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去抄它后路，你从正面围。”
“记住，别叫喊，也别让它钻灌木。”赵文峰低声说。
两人默契地分开，赵文喜绕了个大圈，慢慢靠近那窝獾。
一切顺利得像算好了一样，直到赵文喜挥叉的一刻，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人就栽倒了。
獾子受到惊吓，“嗖”的一声窜进林子，带起一阵尘土和枯叶。
“草！”赵文喜痛呼一声，抓着脚踝。
赵文峰冲过来，“你又扭了脚？”
“是石头松了。”赵文喜咬牙，“不过獾跑了，白忙一场。”
“算命不好。”赵文峰叹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草药包，“先包上，别扭得更厉害了。”
“那还怎么走？”赵文喜懊恼，“我背篓都空的。”
“你歇会儿，我去前头再看看。”赵文峰语气平静，“你信我，今天不会空手回去。”
日头偏西时，赵文峰背着一只山鸡、一只黄鼠狼，还有半篓的蘑菇回来，赵文喜靠在树下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干裂的笑。
“喂。”赵文峰踢了踢他，“还能走吗？”
“走！”赵文喜睁眼，看到那半篓蘑菇时眼睛都亮了，“这些够吃几天了。”
“这还不算。”赵文峰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皮，“黄鼠狼皮，卖给镇上那个老皮匠，他给我说过了，三块钱一张。”
“哥……”赵文喜看着他，嗫嚅道，“谢谢你。”
赵文峰笑了笑：“咱是兄弟，说这个干啥。”
“我以后不再说挖红树林的事了。”
“哎哟！”林昭脚腕一缩，“轻点轻点，青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青根一边动手，一边咧嘴笑：“你这鞋要是破了，我赔你一双新的，集市那头新来了个货郎，他那双牛筋底的，贼结实。”
“你就别忽悠人了，你上回赔我的是草编的，穿三天就开了线。”林昭撇嘴。
赵文峰拍了拍手：“别吵别吵，先把这螺撬了，等下潮水一涨，咱们今天这一筐都得被泡走。”
“对。”青根将竹片从那螺的缝隙里一点点挤进去，“来……别动……就这角度——嘶啦！”
“哎呦！”林昭吓得往后一缩。
“行了行了，出来了。”青根举起那颗乖乖松开的海螺，壳子上还带着点绿海苔，“看着小，里面肉不少。晚上炒香芹，加点米酒，老下饭了。”
“说吃的我就饿了。”赵文峰把箩筐拎过来，“今天运气不错，海鳗都捉了两条。等会弄点柴火，咱就这滩边烤了吃，省得提回去还得被婶子分一半。”
“文峰哥你别声太大，你婶子要是听见了，一准儿又说你小气。”林昭笑道。
“她小气还差不多，上回我捞了个八角章鱼，给她一条腿都说不够。”赵文峰哼了一声，“赶海嘛，大家凭本事吃饭。”
“诶？”青根忽然一指，“那边，是不是个马鲛？”
几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浅滩上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像是一条小鱼在泥水里划了个弧。
“追！”林昭第一个提着裤脚冲过去，“别让它溜了！”
三人飞快地奔到滩涂边，一脚一个泥坑，水花四溅。赵文峰眼疾手快，用手里的竹兜一兜，那条马鲛正要窜走，正好被他兜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