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鱼村的灵脉鱼第一次集体停食时,阿澈正蹲在码头的水箱旁,往水里撒灵脉鱼卵磨成的粉末。往常只要粉末一撒,鱼群就会争相抢食,可今天它们却集体贴着水箱壁,尾鳍划出细碎的黑纹——这是灵脉鱼在传递“危险预警”,而且是比黑潮菌更可怕的危险。
“鱼嘴里有东西!”阿澈突然发现,领头的那尾灵脉鱼嘴里叼着一小块泛着黑紫的晶体,晶体表面还在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她用镊子小心地夹出晶体,放在透明容器里,刚靠近阳光,晶体就发出“滋滋”的声响,表面渗出极细的黑丝,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小孔。
林野和苏棠赶来时,容器里的晶体已经膨胀了一圈,黑丝在容器壁上织成一张细小的网。苏棠用检测仪扫描,屏幕上的数据分析瞬间弹出:“是‘黑潮晶’,黑潮领主用自身魂息和星脉气凝结而成,能快速繁殖黑潮菌,还能吸收周围的灵脉,让沉星渊的星脉核心慢慢变质。”
她指着检测仪上的能量波形,“这晶体的波动和沉星渊星脉核心的波动完全一致,黑潮领主想通过黑潮晶,控制核心的能量,制造新的界门——这次不是从外面进来,而是从东海内部打开!”
老阿公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来,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星沉秘录”:“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里面记着星沉号船员的话,说沉星渊的星脉核心是东海的‘灵脉根’,要是核心被污染,整个东海的灵脉都会紊乱,到时候别说渔获,连海水都会变成毒水。”
阿澈的灵脉鱼突然集体跃起,对着沉星渊的方向发出蓝光,水箱里的水开始微微震动——是黑潮领主在召唤黑潮晶,晶体在容器里跳动得越来越剧烈,黑丝几乎要撑破容器。“必须尽快去沉星渊,毁掉黑潮领主的晶巢,不然核心就真的保不住了!”
三人立刻开始准备。林野翻出之前从星沉号带回的宋代青铜残片,残片上的星象纹与星沉秘录里的记载对应,标出了晶巢的位置——就在星脉核心的正上方,被黑潮菌形成的“晶罩”保护着;苏棠联系研究所,调来能穿透晶罩的“星脉激光炮”,炮身用星脉晶和陨铁混合打造,能瞬间融化黑潮菌;阿澈则挑选了二十尾最强壮的灵脉鱼,用星脉石粉末浸泡过的渔网困住,作为深海的“活导航”。
出发前一晚,望鱼村的灯亮了整夜。村民们有的帮着搬运物资,有的在船舷上贴护身符,青婶子熬了一大锅醒港粥,装在特制的保温桶里,还在每个桶里放了一小袋晒干的灵脉鱼鳞:“这鱼鳞能防黑潮晶的黑丝,你们在深海一定要多喝粥,别饿着。”
孩子们围着望潮号,将画着灵脉鱼和星脉晶的小旗子插在甲板上,最小的那个孩子还塞给林野一块用贝壳做的小项链:“林野哥哥,这个能保佑你平安回来。”
望潮号驶离码头时,天刚蒙蒙亮,海面上的薄雾还没散,灵脉鱼群在船后形成一道淡蓝的光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整齐。林野站在船头,手里握着星沉秘录,残片的青铜纹在晨光下泛着淡金,与星脉晶的蓝光相互呼应,指引着通往沉星渊的方向。
航行到第三天,海水的颜色渐渐从淡蓝变成深紫,阳光再也透不进深海,只有望潮号的星脉探照灯能照亮前方十米的范围。深海探测器的屏幕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是黑潮晶的碎片,漂浮在海水中,像一颗颗危险的黑珍珠。
“小心!前面有黑潮漩涡!”阿澈突然喊道,灵脉鱼群集体往船底钻,水箱里的水剧烈晃动。林野立刻调整船舵,望潮号刚避开一道从海底窜出的黑丝,就看到远处的海水中,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旋转,漩涡中心泛着黑紫的光——是黑潮领主的晶巢,正在吸收周围的黑潮晶碎片。
苏棠立刻启动星脉激光炮,炮口对准漩涡中心,淡蓝的激光射向晶巢,却被周围的晶罩挡住,激光在罩上形成一道淡蓝的光斑,很快就消散了。“晶罩太硬了!需要用墨鳞珠的红光软化它!”
