴子进了鸡房,哈,足有一百多只鸡,有十几个鸡窝中都有鸡在下蛋,有的鸡窝里趴着三只鸡。

何珠愤怒的对二驴子和三炮儿说:“以前他们私下养猪,现在又私下养这么多的鸡,这是在继续犯错误,这些鸡全部没收。”他回头对二驴子和三炮儿说“你们俩把白雪峰这小崽子带回厂子里去,再找几个人拿着麻袋,把这些小鸡都抓走,他们这是走错了道路,我们不能不管。”

三炮儿和二驴子带着白雪峰向缫丝厂走了。

何珠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雪莲,他邪念陡生,还装出愤怒的样子恐吓道:“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白雪莲有些颤抖,慢慢的走到何珠身边。

何珠一把拉过白雪莲:“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把你也捆起来带走!”说着,伸手去解白雪莲的裤带。

白雪莲本能的抓着裤带挣脱着。

何珠骂着:“小他妈丫崽子,别不知道好歹,还反了你了!”抱起白雪莲捺倒在鸡房的地上。

“雪莲,雪峰,你们俩在哪呢?大门都敞开着!”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进鸡房。

何珠忙放开手。

白雪莲惊慌失措的冲出养鸡房。

叶亚芬站在养鸡房墙角处,见状,惊异的问:“雪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着进了鸡房。

何珠见叶亚芬走进了养鸡房,吃了一惊:这叶亚芬不是关在监狱中吗?

叶亚芬指着何珠问:“你在这干什么?何珠,你,你——”

何珠振作起精神说:“我们是奉总部命令,依据总部精神,来找吴琪了解蓉东小学李成章给她汇钱的事,另外,要没收这些鸡,吴琪好大的胆子,这是明目张胆的向我们挑衅,我们决不能容忍。”

叶亚芬想到自己入狱的事,思忖着:这时候这事真说不清楚,弄不好就稀里糊涂的又要犯错误,随他们便吧,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她拉着白雪莲的手:“走,咱们到前院去,他们爱咋整就咋整吧!想管咱们也管不了啊,就随他们的便儿吧。”

一百多只从吴琪家没收的小鸡,怎么处理呢?请示总部,总部肯定他们的做法是对的,至于那些小鸡,就由顾家大院缫丝厂支队自己处理吧。

何珠找三炮儿和二驴子商量,决定全部杀掉,全厂支队成员搞一次会餐,庆祝我们这次的胜利和收获。

何珠为这次百鸡宴做了精心的准备和安排:三炮儿负责把顾家大院缫丝厂职工食堂的师傅们找回来,收拾食堂、杀鸡烧菜;二驴子负责买酒,就用李成章汇给吴琪的那四十元钱,到蓉阳酒厂去买八毛钱一斤的老白干;自己呢,到各单位去请红派的头头们,时间就定在后天中午。

当日下午,何珠到蓉阳一中找到国文革,把举办百鸡宴的事告诉给国文革,并请他参加百鸡宴。

国文革很兴奋的说:“舅舅,你这百鸡宴举行的很是时候,上午,康晶晶还说要召开各支队头头会议,要特别强调红各支队的内部团结问题,康晶晶要求一定要加强团结,各支队头头们要努力参加革命委员会,听康晶晶说南红总还要再派人来帮助康晶晶支持我们县红总,舅舅搞这样一次宴会,正是集中各单位支队头头的一次机会。我想康晶晶会利用这百鸡宴召开这次促进团结的会议的。”

何珠振奋起来了,他说:“那我去见见康晶晶吧?”

