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峰撇撇嘴：“行是行，不过你这手法可不稳，要是真碰上个大点的蛏子王，估计得给你跑了。”
“蛏子王？真的假的？”陈浩睁大眼，“你别骗我啊。”
“骗你干嘛？这片滩涂的老渔民都说过，有几只大蛏子，巴掌长，力气大得很，手慢一点它就缩回去了。能逮着一只，那可是赚大发了。”
陈浩一听，立马眼神发光：“行，今天我就不走了，非得给它挖出来。”
“你行啊，志向远大。”赵文峰笑，蹲下身子，把手里的小锄头递过去，“来，给你用。光靠手抠，你得抠到明天。”
陈浩接过锄头，学着样子刨了几下，泥沙翻开，一股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忽然脚边的水眼“咕噜噜”冒得特别急。
“文峰！快看！”
赵文峰探头一瞧，笑得更欢：“哎哟，你小子运气不错，这八成是个大的。”
陈浩激动地把锄头插下去，嘴里还嘟囔：“这下跑不掉了吧？”可刚刨两下，泥洞里的水猛地一抽，空了。
“哎？怎么没了？”
赵文峰忍不住笑：“我说了你太急了吧？人家早缩走了。”
“不会吧？刚才明明冒得老急了。”陈浩一屁股坐在泥里，满手的泥浆。
“赶海啊，不就这样嘛。”赵文峰拍拍他肩，“再找，机会多着呢。”
两人又低头找了半天，忽然远处传来喊声：“哎——小峰，陈浩！你们也来啦？”
两人抬头一看，是村里的老李头，背个竹篓，裤腿卷得老高。
陈浩笑着招手：“李叔，您也来挖蛏子啊？”
老李头“嘿嘿”笑：“我来碰碰运气，听说今天潮水退得快，蛏子好抓。”
赵文峰赶紧客气：“李叔，您老有经验，正好教教我们。”
“行，那你们跟我学着点。”老李头蹲下，把手伸进泥里，不慌不忙地等着，果然没多久，一只肥蛏子被他轻松拎了出来。
陈浩看得目瞪口呆：“李叔，您这手速也太快了吧！”
老李头摇头：“不是手快，是心静。蛏子怕震动，你们刚才刨得太急，吓跑了。”
陈浩点点头，一脸受教模样：“原来是这样……看来赶海也不是蛮力的事。”
赵文峰笑：“听懂没？人家这是几十年的手艺。”
三人一边聊，一边挖，篮子里渐渐多了不少蛏子。海风吹来，带着咸腥味和沙滩的湿气。
“陈浩，你第一次来赶海吧？”老李头问。
“是啊，以前光听文峰说，今天才跟着来了，挺有意思的，就是累。”
“累啥，这玩意儿讲究个乐趣。你年轻，玩几次就上瘾了。”老李头笑眯眯道，“我们年轻时候啊，半夜都来赶过，举着火把下滩，可热闹了。”
陈浩来了精神：“半夜也能赶？那得多带劲啊！”
赵文峰打趣：“你行不行？小心吓哭。”
“去去去，谁怕谁啊。”陈浩不服，“改天你们带我试试。”
三人边挖边说笑，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海面上金光闪烁，潮水退得更远，滩涂露出更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