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话让林婉如心中堵了块石头似的，闷得慌。
她努力平复语气，轻声问道：
“那柳夫人的日子，是不是不太好过？”
“好过？”
丫鬟嗤笑，“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姨娘说了，她就是个废物，不配住在柳府。每天只给她一碗馊饭，冬天连炭火都不给，要我说，冻死她才好！”
林婉如听得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楚云戈在柳府，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到了绮罗院，林婉如把花交给丫鬟，趁机塞给她一个银锭子：“姐姐，麻烦你通融一下，我家小姐身子弱，想借贵府的地方歇口气，喝杯热水。”
丫鬟掂了掂银锭子，脸上露出笑容：“行吧，你们去廊下等着。”
林婉如抱着江晚晚，坐在廊下的石凳上。
江晚晚趴在她怀里，小声说：“娘亲，楚姨姨就在隔壁，她在哭。”
林婉如轻轻拍着晚晚的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救云戈姐姐出来。
没过多久，丫鬟端着热水出来了。
林婉如接过水杯，又塞给她一个银锭子，笑着说：“姐姐，我听说柳老爷的夫人是楚家的姑娘？我娘家和楚家是同乡，不知道夫人现在……”
丫鬟收了银锭子，嘴也松了：“可不是嘛！要说那老虔婆.......楚氏当年也是京城里的美人，可惜嫁错了人。老爷现在眼里只有我们姨娘，对楚氏不闻不问。上个月楚氏生病，老爷连来看都没来看一眼，还是丫鬟偷偷找了个郎中，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那楚氏的嫁妆呢？”林婉如又问，“楚家当年陪嫁不少吧？”
“嫁妆？”丫鬟撇了撇嘴，“早就被老爷拿去给姨娘买首饰了！楚氏要是敢说一句，老爷就打她。上次楚氏反抗，老爷把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不给饭吃！”
林婉如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强忍着情绪，谢过丫鬟，抱着江晚晚匆匆离开了柳府。
一出柳府，林婉如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滴掉了下来。
江晚晚伸出小手，擦着她的眼泪：“娘亲，你别哭。晚晚帮你救楚姨姨。”
林婉如抱住晚晚，深吸一口气：“对，我们不哭，我们要救云戈姐姐。”
回到府里，林婉如把在柳府听到的事告诉了林煜。
林煜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劈在旁边的柱子上，木屑飞溅。
“柳承业！我杀了他！”林煜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大哥！”林婉如拉住他，“你现在杀了他，只会把自己搭进去！云戈姐姐还需要你救她！”
林煜颓然地放下剑，双手撑着柱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他想起当年楚云戈红着眼眶说“我愿意做妾”的样子，想起她送他玉坠时的决绝，想起她现在在柳府受的委屈..........
心里顿时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声音哽咽：“婉如，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
“我们得找帮手，柳承业不仅苛待云戈姐姐，还私采灵玉巴结权贵。我们只要拿到他私采玉矿、贿赂权贵的证据，就能让他身败名裂。到时候，云戈姐姐就能脱离柳府了。”
“找谁帮忙？”林煜问。
林婉如说，“除了父亲，还有一人或许可以，靖王——墨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