“不用了,这边由我安排,安排好了各支队的头头我可以以县总部名义通知他们开会。”国文革又放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舅舅,白雪峰你先别放他回家,到时候我来处理。”

何珠连连点头。

百鸡宴的这天上午九点钟,各单位的支队头头们都到了顾家大院缫丝厂,这些头头们接到的通知是县总部的通知,上午九时在县顾家大院缫丝厂召开各单位支队长会议。阵容较大的是蓉阳县第一中学,除县总部团长国文革,还有副团长康敬生,蓉阳一中革委会副主任吴本渊、革委成员沈默久也都应邀到会。整个这次聚会的背后策划人实际上是康晶晶。

因为南总部有三位战友刚到蓉阳一中,康晶晶要晚来一会儿。

到了顾家大院那古旧的牌楼正门口,国文革把康敬生扯到一边去,说:“‘康皮子’,听说叶亚芬被释放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亲戚的一面,我顺便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和你姐姐给我请个假。”

康敬生有点不高兴的伸着瘦长的脖子,瞪着那双小绿豆眼盯着国文革那张清白的脸说:“你他妈的别张嘴闭嘴的总叫我‘康皮子’,我身上的头衔也不少,县总副团长兼宣传部长、教育革命委员会成员、校总副团长!你他妈叫哪个不行,老他妈叫我糠皮子。你在这么叫我,我也给你起个外号,叫你‘白脸子’!”

国文革笑着说:“好好好,以后就叫你康团长,可以吧?”

康敬生咧着嘴笑了:“团长前还得加个‘副’字,我康敬生也不能夺了你的团长位置。你就叫我康副团长吧!”

一个“夺”字,使国文革想到杨国威和史红军,国文革立刻严肃起来,说:“康——康副团长,你安排个人到县找钟部长,咱们是有钟部长支持的真正的正规组织。把咱们召开会议的事通告给钟部长,防止杨国威和史红军来捣乱。”

康敬生点点头:“这事我一定办好。你快去吧,快点回来,别耽误开会!”

国文革从顾家大院西顺墙根往北走,暗想:白雪莲可别不在家啊!否则我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他来到居安门,轻轻的敲着门,里边没有任何动静。他又使劲的敲了几下门,大声喊着:“叶阿姨,我是国文革!叶阿姨,我是国文革!”

居安门内有脚步声。

国文革听到脚步声,停止了敲门,声音也低了下来:“是叶阿姨吗?我是国文革!”

居安门开了,白雪莲站在那里,惊恐的向国文革身后张望。

国文革忙说:“没别人,就我自己。”说着跨进了院门。

白雪莲关上了居安门,并且插上了门栓。

国文革说:“听说叶阿姨释放了,我来看看她,她不在吗?”

白雪莲点点头说:“在医院护理我妈妈。”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是因为你妈妈有病吗?”国文革明知故问。

白雪莲摇摇头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国文革关切的问。

两个人说着,来到内院老槐树下的阴凉处。

白雪莲流下泪水,说:“我们家的鸡都被何珠抓走了,我弟弟也被他们带去好几天了。那何珠特别坏,他还想跟我……”

显然,白雪莲不知道何珠就是国文革的亲娘舅。

国文革抱住白雪莲:“鸡是没办法了,雪峰吗,我一会儿去,让他们放人;另外,你告诉我,何珠跟你怎么样了?”

白雪莲把伏在国文革胸前的头抬起,望着国文革摇着头:“没怎么样,他把我捺倒在地,想那样,我叶阿姨回来了,何珠吓得放开了我。”

国文革暗想,也难怪舅舅,二十五、六岁了还没个媳妇,那也不该对白雪莲这样啊!他紧抱着白雪莲:“别怕,一会儿我去找何珠,以后他再也不会对你那样了。”

国文革想到一会儿还要开会,他毫不犹豫的说:“雪莲,以后我娶你当媳妇,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今天咱就……”说着,他拉着白雪莲往屋里走,白雪莲顺从的跟着国文革进了东厢房……

在顾家大院缫丝厂职工食堂,各单位支队头头们都兴高采烈的就座了。

国文革主持会议,经过几年的锻炼,他显得成熟多了。

国文革站起身,大声宣布:“大家静一下,现在开会。”

国文革说:“各位战友们,总部安排的学习文章各位战友都学习了吧?”