阿澈立刻将墨鳞珠递到炮口旁,珠的红光与激光融合,形成一道淡紫的光束,再次射向晶巢。这次光束穿透了晶罩,在巢上炸开一个小洞,黑潮菌的碎片四处飞溅,漩涡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黑潮领主的身影突然从漩涡里窜出,比之前见到时更大了一圈,身上的噬星贝已经完全融入鳞片,嘴里喷吐着浓稠的黑潮晶液,对着望潮号的船身扫来。“快开星脉盾!”林野喊道,船身两侧的星脉石瞬间亮起,形成一道淡蓝的光盾,晶液落在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盾微微颤动,却没有破裂。
归墟巨鳌的身影突然从深海中出现,它的背上还站着几尾灵脉鱼,显然是特意赶来帮忙。巨鳌对着黑潮领主的腹部撞去,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晶巢的旋转彻底停止,黑潮晶碎片开始往下坠落。
“趁现在!”苏棠将星脉激光炮的功率开到最大,墨鳞珠的红光与星脉晶的蓝光完全融合,光束对着晶巢的小洞射去,这次直接穿透了整个巢,黑潮菌在光束中瞬间蒸发,晶巢开始坍塌。
黑潮领主见状,发疯似的对着星脉核心冲去,想毁掉核心同归于尽。林野立刻操控望潮号,挡在核心前,星脉盾再次亮起。阿澈的灵脉鱼群突然集体冲向领主的眼睛,蓝光在领主眼前闪烁,领主的动作慢了下来,巨鳌趁机对着领主的背部撞去,领主重重地摔在海底,激起一阵黑潮菌的烟雾。
“用三灵合力!”林野掏出星脉罗盘,与苏棠的星脉晶、阿澈的墨鳞珠形成三角,三道光同时亮起,对着领主射去。光穿过烟雾,击中领主的身体,领主身上的黑潮菌开始快速消散,鳞片渐渐恢复成正常的灰色,眼里的猩红也慢慢褪去。
“它在恢复理智!”苏棠惊喜地喊道,检测仪上显示领主的魂息波动越来越平稳,“黑潮菌一直在控制它,现在菌被净化,它终于清醒了!”
领主慢慢站起身,对着林野等人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对着沉星渊的深处游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巨鳌也对着三人点头,跟着领主一起离开,显然是去监督它,防止再次被黑潮菌控制。
星脉核心的光芒渐渐恢复正常,淡蓝的光在深海中扩散,周围的黑潮晶碎片也慢慢被净化,变成无害的星脉石粉末。林野、苏棠和阿澈松了口气,靠在船舱的墙壁上,脸上满是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望潮号驶离沉星渊时,星脉核心的光在身后形成一道淡蓝的光带,像是在送别。灵脉鱼群在船周围游动,鳞片的蓝光比之前更亮,偶尔有几尾鱼跃出水面,像是在庆祝胜利。
航行到第五天,望鱼村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远处。海面上的海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淡蓝,灵脉鱼群在海面上跳跃,渔民们的渔船也开始正常作业,一切都在慢慢恢复生机。
望潮号靠岸时,码头挤满了等待的村民。青婶子第一个冲上来,给三人递上热乎的醒港粥:“就知道你们能行!村里的鱼都回来了,今天早上张叔还捕到了一大网石斑鱼呢!”
