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防备缓步后退，语气强作镇定：
“王爷今日突然对臣妾如此关怀……莫不是王爷有什么需要臣妾去做的？王爷不妨直言。”
来骁王府这么久，李安棋自己觉得，也算有些了解他。
凌落先前威胁她，借她之手扳倒吴家，拉拢郝歌，这才换来她出入府邸自由，家人平安。
现如今他这样献殷勤，只不过是怀着同样的目的，用的不同手段罢了。
然而。
凌落却被她的话刺得心头一痛，脸色愈发难看。
他紧紧盯着李安棋，声音冷如寒冰，隐隐带着愠怒：“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般不堪？事事都要利用你？”
李安棋垂眸，语气依旧平静，双手在袖中握紧：“难道……不是吗？”
凌落闻言，心中怒火与酸楚交织，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居高临下紧盯着李安棋低垂的睫毛，几乎要贴到她的鼻梁，语气带着几分克制和愠怒，压着嗓子在她耳边道：“难道本王就不能是，喜欢你吗？”
李安棋听到凌落的话，瞳孔微微一缩，心跳骤然加快，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攥得更紧。
她抬眸看向凌落，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复杂的情绪：“王爷……定是今日酒饮多了，醉糊涂了。”
凌落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既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
他目光却依旧紧紧锁在她的脸上，语气低沉而认真：“本王的意思是，李安棋，你难道从未想过，本王于你，或许并非全是利用？”
李安棋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她心里，凌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行事并不光明磊落。
就连此时如此直白地表达心意，都让她觉得，是他故意在使计，骗取自己的芳心，以便为他所用，就像李宝琴那样……
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王爷……臣妾不敢妄自揣测。”
凌落见她依旧防备，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甘。
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李安棋，你聪明一世，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迟钝？本王若只是想利用你，何须亲自来送你人参？何须在意你将胭脂送给谁？本王若只是想利用你，又何必……何必一次次容忍你的疏离和防备？一再坚守你的三年之期！”
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带着几分无奈和躁动。
李安棋睫毛微微颤动，失声惊诧。
无论凌落说得是真是假，于她而言，都是天大的灾难。
“你为何哑巴了？”凌落墨黑的瞳孔逐渐变得凌厉，“难不成，你又在想什么说辞拒绝本王？！”
他似是被自己所说的话气到，胸口开始微微起伏。
正当李安棋两难之时。
范公公忽然在屋外禀报：“启禀王爷，三爷刚下的帖子，约王爷明日去潜宫赴宴。”
潜宫是凌曜在宫中所住的宫殿。
当今皇上生性多疑，所有皇子不论多大年纪，都未封王立府，一律住在宫中。
所以京城的王爷，只有凌落这个骁王独一个。
凌落听到范公公的禀报，眉头紧锁，面露些许难色，低声自喃，“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