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此刻是懵逼的。
这就好比你还在A和b之间徘徊的时候，却突然蹦出了一个人来，大声告诉你：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你一时间惊为天人。
对方竟然在吃屎和倒立之间选择了……
无伤大雅的比喻就此打住。
但是至少此刻的苏然是震惊的。
“你……你都知道了？”
“不多，但是够用。”
乌兰塔娜的坏笑更加愉快了。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所经历的这些……”
“你想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迟疑着，苏然还是点了点头。
“嗯，我想知道。”
“这个问题嘛……”
乌兰塔娜伸出青葱玉指轻点在下唇上，似乎是真的在思考。
“假的。”
“真的？”
苏然一喜。
“假的。”
“……”
苏然表情一滞，“你说的假，到底是哪个的假？”
“谁知道呢，嘿嘿～”
天可怜见，苏然竟然在乌兰塔娜的脸上看到了苏默那个狗东西的同款贱笑！
他被整得没脾气了。
“告诉我，塔娜，这对我很重要。”苏然的表情认真，甚至带着些许的……乞求？
乌兰塔娜的大眼睛转了转，“想知道？”
“想，特别想！”苏然坚定以及肯定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先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
好好好，在这儿等着我呢啊！
苏然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行。”
乌兰塔娜的眉眼仿佛都明快了起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来做我的右护法吧！”
“不行！”
苏然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
“我拒绝卖身，你这是不平等条款！我凭什么答应？”
为了一个答案，苏然没打算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
乌兰塔娜不爽地撇嘴，“苏然，我可是把你接引回了现世呢，这般的大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能不能暴打你一顿？
这话苏然也只是在心中腹诽而已，并没有不过脑子地真说出来。
否则的话，被打的就该是他了……
不过对方所做的事情，这一份恩情，苏然也不能当作不存在。
对方与苏默到底达成了什么见鬼的交易，他并不清楚，这似乎不仅仅只是把他拐进长生天里当台柱子这般简单。
可是深层的缘由他暂且不知，信息差之下，就显得很被动了。
苏然清楚，回不回答他，只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乌兰塔娜一定是有所求的，而现在，只不过是开始展现自己的獠牙罢了。
苏然有拒绝的选择吗？
他还真没有。
对方正身都来了，他还想跑？
但是坐以待毙绝对不是苏然的性格。
“你和苏默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我认为我还是有知情权的。”
苏然板着脸，神色严肃地看向对方，“我个人无论是从哪方面出发，都很感谢你……真的，塔娜，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一定回不来，也无法从那无尽的循环旅程中得到解脱，我欠你一条命。”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潜意识，下意识间，苏然一直叫的对方都是“塔娜”这个亲昵的称谓。
他还是被其他世界线影响到了。
苏然心中明了，但是他并不反感，甚至像是即将溺亡的落水者那般，抓住岸上唯一的一丛草，打死不愿松开。
人在情感面前，只不过是贪婪的可怜虫罢了。
苏然终究还是松了口。
人情债，总是很难还的。
“不过，能不能稍晚一些？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替他接管好一个队伍的，我不能食言。”
哪怕是人情，也要有个先后才行。
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
哪怕无法做得尽善尽美，但也要拼尽全力才行。
“苏然，你会后悔的。”
不知为何，乌兰塔娜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不是威胁的话语，只是善意的规劝，选择了这条路的你，会经受莫大的痛苦……到了那时，你会撑不住的。”
乌兰塔娜的神情中透着悲怜，“我是在帮你，你应该清楚我的天赋效果的，我能够看到……”
苏然低了低头，重新抬起时，仿佛下定了决心，“未来所发生的，会是必然吗？还是说，是可以改变的？”
“必然。”
女孩回答。
“你无论如何，都将经受，但是，选择我所给你的路，你会好受些。”
“那我知道了。”
听着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的结局，反而是时间所推导的必然结果，苏然反而是松了口气。
“那么……我还是拒绝你。”
这一次，苏然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了。
“如果未来所发生的，会是我不想面对的悲剧，那么，最起码，我也希望自己是亲历者，哪怕拼尽全力无法改变，最起码，我也努力过，而不是作为旁观者，为了所谓的心中好受些，便视之不理……我觉得，那蛮卑鄙的。”
他的声音透着恳切，“抱歉，塔娜，在这个世界线，在如今的现世之中，我没法舍弃那些我所在意的人，选择迈入她们的对立面，那是在全盘否认‘苏然’这个人的人格与存在，我不想去杀死曾经的自己。
“这很悲哀，不是吗？也很残忍。”
乌兰塔娜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她了解苏然的性子，也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是不会有第二个可能的。
看来，还是没有到时候啊……
时机未到，她只能选择再等等了。
“算了……暂且就不逼迫你了，不过承了我的这份情，你总该有点表示吧？”
乌兰塔娜换了个条件，“我不强求你舍弃如今的身份，加入长生天，但是！以后的右护法一脉，得归你管才行。”
女孩抬手示意对方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如今的右护法一脉，其实已经与长生天没有什么联系了，他们走的走，散的散……但是根一直在这里，也一直在期待着我的回应，我们长生天从未舍弃过他们。”
乌兰塔娜言语恳切，“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加入长生天，是因为没得选……你与他们接触过，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是让我保有如今管理局的身份的同时，还兼职长生天右护法的职务？”
苏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二五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