孩子们围着三人,叽叽喳喳地问着深海的经历,林野拿出从沉星渊带回的星脉石碎片,分给每个孩子一块,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孩子们高兴地举着碎片,在码头上跑来跑去。
林野、苏棠和阿澈坐在码头的礁石上,喝着醒港粥,望着远处的海面。苏棠翻出星沉秘录,在最后一页写下:“沉星渊之行,毁黑潮领主晶巢,净化星脉核心,助领主恢复理智。东海灵脉渐复,然灵脉根需定期巡查,黑潮菌残留仍需清理,守护之路,未敢停歇。”
阿澈的灵脉鱼突然对着深海的方向跃起,鳞片的蓝光变成淡红——是预警!三人立刻站起身,望向海面,只见远处的海水中,一道极淡的黑丝正在慢慢扩散,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是黑潮菌的残留孢子。”苏棠用检测仪扫描,“虽然数量很少,但只要有星脉气,就有可能再次繁殖。”
林野握紧手里的星脉罗盘,罗盘的指针对着黑丝的方向微微转动:“我们需要定期巡查东海的每个角落,彻底清除残留的孢子,不能给它们任何机会。”
阿澈点点头,灵脉鱼群的蓝光再次亮起,对着黑丝的方向游动:“鱼会帮我们的,它们能感应到最细微的黑潮菌,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灵脉预警网’,让灵脉鱼和渔民们一起,守护东海。”
夕阳西下,望鱼村的码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和灵脉鱼偶尔跃出水面的声响。林野、苏棠和阿澈坐在礁石上,看着夕阳将海水染成金色,手里的三灵泛着淡淡的光,像是三颗守护东海的星星。
他们知道,虽然这次解决了黑潮领主和晶巢的危机,但东海的守护还没有结束。黑潮菌的残留、星脉核心的定期维护、新的深海危险,还有那些尚未被发现的古代沉船秘密,都在等着他们。
望潮号静静地停在码头,船舷上的小旗子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出发。林野摸了摸口袋里的贝壳项链,孩子们的笑脸浮现在眼前,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三人还在一起,有望鱼村村民的支持,有灵脉鱼和巨鳌的帮助,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他们深爱的东海。
而在东海的某个深海角落,那道极淡的黑丝正在慢慢聚集,周围的星脉气开始微微波动,像是一颗潜伏的种子,在等待着下一次苏醒的机会。一场新的守护之战,或许正在悄然酝酿,但林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新的挑战。
望鱼村的灵脉预警网刚搭建到第三片海域时,阿澈的灵脉鱼就出了状况。负责巡逻的那尾领头鱼“蓝鳍”突然失联,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海水泛着诡异的灰绿,无数道黑色藤蔓像蛇一样缠绕过来,蓝鳍的鳞片瞬间失去光泽,尾鳍的摆动越来越无力,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块刻着陌生纹路的礁石上。
“是蚀灵藤!”阿澈攥着通讯器,指节泛白,水箱里的其他灵脉鱼集体贴在壁上,尾鳍划出“危险”的纹路,“老阿公的星沉秘录里提过,这是种能寄生在灵脉节点上的深海植物,靠吸灵脉气活,还能控制周围的生物!”
林野立刻调出星脉罗盘,盘面的星象纹在蓝鳍失联的海域——“灵脉礁”方向泛着异常的灰光,与之前黑潮菌的黑紫不同,是种更暗沉的色调,像蒙了层灰雾:“罗盘感应不到正常的灵脉气,那里的星脉节点肯定被蚀灵藤缠死了,再拖下去,周围的灵脉都会被吸枯。”
苏棠抱着星沉秘录翻到深夜,终于在残页的夹缝里找到一行褪色的小字:“蚀灵藤,生於脉礁,缠石为根,惧星脉火与灵卵气。星沉号藏‘火引’於暗舱,待有缘者启。”她指着“暗舱”二字,眼睛亮起来,“之前我们只探索了星沉号的货舱,没发现暗舱!说不定里面就有对抗蚀灵藤的‘星脉火’!”
老阿公第二天一早就拄着拐杖来送东西,手里捧着个生锈的铜盒,里面装着半块烧焦的星脉石:“这是当年星沉号船员的‘火引残片’,能点燃星脉火,你们带上,说不定能用上。”铜盒的内壁刻着细小的星象图,与星沉号的船身纹路完全吻合,显然是暗舱的钥匙。
接下来的三天,望潮号再次迎来改装。林野在船身外侧焊上了“抗藤护甲”,用星脉石粉末混合钛合金,能暂时挡住蚀灵藤的缠绕;苏棠制作了“灵脉探测器升级版”,能穿透藤蔓的干扰,定位暗舱位置;阿澈则挑选了十尾最健壮的灵脉鱼,用星脉鱼卵液浸泡过的渔网护住,作为“活体探测器”,一旦靠近蚀灵藤就会发出蓝光预警。
出发前,望鱼村的码头比往常更热闹。张叔带着几个渔民,往船上搬了好几箱晒干的灵脉鱼鳞:“这鱼鳞烧着能驱藤蔓,你们在深海用得上!”孩子们把画着灵脉鱼和星脉火的护身符贴满船舷,最小的孩子还塞给阿澈一个布偶鱼:“阿澈姐姐,让它陪着蓝鳍,你们一定要把蓝鳍救回来!”