“学习了!”下边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学的回去一定要学习。下边,我们请蓉阳县总部指导员、南师大红总宣传部长康晶晶同志向各位战友讲一讲学习新形势的体会!”

下边报以热烈的掌声,有些只听说前年有个南师大的女学生来蓉阳开展文化学习活动,未见其人,都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这位梳着短发,穿一身黄色的军单衣,扎着腰带,看上去很干练的康晶晶。

这时,国文革才发现康晶晶旁边坐着两男一女的陌生人。

康晶晶站起身,庄重的向全场敬了个军礼,说:“谢谢各位战友的支持。”

大家都静了下来。

康晶晶大声说“战友们,南红总派人来参加我们这次会议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康晶晶身旁的两男一女站了起来。

康晶晶那只白嫩的手比划着那女的说:“这位是南大红总宣传副部长——刘亮亮。”她的手又移到那矮胖个子中年人方向“这位是南机床厂红总副团长——李荣。”

康晶话音刚落,那位高个子男青年向全场敬个举手礼:“我叫洪勇,南大红总副团长,我和康晶晶是一个班级的同学。”

介绍完后,康晶晶按预先准备好的开始讲话了。

康晶晶重点强调了上边对红总的热情鼓励和支持,同时也揭示了现在活动的新动向。有些地方,内部出现分化,他们对对我们诋毁污蔑甚至实行打击报负。她要求全县各单位红派紧紧团结在县总部周围,要力争在各单位成立的革命委员会中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最后,康晶晶慷慨激昂的说:“战友们,完结就是力量,我们一定要加强联系,增进团结,在‘学习活动’中,由于我们坚持正确路线,团结一致,我们红总战友们都立下了赫赫战功。现在各单位都要成立革命委员会了,有些人还坚持着错误,战友们,我们能答应吗?”

百十多号人振臂高呼:“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对,战友们,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康晶晶讲演结束了,她坐下去侧过头和坐在左边的三位商量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提高声音说:

“现在,我们请我们南总洪勇副团长给我们介绍一下当前的形势。”

洪勇原座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先背诵了一大段从报纸上看到的一段话,尽管在当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还是使到会的人充满敬佩。

洪勇继续说:“各位战友都知道,我们内部出现了分化……,他们每天叭叭的在说我们的坏话,降低我们的微信。”

下边一片议论声。

有的说:“这大学生真有水平!”

有的说:“南红总的副团长啊,你以为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啊!”

洪勇喝了口水,继续说:“人民是支持我们的,正义就在我们一边。”

洪勇洋洋洒洒的讲了半个小时。他讲完后,到会人员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阵掌声之后,餐厅又重归于平静。

国文革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他站起来,大声宣布:“战友们,顾家大院缫丝厂支队为我们准备了午饭,大家可以边吃边谈,我们也欢迎顾家大院缫丝厂支队长何珠同志讲几句话!”

一阵热烈的掌声,热气腾腾的水煮全鸡正端上各个餐桌。

何珠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站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按着惯例,他先背诵一段话,何珠停了一会儿,忽然大声喊:“现在开始吃鸡肉!白森是什么人? 他的家属也脱不了关系。我们就是吃掉错误,让他们走上光明大道。”

下边轰堂大笑,不过,人们却非常欢迎何珠这几句话,不约而同的都操起筷子,百十多人只有一个声音,喳喳的吃鸡肉的撕咬声。

何珠高声喊着:“还有酒呢,各位战友别忘了喝酒啊!”

何珠作为东道主,他陪同的这一桌也都是重要人物。康晶晶自然是首座,依次是吴本渊、国文革、何珠、沈默久、康敬生。

国文革忽然想到答应白雪莲的事,他用手捅了一下何珠,两个人的头碰到一起。

国文革低声说:“你把白雪峰给抓起来了,赶紧给放了吧,人家是个学生,也算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马上就给放了。”

何珠站起身环顾四周,见二驴子在隔桌陪客,他到隔桌把二驴子拉到一边:“你马上去把白雪峰那小子放了!”

