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axias的春晚二轮彩排异常的顺利。
就好像坐了什么直通车似的,评委们连个修改意见都没有,就直接通过了。
等待第三轮彩排的空档,Galaxias今年巡演的最后站,建安站圆满落幕。
此前粉丝们万众呼唤、在官博下热烈许愿的“覆面造型返场”,终于众望所归地再次登场。
造型和香蕉跨年晚会上的不同,但更加华丽、惑人。
跨年时以冷冽的银色为主,而建安终场则换成了璀璨夺目的鎏金质感,衣摆与面饰上还缀着摇曳的红色水晶吊坠,灯光一打,金红交织,流光潋滟,晃得人移不开眼。
其他成员的面饰类型还换了换,唯独贺遇臣的止咬器造型被保留下来。
好像知道粉丝们喜欢看什么,直接焊死在他脸上。
《火力全开》也接连第三次炸响在Galaxias的舞台。
数万人齐声合唱的声浪,几乎掀翻场馆的穹顶。
这场巡演终站,没有告别,只有约定。
“因为还会再见,所以不告别……”
Galaxias七人站在台上,目送粉丝们离场,说着不要回头的话。
粉丝们一个个哭得喘不上气,大喊着期待下次的巡演。
下次的巡演是什么时候呢?
Galaxias一个两年限定团,如今时间都过去一年半了。
这么一想,哭声便更汹涌了。
巡演圆满结束,其他队友有别的行程,先行回京。
贺遇臣独自返港,完成《永夜》前半部分的拍摄任务。
“回去好好休息,记得减重。”
一向严肃的陈华安难得给了贺遇臣一个结实的拥抱,拍了拍他的肩。
他看贺遇臣,越看越中意。
“你这是让我儿子好好休息还是别好好休息?”
舒毓卿无语,就她崽现在这完美身材,多难减重?
太瘦可影响健康。
陈华安一副“你看你又急”的模样。
他这不是担心中间隔个春节,吃胖吗?
“您放心。”
贺遇臣微微躬身。
陈华安再次默默点头。
这要是他的崽就好了。
舒毓卿拉过儿子手臂,警惕地扫过陈华安。
“呐呐,别说我们这些做叔伯的小气,新年红包。”
杜克森笑得像尊弥勒佛。
掸掸圆滚滚的肚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
“谢谢杜伯伯。”
贺遇臣没推辞,坦然接下了。
这是他身上的另一重变化。
娱乐圈当真是跟军营里不一样。
不是说谁好坏,而是相处模式完全不一样。
文艺工作者,总归更加细腻,也有时间考虑到生死之外的事情。
*
重新回到京市的贺遇臣,突然“闲”了下来。
除了春晚、暂时放假的《永夜》,他竟然没活儿了。
其他成员都还在拼命赶通告,他特别突然地空出来大概一周的时间。
这一年半来,几乎每天都有数不完的行程安排,不是在通告中就是在通告的路上。
不论是他还是团队,都很默契的把他的工作时间排满。
也不知怎么的,会突然空出一周的时间。
要是他想工作,当然不缺的。
但他一个人坐在银河小屋里,突然想享受下这悠闲时光。
没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这样想着,他推推鼻梁上的镜框。
他这视力,这副眼镜是副蓝光平光镜,品牌就是一年前c位出道的那个品牌。
今年人家主动上门续约,主动将签约金提高了1.5倍。
贺遇臣推门进别墅里的录音室,找出之前准备好的曲谱。
开车来到华彩总部,径直来到柏旌扬的办公室。
柏旌扬现在看到贺遇臣就……烦。
这一大早的,更烦了。
“之前跟你说的,思睿的个人Ep。这两天找个时间录了,节前发预告,Galaxias不预售你知道的,厂家那边沟通好。风格什么的,看思睿意思,方案最好这周定下来。”
柏旌扬嘴角微抽,这个“总”给你当行吧。
现在装都不装,来了库库一顿输出。
欠你们哥俩的。
“我休息几天。”
哦?这倒稀奇。
工作狂知道休息了?
柏旌扬这才掀着眼皮,诧异地打量他,手上抽过他给的文件袋。
“嗯。”
一声轻应,算是答应。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柏旌扬办公室的待了没五分钟,他风也是的刮走了。
这阵“风”的第二站刮到燕京大学。
贺遇臣关上车门,原地站定,静静瞧了好几眼燕京大学的大门。
“贺老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试探的、带着点不确定的声音。
贺遇臣下意识扭头。
两位包裹成团的男大学生,正有些拘谨地望着他。
“贺老师,您今天不是要给数学系讲公开课吗?”
这个时间点应该在教室才对,迟到了?不能吧?
贺遇臣轻轻舔了下齿背,此“贺老师”非彼“贺老师”啊。
抬手托了托镜框想起,今早整理曲谱时,忘了把眼镜摘下来。
“贺老师,您……不走吗?”
其中一个男大,小心问道。
怎么觉得今天的贺老师怪怪的。
贺遇臣向他们方向走了一步,嘴角向上轻轻勾了勾。
两位同学彼此悄悄撞了下肩,略微快了他半步带路。
“贺老师早啊。”
门卫大爷远远地朝这边喊了一声。
贺遇臣浅笑着点点头回应。
其中一位男生掏出校卡刷开闸机,贺遇臣自然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校门。
“诶?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门卫大爷拢拢大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这个“贺老师早啊”,他今天是不是说过一次?
“哎哟,年纪大了年纪大了,记不清咯。”
走到半道,贺遇臣突然开口:“你们……不是数学系的?”
“啊?”
其中一人被问愣,另一个立刻回答:“我们……是物理系的啊……”
我们还上过您公开课,被您点名回答过问题呢!您忘了吗!
贺遇臣微张了张嘴,无声“啊”了下。
随即皱皱眉问道:“数学系怎么走?”
“啊???”
两人彻底懵了,大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师……你怎么了老师!!
贺遇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耐心等回答。
贺封君虽说在燕京大学任职。
但实际上并不承担日常教学任务。
他主攻科研,只是偶尔帮同事代几节公开课。
因为年纪与大学生们相仿,看上去脾气温和,加上讲课清晰耐心,同学们对他印象都很好。
只不过身份摆在那儿,同学们自觉不自觉地给他加上了几层“年轻学者”的滤镜。
相处时也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尊重,反倒让贺封君身上平添了几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