望潮号驶离码头时,灵脉鱼群在船后形成一道更宽的光带,蓝鳍失联前留下的那片海域,此刻在海图上泛着灰绿的标记,像块难看的污渍。阿澈站在船头,吹响引鱼哨,哨音比平时更急促,她相信蓝鳍还活着,只是被蚀灵藤控制了。
航行到灵脉礁附近,海水的颜色渐渐变成灰绿,水面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藤蔓在游动,像无数道细长的影子。阿澈的灵脉鱼突然集体亮起蓝光,探测器的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是被蚀灵藤控制的深海生物,有星鳍鱼、墨鳞幼兽,还有之前见过的噬星贝,它们的眼睛都泛着灰白,动作僵硬地朝着望潮号的方向游动。
“它们被藤控制了!”林野立刻启动抗藤护甲,星脉石粉末在护甲上亮起淡蓝的光,靠近的藤蔓一碰到光就缩回水里。苏棠则启动星脉激光炮,对着生物群的外围射去,淡蓝的激光没有伤害它们,只是打散了缠绕在身上的细小藤蔓,几尾星鳍鱼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转身对着其他被控制的生物冲去,用身体撞开藤蔓。
“蓝鳍在那里!”阿澈突然指着远处的礁石,蓝鳍被一根粗藤缠绕在礁石上,鳞片已经变成灰绿,只有尾鳍还在微弱地摆动。林野操控着望潮号慢慢靠近,刚要伸手去救,礁石突然震动,无数道藤蔓从石缝里窜出,对着船身缠来,最粗的那根藤上,还开着一朵灰绿色的花,花蕊里泛着黑紫的光——是蚀灵藤的“母花”,控制所有藤蔓的核心。
“先找星沉号的暗舱!”苏棠喊道,探测器的屏幕上,星沉号的轮廓在礁石后方显现,船身的一侧有个隐蔽的舱门,正是暗舱的位置。林野立刻调整船舵,避开藤蔓的攻击,朝着暗舱方向驶去。
暗舱的舱门被厚厚的藤蔓覆盖,苏棠用激光炮小心地切开藤蔓,露出里面的铜锁,正好能容纳老阿公交给的铜盒。林野将铜盒按在锁上,铜盒的星象图与锁纹重合,舱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带着星脉气的暖流从里面涌出,驱散了周围的灰绿雾气。
暗舱里比想象中整洁,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鼎,鼎里装着淡蓝的液体,正是星脉火的“火引”;周围的墙壁上刻着铭文,记载着星沉号船员当年如何用星脉火对抗蚀灵藤,却因为藤蔓突然爆发,没能彻底清除;角落里还放着一本船员日记,最后一页画着灵脉礁的全景图,在礁石的最深处,标注着“藤根藏於脉核侧,需火引与灵卵气共除”。
“原来藤的根在星脉核心旁边!”苏棠激动地说,“鼎里的火引需要灵脉鱼卵气激活,阿澈,你的灵脉鱼能帮忙!”
阿澈立刻将灵脉鱼卵液倒入青铜鼎,淡蓝的液体瞬间变成橙红,鼎口冒出淡淡的火焰,没有温度,却泛着强烈的星脉气——这就是星脉火!藤蔓似乎感应到了火的气息,暗舱外的藤蔓突然变得狂躁,疯狂地撞击舱门,船身剧烈晃动起来。
“该出去了!”林野抱起青铜鼎,暗舱的舱门在藤蔓的撞击下开始松动。三人冲出暗舱,正好看到母花的花蕊对着星脉核心的方向喷射黑紫的孢子,核心的蓝光开始变暗,显然在被藤蔓吸收灵脉气。
阿澈立刻吹响引鱼哨,恢复清明的星鳍鱼和灵脉鱼群对着母花冲去,用身体挡住孢子;苏棠启动激光炮,对着母花的花茎射去,为林野开路;林野抱着青铜鼎,穿过生物群,将星脉火对着母花的花蕊泼去。
橙红的火焰碰到母花,瞬间蔓延开来,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灰绿的汁液顺着藤蔓流下,落在水里瞬间蒸发。母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花茎开始枯萎,缠绕在生物身上的藤蔓也纷纷脱落,被控制的生物眼睛渐渐恢复清明,蓝鳍也从礁石上挣脱,朝着阿澈的方向游来,鳞片虽然还有些灰绿,却已经能发出微弱的蓝光。
“藤根还在星脉核心旁边!”苏棠喊道,探测器显示,礁石深处还有一道巨大的藤根,正往核心的方向钻。林野立刻将剩余的星脉火倒入一个特制的容器,递给阿澈:“你和蓝鳍一起去,灵脉鱼能在礁石缝里游动,我和苏棠在这里挡住残留的藤蔓!”