二十分钟后,大家把酒肉都填到肚子里不少了,餐厅也开始活跃起来。

何珠、三炮儿、二驴子三个人以东道主的身份不断的到各桌敬酒。

二驴子来到康晶晶这一桌,显然他有些醉了,但头脑还算清醒,他面对着康晶晶说:“康指导员,听了你的讲话我很受教育,真不愧是大学生,讲话水平就是高!实在是高!”

何珠向康晶晶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缫丝厂支队副队长张二,立场特别坚定!是真正的……”何珠不知该怎么表达。

康晶晶也喝了一些酒,面色泛红:“你过奖了,我们都应该坚持不懈的努力学习,把文化学习活动进行到底!”

二驴子对着满桌的人说:“各位战友,请大家端起酒杯,为我们有康指导的指挥,我建议咱们干一杯!”

大家应和着站起,干了杯中的酒。

二驴子就着酒劲,说:“各位战友,要成立革命委员会,咱们可不能白忙火呀,很多单位原来的领导又要结合进革命委员会。我们单位原来的厂长请都不出来,说是身体不好,我看原来的一个都不能用。”

吴本渊愣愣的看着二驴子,没有说话。

康晶晶说:“这也要区别对待,你看一中原副校长吴本渊同志,现在是一中革命委员会主任,一中的形势就很好吗,依然掌握在红总的手里吗!”

沈默久咧着厚嘴唇子,点着大肉头说:“一中主要是有康指导员把关,确实要防止那些人卷土重来,弄不好就牛打江山马坐殿了!”

“说得对!”康敬生高叫着。他那酒劲冲上了脑门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大家跟我呼口号——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其它桌子听到这桌子高喊着口号,也都呼叫起来: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国文革乘百十人的狂呼乱叫,低声对何珠说:“舅舅,你别再打白雪莲的坏主意,白雪莲已经跟我好了,你,你有能耐就去找白雪吟吧!”

吴琪千辛万苦、血一把泪一把养的一百多只鸡被没收了,成了这些人的腹中餐;房后的菜地被毁坏并严令不准再种;每月四十元的汇款也被截断了,李成章还被隔离了;叶亚芬释放后也失去了工作,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了。

吴琪要继续治病,三个孩子每天都要吃饭。吴琪一家又陷入了生活的绝境。

叶亚芬实在是无法儿可想。快中午了,白雪吟和白雪峰上山挖野菜还没有回来。白雪莲在医院护理人事不省的吴琪,叶亚芬想等白雪吟回来中午煮点野菜给孩子们充饥。可她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吴琪病好了还需要调养,这不是要饿死人吗?

叶亚芬锁上居安门,她也是饥肠辘辘,有气无力的沿着安邦河向安邦桥走去,跨上安邦桥,她向白雪吟上学常走的城南小路望过去,不见白雪吟和白雪峰的踪影。叶亚芬下桥拐向北边去八角亭中学的田间小路。

叶亚芬想,不能这样到人民医院去了,总要想办法解决吴琪这一家四口人的吃饭问题呀!蓉阳这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姐姐叶亚男了,可姐姐也是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哇,姐夫吕向阳虽然基本被解放了,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开工资。

叶亚芬肚中没食,身上无力,再也走不动了。她坐在八角亭中学东墙角休息一会儿,全身都冒着虚汗。

叶亚芬休息一会儿,又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叶亚男家。

叶亚男放下手里的活计,冲上来搂住叶亚芬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哭了好一阵子,她才想起来让叶亚芬坐下:“小妹呀,听说你回来几天了,我还不相信呢,怎么才到姐姐这来呀?”

