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晏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转头瞪了伙计一眼。
“包上。”
那伙计左右为难，却还是手忙脚乱地开始包。
上官燕婉却忽而按住了锦盒的盖子，声音低沉，隐含威胁。
“我说了不用。”
伙计都快哭了，求助的眼神看向孙启晏。
“包上。”
上官燕婉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丫鬟。
“春幽，把钱付了。”
春幽眼观鼻，鼻观心，出手迅速，丢了一袋金子在柜台上。
上官燕婉嘴角斜斜一勾，手放在锦盒上，轻轻一扫。
“咣当”一声，锦盒落在地上，发出巨大一声响，里面的沉香串珠又摔了出来。
许是摔的次数多了，中间的绳子断开，珠子滚了满地。
所有人都被上官燕婉突然的举动吓呆了，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连一直哭哭啼啼的莫染都静了下来。
孙启晏下颌紧绷成一条线，气得脸色铁青，阴沉如水，一双锐利的黑眸直直地瞪着上官燕婉。
“你！”
上官燕婉将众人的视线收在眼中，声音无波无澜。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了吗？因为我觉得脏！”
说罢，带着秋绮和春幽扬长而去，只留下孙启晏几人木桩子一般站在那里。
孙启晏胸口一起一伏，好似有一只暴怒的巨兽在乱窜。
他转头看着柜台上剩下的两只锦盒，大手一挥，直接扫落在地。
“咣当”又是一阵响，其中一只锦盒碎裂，蹦出的木屑扫在莫染脸上，立时划出一道血痕。
早已呆若木鸡的莫染忽而感觉到一阵剧痛，捂住脸尖叫起来。
“啊！流血了！我的脸！我的脸！”
孙启晏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长腿一迈，黑着脸走了出去。
顾玥婷仿佛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被两个丫扶着，才堪堪回神。
“他刚刚说脏？是因为我……”
杏色衣裙的丫鬟当即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背。
“小姐，你不要乱想，肯定是因为……”
说到这里，眼睛瞥向地上嚎叫的莫染，意思不言而喻。
两个丫鬟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当即扶着她离开了。
玲珑斋的大厅瞬间空了，只剩下大声哭嚎的莫染，捂着带血的脸，在地上打滚。
上官燕婉出了玲珑斋，也没心思再去买什么黄纸了，只带着两个丫鬟回了重华宫。
因为这个小插曲，她的好心情维持了好几日，每天看什么都挺开心。
上一世没少被那两个女人恶心，现在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最主要的是，魏国公不开心了，她就开心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就到了十五月圆之夜。
京郊，幽冥林。
山林静寂，夜风吹动，暗黑的森林蛰伏着危险，仿佛妖鬼影影绰绰。
“公、公主，咱们为什么要来幽冥林啊？”
冬音挽着秋绮的手臂，脑袋左右转了转，看着周围黑黢黢的树林，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秋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冬音，你不是说自己胆子很大么？”
冬音一时语塞，却还在坚持着，梗着脖子。
“我、我那是之前没来过，心里想着应该很有趣，谁知道幽冥林这么阴森又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