阿澈抱着容器,跟着蓝鳍钻进礁石缝。缝里的藤蔓更密集,却因为母花被烧,变得软弱无力。蓝鳍用身体撞开藤蔓,带着阿澈来到星脉核心旁,巨大的藤根正缠绕在核心上,根部泛着黑紫的光。阿澈将星脉火倒在藤根上,火焰瞬间将藤根包裹,藤根剧烈扭动,最终枯萎成灰,星脉核心的蓝光瞬间恢复明亮,比之前更耀眼。
当阿澈和蓝鳍从礁石缝里钻出来时,望潮号周围的藤蔓已经被彻底清除,被控制的生物也都恢复正常,正围着船身游动,像是在庆祝胜利。林野和苏棠站在甲板上,青铜鼎里的星脉火还在燃烧,泛着温暖的橙红光。
望潮号驶离灵脉礁时,灵脉鱼群在船后形成一道更明亮的光带,蓝鳍回到了阿澈的水箱里,鳞片在星脉火的映照下,渐渐恢复成原本的淡蓝。苏棠翻着船员日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被人用炭笔添了一行新的字迹,像是刚写上去的:“藤除脉安,然根有痕,灵脉圣殿,待君寻。”
“灵脉圣殿?”林野皱起眉头,星脉罗盘的指针突然对着深海的某个方向转动,那里是之前从未探索过的“脉源海沟”,在所有古代海图上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标记。
阿澈的灵脉鱼突然集体对着脉源海沟的方向跃起,尾鳍划出“圣殿”的纹路,蓝鳍则用头轻轻蹭了蹭阿澈的手,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灵脉圣殿里,藏着东海灵脉的起源秘密,也藏着对抗未来危机的关键。
望潮号慢慢靠近望鱼村,码头的灯火已经隐约可见。青婶子和村民们正站在岸边等候,看到蓝鳍恢复正常,都欢呼起来。林野、苏棠和阿澈坐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面,青铜鼎里的星脉火渐渐熄灭,留下一块泛着橙红的星脉石碎片,上面刻着与灵脉圣殿相关的纹路。
苏棠在星沉秘录的最后一页写下:“灵脉礁之行,除蚀灵藤,救蓝鳍与被控生物,获星沉号暗舱秘藏,知灵脉圣殿藏於脉源海沟,关乎灵脉起源。预警网需扩展至海沟附近,待备妥,再探圣殿,寻东海灵脉之秘。”
夜里的望鱼村,码头的灯亮了很久。孩子们围着蓝鳍,听阿澈讲深海冒险的故事;林野和苏棠在整理灵脉圣殿的资料,脉源海沟的航线图在桌面上展开,上面还有很多未知的标记;老阿公坐在一旁,用星脉石碎片打磨着什么,偶尔抬头望向深海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
没有人注意到,脉源海沟的深处,一道淡蓝的光正在缓缓亮起,与星脉核心的光遥相呼应,像是在召唤着探索者。而那块从青铜鼎里留下的星脉石碎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橙红光,纹路渐渐清晰,形成一道微小的门型图案——正是灵脉圣殿的入口标记。
望潮号静静地停在码头,船舷上的护身符在晚风中轻轻飘动。林野知道,灵脉圣殿的探索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险,但他们没有选择——东海的灵脉起源、未来的潜在危机、古代船员的未竟使命,都在等着他们去揭开。而这场关于守护与探索的旅程,才刚刚走到新的起点。
脉源海沟的探路船第三次失去信号时,林野正蹲在望潮号的甲板上,拼接老阿公交给的海图残片。七片泛黄的绢布在星脉晶的蓝光下,渐渐显露出完整的航线——脉源海沟的入口藏在一道“隐形脉流”后,只有在每月初一的“灵脉合”时刻,脉流才会短暂消退,露出通往灵脉圣殿的入口。