叶亚芬喝了一口水,额头上冒着虚汗。

叶亚男仔细端详着叶亚芬:“亚芬哪,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怎么直出虚汗啊?精神这么不好,霜打的草似的。”

叶亚芬放下水杯,精神萎靡:“姐姐,家里有什么吃的?我还没吃午饭呢!”

“好,好,你等着,我们刚吃完,你那老丑姐夫领着艳艳上街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叶亚男说着,奔向后边的厨房。

叶亚芬从叶亚男端上的小竹篮里抓起一个玉米面和菜的菜团子咬了一大口,也没有咀嚼就咽下去了:“姐,你们家也就吃这个吗?”

“咳,可不是,你姐夫每个月工资倒是不少,自从他被看管起来后每个月就给开十八元钱,和着野菜勉强能活着。你那老丑姐夫找了几次了,推三阻四的就是不给补发工资,我看准是让那些东西们给花了,刚吃完饭又领着艳艳到县里找他们去了。”叶亚男不断的唉声叹气。

叶亚芬把篮子里还剩的三个菜团子用纸包上:“姐,这三菜团子我拿走吧,吴琪家已经断顿了。一点进项也没有,粮本上给的那点东西都没钱领回来,那三个孩子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哪!”

叶亚男连说着:“拿去吧,拿去吧。”又埋怨叶亚芬“你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也不知道来告诉姐姐一声啊!就咱们亲姐俩了!”叶亚男挂着眼泪。

“姐,我知道你惦记着妹妹。”叶亚芬拉着叶亚男那干瘦的手“我回来时吴琪就住院了,一直还昏迷不醒,三个孩子哪经过这种事啊,我一直帮助照顾吴琪呀!”

“吴琪,哎呀,怎么病那么重啊?什么病啊?我每天除了到野外挖野菜一天哪也不去,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哇!”叶亚男感叹着。

叶亚芬说:“前几天那何珠领着人把吴琪养的一百多只鸡都给抓走了,房后的菜地也都给铲平了,说是走上了错误道路,这是吴琪靠着养家糊口的呀!”她放低声音说“蓉东小学那个叫李成章的校长以前每个月都偷偷的给吴琪寄四十元钱,听白雪吟说这以前吴琪都是靠卖血维持一家的生活呀!那李成章因为这也被小学红派支队看管起来了,而且,工资也不给发了,自然也就没不敢给吴琪汇钱了。”

吕向阳领着吕艳艳回来了,见叶亚芬在,高兴的说:“回来了,我计算着时间,觉着也该回来了!”

吕艳艳跑到叶亚芬身边搂着叶亚芬的脖子说:“小姨,就住在我们家吧,你们厂子早都停产了,反正也不上班了!”

叶亚芬把吕艳艳搂在怀里,又看着吕向阳:“姐夫,你怎么知道我该回来了?”

“这都要感谢高阳书记呀!是他安排的。”吕向阳说。

叶亚男问:“工资要来没有哇?”

“暂时没有钱!这帮王八蛋。说是全国都这样,除了抓进监狱的,对那些我们这样的都只给生活费。我打听了,实际上只有咱们县是这样。这工资就是让总部给扣发的,说是明天补发,要是再不给我,我就去省里告他们!”吕向阳气哼哼的说。

“到省里?哼,现在是天下一个样子。”叶亚男说。

叶亚芬说:“姐夫、姐姐,我得去医院看吴琪了,哪天我再来!”

