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雷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看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收拾干净点，别留痕迹。”
舒文德点头，转头就去清点装备。蓬雷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今天不只是旁观者——他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行动。
这感觉，真不赖。
他没多留，打车绕远路回别墅区，停在老地方，钥匙往排水沟一塞，推门进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也没察觉，谁也不知道，这栋房子里，刚刚有个人，亲手“击倒”了一个职业贼。
夜里，他梦到自己穿作战服，端着机枪冲在最前头，敌人成片倒下，子弹横飞，火光冲天——爽得他睡梦中都咧嘴笑了。
果然，男人心里头，都住着一个想当英雄的少年。
……
第二天。
“瞧见没？那帮锂电巨头，到底坐不住了。”蓬雷把刘星连夜写好的报告推到郁桂月面前，笑得一脸贼兮兮。
昨夜那一枪，连着梦里的狂飙战场，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甚至冒出个念头：反正现世当不了兵，等高腾稳定了，不如玩点大的——搞军工？
上辈子，连火箭都能卖给民企了，这点算啥？
郁桂月接过文件，没急着看，挑了挑眉：“这不挺倒霉的事吗？你怎么乐成这样？”
她是高腾的总助兼行政一把手，平日里连采购单都亲自盯着，这报告内容，她早就心知肚明。
“人抓了，没伤没亡，安保系统经住考验了——这不是好事？”蓬雷一摊手，“连国际顶级扒手都翻不过咱们的墙，说明啥？咱的防线，不是纸糊的。”
他眼睛亮得发烫。
“你这话，说得我都想给你发奖金了。”郁桂月瞥他一眼，嘴角一翘，低头翻开了报告。
蓬雷当然不能说，昨晚那场动静，就是他亲自带队摆平的，枪声一起，一个黑影直接躺地上了。
“嗯，你说得对。”
“对了，那安保公司那边，是不是不用再招人了？”郁桂月点了个头，犹豫了两秒，还是问了出来。
高腾厂子多，地盘大，人手自然得跟上。之前他干脆一拍大腿，自己干了一家安保公司，专门收退伍兵，按军队那套来管，吃得饱、住得暖、训练猛，连退伍兵都抢着报名。
说白了，那些人不是为了工资，是冲着这股子“打仗”的劲儿来的。
而蓬雷真正想塞进去的，是那帮“自己人”。
最近高腾扩张太快，安保队也跟着疯长，都快成私人武装了。
“不行。”蓬雷直接摇头，“你真以为以后就这一回？”
“高腾以后是要做全球生意的，技术能走到前头，麻烦也只会越捅越多。昨晚那群人，不过是开胃菜。”
郁桂月知道他脾气，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可现在人已经不少了，再扩，真怕出事。”
“我知道你怕啥。”蓬雷笑了，“怕咱们这安保队，被人当‘黑社会’看。”
他顿了顿，语气一正：“所以，这事得摆明了干。不能偷偷摸摸，得让鹏城官方点头，签个文、盖个章，咱们是合法合规的护厂队伍。”
郁桂月一愣，转而点头：“对，你说得有道理。要是没个名分，真出事，背锅的只能是我们。”
“那就这么定了。”蓬雷拍板，“我回头找市里老熟人聊聊，让他们出个公文，说明这是高腾的专属安保，正规编制，不许乱扣帽子。”
郁桂月这才满意地走了，走前还瞥了他一眼，眼里有笑，也有无奈。
“嘿，有这女人在身边，真是省心。”蓬雷盯着她背影，嘴角一翘。
门外的郁桂月听见了，回头白了他一眼，没说话，门一甩，走了。
蓬雷也不恼——俩人早就到了那一步，就差最后一块遮羞布。要不是她死活不干，早都揭了。
她刚走，管云超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攥着厚厚一叠报表，明显在外头蹲了老半天。
“十月份数据出来了？”蓬雷看了眼日历，十一月了，该结账了。
“出来了！蓬总！”管云超声音都抖了，“d1和d2全球总销量，破纪录了！比上个月多了三成！”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销售部这俩月天天加班加点，电话打到手抽筋，终于拿下了这波爆发！
他这人不图别的，就图老板一句“干得好”。
蓬雷倒是没多大反应，把这事当日常小事翻篇了。
可就在他琢磨下一批产品迭代的时候——
港岛，科盈公司总部，胡方祥的办公室。
“黎董，索它的那帮人，全被抓了。”
杨艺斌把一张《鹏城特区报》轻轻放上桌，摊开那页，巡捕房的通告清清楚楚。
没照片，没名字，但胡方祥一眼就认出来——就是上周派过去的那拨。
“抓了就抓了，跟我有啥关系？”胡方祥眼皮都没抬，随手把报纸一拨，“又不是咱们的人，慌什么。”
在他眼里，和索它就是纯买卖，你给钱，我办事，事儿办砸了，你自己擦屁股。
“代理权签下来了没？”他换了个话题。
“签了！全拿下了！”杨艺斌眼睛发亮，“港岛mp3中低端，咱们直接占了七成！”
他笑得像捡了钱，可心里骂得凶：“你们在这儿吃肉，老子跑断腿去拉线，连枪都帮我找好了，现在倒好，一句‘跟我没关系’就打发了？”
胡方祥没看穿他，只点头：“代理权到手，就别再沾别的事了。以后，咱们只当中间人，手不能伸太长。”
他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了什么。
最近风声有点紧，听说高腾搞了个神秘安保队，连退伍兵都敢明目张胆收编。
但他不慌——只要科盈有钱赚，管他谁在后面扛枪。
“明白，黎董。”杨艺斌赶紧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最近道上有点传言，说港岛来了群狠人，说是跟高腾有关系。”
“哼。”胡方祥嗤笑一声，“你听谁说的？高腾？那是做科技的，不是搞黑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