“残片上的‘脉流符’能暂时稳住隐形脉流。”老阿公的手指在残片中央的符文上轻轻摩挲,这道用朱砂绘制的纹路里,掺了灵脉鱼卵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淡红的微光,“当年我爹跟着船队去脉源海沟,就是靠这符才活着回来,可惜……最后还是没找到圣殿。”
阿澈的灵脉鱼群在水箱里躁动不安,蓝鳍贴着玻璃,尾鳍划出“脉流凶”的纹路。她将星脉石碎片放进水箱,碎片的蓝光与鱼群的光融合,水箱里的水突然形成一道微型漩涡,像极了探路船传回的最后画面:“鱼说,隐形脉流里藏着‘脉流兽’,能融入水流,看不见摸不着,只有灵脉鱼的蓝光能让它们显形。”
苏棠则在实验室里忙碌,她将从灵脉圣殿线索中提取的“灵脉粉”,与星脉晶粉末混合,制成了“脉流探测器”——仪器的屏幕能实时显示脉流的波动,一旦有脉流兽靠近,屏幕就会亮起红光。“根据星沉秘录的记载,灵脉圣殿的大门需要‘三灵共鸣’才能打开,星脉晶、墨鳞珠、星脉罗盘缺一不可。”她举起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与星脉罗盘的星象纹完美重合,“而且圣殿里有‘灵脉守护阵’,只有心怀纯粹守护念的人才能通过,不然会被阵纹困住,永远留在幻境里。”
接下来的十天,望潮号迎来了最彻底的一次改装。林野在船身两侧加装了“脉流稳定翼”,用星脉石和陨铁混合打造,能在隐形脉流中保持船身平衡;阿澈将灵脉鱼群分成三组,每组由蓝鳍带领,分别负责船头预警、船尾护航和船舱守卫;苏棠则在船舱里搭建了“三灵共鸣台”,将星脉晶、墨鳞珠、星脉罗盘固定在台面上,周围刻满了从星沉秘录里抄录的守护阵纹,确保进入圣殿时能顺利触发共鸣。
出发前一天,望鱼村的码头飘着细雨,青婶子撑着油纸伞,将一坛“灵脉酒”搬上船——这是用灵脉鱼卵和星脉石粉末酿造的,能在低温的深海中驱散寒气,还能暂时增强魂息,抵抗幻境的干扰。“你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要是遇到难处,就喝口酒,想想村里的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还是笑着拍了拍林野的肩膀,“我们都等着你们回来,给我们讲灵脉圣殿的故事。”
孩子们也来了,手里捧着用贝壳和灵脉鱼鳞做的护身符,一个个贴在望潮号的船舷上。最小的孩子小海,还塞给阿澈一个布偶鱼:“阿澈姐姐,让它陪着蓝鳍,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望潮号驶离码头时,雨刚好停了,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灵脉鱼群在船后形成一道宽宽的光带,蓝鳍的鳞片比之前更亮,像是知道这次旅程的重要性。林野站在船头,手里握着老阿公的脉流符,符纸的朱砂纹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与星脉晶的蓝光相互呼应,指引着通往脉源海沟的方向。
航行到第五天,海水的颜色渐渐变成深邃的幽蓝,阳光再也无法穿透海面,只有望潮号的探照灯和灵脉鱼的蓝光能照亮前方。苏棠的脉流探测器突然亮起红光,屏幕上的波形变得杂乱无章——隐形脉流就在前方!
