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声哗然，一众选手面面相觑。
被指认作弊的贺梅、冯为才脸色惊变，他们还没来得及站上领奖台，被迫停下，回头看是谁举报的他们。
“孟沅浠？你是不是输不起？”
一个女人，年纪在三十五岁往上，穿着一件枣红色风衣，不是评委，但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她突然跳出来维护秦凯，维护主办方：“你说他们作弊你有证据吗？”
轰地，又是一阵躁动——
：“她叫孟沅浠，那不就是第三名？”
：“对，第三名举报第一第二名，有意思。”
：“哇塞，她长得好美……”
：“你什么关注点，我擦，真的好美！”
：“我看看，我看看！我看不到啊！”
：“你等她转过来。”
：“妈耶，明星吗？”
：“……”
听见女人喊孟沅浠的名字，小瓷知道了她认识孟沅浠。
应该是孟沅浠以前的同事。
“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没作弊吗？”
女孩话音刚落，费洛眸底闪过微光，她这样子，有点像……
小瓷觉得这招格外好用，和郁枫学的，轻易丢出问题，但不解决问题，说好听叫捣乱，说难听叫赖皮王八。
“你是在说笑吗？你举报他们，该你拿出证据。”
红衣女人斥责她扰乱比赛秩序，强烈要求：“马会长，秦会长，我看应该取消第三名成绩！她不尊重评委，不尊重比赛，这样的人拿奖，只会叫别的选手不服！”
小瓷扫她，没有被唬住：“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作弊了，差不多比赛开始后半小时，你们去翻下那个时间的监控。”
她将帽子往下压，旁边几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下半张脸。
一抹笑意，似有若无，挂在嘴角，淡而惊艳，像冬日里盛开的红山茶，顶着风雪开花，自带光芒，天生丽质。
红衣女人愣了下，听到她要翻监控，凌人的气势没有刚才足了。
她犹豫那么两秒，底下选手炸开了讨论——
：“对啊，还可以翻监控。”
：“翻个监控，很快的吧！”
：“翻监控，翻监控，我支持翻监控！”
：“给大家看看嘛……”
：“这次比赛奖金实在太大额了，有质疑，很正常。”
：“翻监控！翻监控！”
：“……”
“大家安静！”
红衣女人扯起嗓子。
她不得已向大家解释：“考试教室里没有监控，我们……”
：“什么？”
：“在开玩笑吗……”
：“没有监控？”
：“……”
原来他们都不知道。
小瓷抱起手臂，感觉吃惊，但一想，也正常。
一间能容纳五六十人同时比赛的大教室，一眼望不尽。大家进去后，直接找位置坐了，不会四处张望，寻找监控在哪。这之后，如果一直没出事，那就更不会想起有监控这种东西了。这和想走路，找鞋子穿，想吃饭，找碗筷用，是一个道理。
底下质疑声，越来越响，快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安静安静！”
红衣女人再次控场，“大家安静！虽然教室里没装监控，但我们派了十人监考，相信大家比赛的时候，也都看到了。比赛场地比较难找，艺术学院愿意借给我们场地，我们感激不尽！条件不够，我们人力来补！其中两位监考，是安北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他们绝对公平，不会放过任何作弊行为！”
瞬间，质疑声熄灭了大半，剩下有意见的零星几人，抱怨了两句也都不说了。
红衣女人见局势得以控制，松下了肩膀，她转过头，朝秦凯使了个眼色。
秦凯会意。
他斜了几眼小瓷，继续装不熟，维持他的假仁假义：“这位选手，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们评审团有权作废你的比赛成绩。”
被威胁了，小瓷点点头。
本来她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既然他们不要，那她只好毁了整个书协。
“好，那我们……”
秦凯见她点头，以为她怕了，妥协了，想继续颁奖流程。最边上，“霆万文化”派来的人，不知道什么职位，全程一句话没说，叫他莫名有些心慌。
“你们？你们还是先处理一下第一第二作弊的事吧。”
秦凯刚开口，小瓷再一次无视他，打断他：“他们的作品，都有用墨点做标记。”
“你怎么知道？”
这次不是秦凯，不是红衣女人，而是另外一个评委质疑了她。
小瓷笑笑，说：“不小心看到的。”
书法比赛，和数学比赛，物理比赛不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偷看，毕竟看到了也没用。
这消息，是费洛告诉她的。
小瓷假装不经意，偷偷看了眼费洛，费洛也在看她，不仅同病相怜可怜分给到了，他还帮了自己。
知道打分覆名，小瓷很想知道，费洛怎么给她的作品打满分。于是，她直接问了他。
她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点启发，揭露秦凯他们打假分的烂行径。
谁料，真正的作弊，没有技巧，全靠硬实力。
如此朴实无华。
费洛：“最后复核分数的，是我们的人，我叫她帮忙，把原先我给你打的小分，改成一百。”
小瓷：“……”
这不摆明了，他们也知道，光改一小分，上调那点分数，根本不会引人怀疑，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这就是他们说的，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