吕向阳惊异的望着叶亚芬。

叶亚芬拿着三个菜团子走了。

“吴琪住院了?”吕向阳和叶亚男送走叶亚芬边往屋走边问。

叶亚男把吴琪一家最近的惨状讲给吕向阳听。

吕向阳愤怒的大骂:“这不是逼人于死地吗?那个何珠不就是何玑的弟弟吗?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平静了心情后,他问“亚男,家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六元钱,这不还有多半个月呢吗?”叶亚男叹着气。

“你先到医院去看看吴琪吧,一个单位呆一回。”吕向阳心里却惦记着不可能公开关系的女儿白雪吟。

叶亚男说:“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去看吴琪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你也是被看管了二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

“有什么影响,你去吧,一会儿就去,什么也别买,就把那六元钱交给吴琪吧。要饿死人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吕向阳无奈的摇着头,瞪圆了那只剩下的小眼睛“他妈的个臭蛋,何珠这些人想干什么?乌龟王八蛋!不让人活了!这是要干什么呀?沉渣泛起……”

叶亚男吓得忙制止吕向阳说:“老丑哇,你可别顺嘴什么话都掏啦,是龙你盘着,是虎你趴着吧,刚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啊!”

吕向阳气哼哼的从兜里掏出一包最便宜的香烟,烟盒里边只剩了一支烟,他抽出这支烟,又从兜里摸出火柴,抖着手里那支香烟说:

“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的,我坚定的相信。”

叶亚男也是摇头叹气:“烟卷有没有倒是还可以将就,大不了不抽呗,总得让老百姓把肚子填饱吧!”

吕艳艳回来了。

吕向阳和叶亚男也停止了抱怨,他们在艳艳面前从来不说这些话,怕影响了孩子。

吕艳艳看一眼吕向阳扔在地上的烟盒,乐甸甸的把两包香烟捧到吕向阳面前说:

“爸爸,这是我从哥哥那给你拿来香烟!”

吕向阳冷冷的说:“放柜盖上吧。”心想,他到神气起来了,这可是市场上难得一见的好烟啊!

叶亚男收拾完家务,从抽屉里拿出那仅有的六元钱,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元钱放到抽屉里,揣起五元钱,回头对吕艳艳说:

“艳艳,我到医院去看你吴琪阿姨,你去不去?”

吕艳艳答应着:“去!”

叶亚男领着吕艳艳走了。

吕向阳拿起柜盖上一包香烟,打开抽出一支。他放在鼻孔处嗅了嗅,一股沁人肺腑的香气。

吕向阳把这支香烟在柜盖上叭叭的顿了几下,顿出一小块空芯,把吸得只剩一个烟蒂续到这支烟上,接着吸起来。

吴琪这一家人的遭遇让吕向阳十分不安,吴琪昏迷不醒,病卧医院,白雪吟——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白家的长女啊,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艰难的生活条件下,怎么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啊!虽然亚芬回来了,可以帮一把手,可是,这一家人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连每个月凭证给的将就可以吃半饱的救命粮都没钱领回来。这,这不是要饿死人吗?眼睁睁的看着吴琪这一家人在死亡线上挣扎吗?眼睁睁的看着亲生骨肉受着如此后煎熬吗?我吕向阳怎么能对得住九泉之下的顾掬贤哪!

高阳书记回到省里去了,一直也没有消息,不知我吕向阳还能不能东山再起。如果有那一天,第一项重要的任务是要让蓉阳县的人每天都能吃上饭,尽管吃不饱,也绝对不允许饿死一个人啊!

吕向阳闷闷的吸着烟,想着心事。如果我要能够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上,我一定要充分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坚决抓好工农业生产,让所有的人都能过上安宁富裕的生活,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可是自己还能够出来儿主持工作吗?

吕向阳疑虑重重,他知道,自己搞不清这些事情,连自己最崇拜的高阳书记也说不清这些事情。唉,不去杞人忧天了,当务之急是要救助女儿白雪吟这一家于水火之中啊!

吕向阳熄灭烟蒂,把那小小的烟蒂小心翼翼的用旧报纸包起来留着下次抽。他拿起柜盖上的破旧的黄帆布挎包走出家门:国家给我的工资,他们凭什么扣下了,这钱一定得马上给我!这是救命的钱哪,不给不行!

吕向阳气哼哼的出了家门,向县里走去,他下定决心,工资必须马上给我吕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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