“准备脉流符!”林野大喊,将符纸贴在船头的脉流稳定翼上。符纸的红光瞬间暴涨,前方的海水突然泛起一道淡蓝的光带,光带中央,一道隐形的屏障渐渐显形,正是脉流的入口。可刚靠近,探测器的屏幕就疯狂闪烁,船身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是脉流兽!”阿澈立刻让船头的灵脉鱼群亮起蓝光,蓝光在海水中扩散,果然,几道透明的影子在水中显现——脉流兽的体型像海豚,却没有实体,只有淡蓝的轮廓,身上的纹路与脉流的波动完全一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蓝鳍突然带领鱼群冲向脉流兽,鱼群的蓝光与脉流兽的轮廓碰撞,脉流兽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动作慢了下来。苏棠趁机启动脉流探测器的“干扰模式”,屏幕上的红光对着脉流兽射去,脉流兽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渐渐融入脉流中,不再攻击。
“它们不是敌人,只是在守护脉流!”林野突然明白,脉流兽的攻击只是警告,并非恶意。他让阿澈收起鱼群,将脉流符的红光调弱,望潮号慢慢驶入脉流入口,这次没有再受到攻击,脉流兽的轮廓在船两侧游动,像是在引路。
穿过脉流后,脉源海沟的景象终于出现在眼前。海沟两侧的岩壁上,嵌满了发光的灵脉水晶,淡蓝的光将整个海沟照亮,像一条通往海底的银河。海沟的尽头,一座巨大的石殿矗立在海底,殿门是整块的透明水晶,上面刻着与三灵共鸣台相同的阵纹——正是灵脉圣殿!
望潮号慢慢靠近圣殿,三灵共鸣台突然亮起,星脉晶、墨鳞珠、星脉罗盘的光同时射向殿门。水晶门的阵纹被激活,泛着淡金的光,缓缓向内打开,里面传来一阵温和的震动,是灵脉气在流动,比归墟的星脉气更纯净、更浓郁。
“小心守护阵!”苏棠提醒道,刚踏入殿门,周围的地面突然亮起阵纹,淡蓝的光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复杂的图案,图案中央,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是灵脉守护者,体型与人类相似,浑身覆盖着灵脉水晶,眼睛里泛着淡蓝的光。
“你们为何而来?”守护者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没有攻击性,“灵脉圣殿只为守护东海灵脉的人开放,若心怀杂念,即刻离开。”
林野上前一步,将手放在胸口:“我们为守护东海而来,想知道灵脉的起源,也想找到稳定灵脉的方法,不让黑潮、蚀灵藤这样的危机再出现。”他的话音刚落,星脉罗盘突然亮起,盘面的星象纹与守护者身上的水晶纹路重合。
守护者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许,身体渐渐透明:“通过第一重考验,接下来是‘记忆幻境’,直面你们内心最深的执念,守住守护念,才能见到灵脉之心。”
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林野发现自己站在望鱼村的码头,海水泛着黑紫,村民们倒在地上,青婶子的手里还攥着半块灵脉鱼鳞,阿澈和苏棠被黑潮领主的触手缠绕,正在痛苦挣扎——这是他最害怕的画面,是守护失败的未来。
“放弃吧,你根本保护不了他们。”黑潮领主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只要你交出三灵,我就放了他们,不然整个望鱼村都会变成废墟。”
林野的手开始发抖,手里的星脉晶也变得暗淡。可就在这时,胸口的脉流符突然发烫,老阿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守护不是不害怕,是就算害怕,也会拼尽全力。”他猛地清醒,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他还站在圣殿的通道里,苏棠和阿澈正担忧地看着他。
阿澈的幻境里,她回到了灵脉礁,蓝鳍被蚀灵藤缠绕,鳞片失去光泽,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救出蓝鳍,周围的灵脉鱼群也渐渐失去生命——这是她最愧疚的记忆,是没能保护好伙伴的自责。
“你救不了它们,你只是个普通的渔民,根本不是什么守护者。”蚀灵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弃吧,这样你就不用再面对失去的痛苦了。”
阿澈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手背上,却意外地与墨鳞珠的红光融合。她突然想起蓝鳍之前为了保护她,奋不顾身冲向脉流兽的样子,想起灵脉鱼群对她的信任:“我不会放弃!我是它们的伙伴,是望鱼村的守护者,就算拼尽全力,我也要保护它们!”
幻境破碎,阿澈回到现实,蓝鳍正用头轻轻蹭她的手,鱼鳞的蓝光温暖而明亮。
苏棠的幻境里,她站在星沉号的货舱里,古代船员的魂息在周围游荡,他们手里拿着星沉秘录,对着她摇头:“你解读错了铭文,灵脉之心会因为你的错误而破碎,东海的灵脉会彻底紊乱,你会成为东海的罪人。”
这是她最恐惧的事,是作为研究者的失职。苏棠看着手里的星沉秘录,手指颤抖着翻到之前解读的页面,却突然发现,之前忽略的一行小字——“灵脉之心,需守护念为引,非力量可为”。她猛地明白,之前的解读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对“守护”的理解:“我不会让灵脉之心破碎,因为守护不是靠力量,是靠信念!”
幻境消散,苏棠的眼神变得坚定,手里的脉流探测器也恢复了正常。
三人穿过记忆幻境,终于来到圣殿的主厅。厅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颗篮球大的淡蓝球体——是灵脉之心,东海所有灵脉的源头,球体周围环绕着淡蓝的灵脉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流动的光带。
石台上刻着一行铭文:“灵脉之心,守东海安宁,然心有裂痕,需补天石补之,石藏于‘天脉峰’,待守护者寻之。”
林野靠近灵脉之心,果然在球体的侧面,看到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里渗出极淡的黑丝,与之前黑潮菌的痕迹相似,却更微弱——是远古时期灵脉波动留下的创伤,虽然不影响现在的灵脉运行,却在遇到黑潮、蚀灵藤这样的危机时,会加速裂痕扩大。
“补天石……”苏棠翻出星沉秘录,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果然有一行新的字迹:“天脉峰,在东海之极,需借灵脉鱼之力,穿天脉流,方可达。”
阿澈的灵脉鱼群突然对着主厅的某个方向游动,那里的岩壁上,有一道隐蔽的暗门,门后的通道里,泛着与天脉峰相关的灵脉波动。蓝鳍带头钻进暗门,鱼群的蓝光在通道里形成一道光带,指引着三人前进。
通道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放着一本古老的日记,封面已经腐朽,里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初代灵脉守护者的日记,记载了灵脉之心的起源,以及补天石的传说:“天脉峰是灵脉之气最浓之地,补天石吸收了万年的灵脉气,能修复灵脉之心的裂痕,只是天脉流极其凶险,有‘天脉雷’,能击碎一切靠近的物体,只有灵脉鱼的蓝光能中和雷的力量。”
三人带着日记返回主厅,灵脉之心的光与三灵的光相互呼应,整个圣殿的灵脉气变得更加浓郁,海沟两侧的灵脉水晶也变得更亮。林野知道,修复灵脉之心的任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艰巨,天脉峰的天脉流、天脉雷,还有未知的危险,都在等着他们。
可他并不害怕,看着身边的苏棠和阿澈,看着蓝鳍带领的灵脉鱼群,看着灵脉之心纯净的光芒,他想起了望鱼村的村民,想起了老阿公的嘱托,想起了所有守护这片海的人。
望潮号驶离灵脉圣殿时,脉流兽在船两侧游动,像是在送别。灵脉之心的光透过圣殿的水晶门,在海沟里形成一道淡蓝的光带,指引着回家的路。林野站在船头,手里握着初代守护者的日记,苏棠在整理天脉峰的资料,阿澈则在甲板上陪着灵脉鱼群,蓝鳍的鳞片泛着与灵脉之心相同的淡蓝光。
“我们什么时候去天脉峰?”阿澈突然问,眼里满是期待。
林野笑着望向远处的海面,脉源海沟的灵脉水晶还在闪烁:“等我们休整好,等灵脉鱼群恢复好体力,我们就出发。补天石一定要找到,灵脉之心一定要修复,这是我们的使命。”
苏棠拿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脉源海沟探灵脉圣殿,过记忆幻境,见灵脉之心,知其有裂痕,需补天石修复,石藏于天脉峰。备天脉流防护设备,待灵脉鱼群休整,赴天脉峰,寻补天石,补灵脉之心,护东海永久安宁。”
望潮号渐渐靠近望鱼村,码头的灯火已经隐约可见。林野知道,这次的休整只是暂时的,天脉峰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补天石的寻找不会轻松,甚至可能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冒险都要危险。
但他心里充满了希望,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苏棠的智慧,有阿澈与灵脉鱼的默契,有望鱼村村民的支持,有脉流兽、归墟巨鳌这些伙伴的帮助,还有灵脉之心的指引,他们一定能找到补天石,修复灵脉之心,让东海永远安宁。
而在天脉峰的深处,天脉流正汹涌地流动,天脉雷在流中闪烁着淡紫的光,补天石藏在天脉峰的顶端,被一层厚厚的灵脉气包裹着,像是在等待着守护者的到来。一场新的冒险,已经在东海的尽头,悄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