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趴在地毯上,耳朵轻轻抖了一下,偷偷瞥了赵蓉蓉一眼。
这丫头,傻归傻,关键时刻……倒还挺会动脑子。
女人啊,真是琢磨不透。
有时候笨得像块,有时候,又比谁都明白人心的裂缝在哪。
但有时候吧,她这人真跟漏勺似的,丢三落四,脑瓜子还不太转得快……尤其是开车!
刚才那会儿赵蓉蓉表现,明显是她细心的那一面。
“还跳过楼?”唐紫尘听得眼睛都圆了。
赵蓉蓉轻轻点头,眼里全是心疼。
唐紫尘更急了:“蓉蓉,你晓得她为啥想不开吗?”
在她眼里,能逼得一个还在花季的小姑娘跳楼,这事儿肯定炸了锅,不是普通矛盾能扯的。
赵蓉蓉琢磨着,那天围观群众嘀咕的话还在耳边,叹了口气:“听说她爸赌钱,欠了一屁股债,连闺女都拿来抵账。那些讨债的天天上门堵门,骂人砸门,小姑娘实在撑不住了……一咬牙,就从楼上跳了。”
唐紫尘一听,火“腾”地就冒上来了!
“她咋不报警?!”
“报了啊,”赵蓉蓉叹气,“警察那会儿都来了,可人走了,事儿没完。现在那女娃子,还天天被拖着走。”
唐紫尘这才明白,昨天电梯里,赵蓉蓉为啥非得把身份念两遍——原来是想吓唬那帮人。
“楼下那醉汉……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唐紫尘琢磨了一下:“不对劲。真要债主,能那副德行?满身酒气,走路打晃,像能唬住人?要我说,那人十有八九是她爸。”
这话一出,陆远偷偷瞄了她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赞。
这丫头,当警察的胚子没跑。
赵蓉蓉听了也点头:“嗯……真有可能。”
“不行,这事我得管!”唐紫尘拍桌子,“明天一上班,我就去查,非揪出这烂摊子不可!”
这性子,真是又猛又热乎。
赵蓉蓉当然不拦着。
那小姑娘,太惨了。
要是唐紫尘真能帮上忙,那她心里这块石头,也能落地了。
第二天。
两个姑娘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赵蓉蓉素来早起,闹钟都没开过。
唐紫尘呢?今天可是第一天当警察,兴奋得跟过年似的!
“蓉蓉,我先走啦?”她边套制服边喊,头发还乱着。
“不吃早餐?我刚摊了鸡蛋饼!”赵蓉蓉在灶台前忙活。
“不了不了,坐车一个多钟头,迟到就完了!”
她住城郊,警署在城里,中间隔着半座北京城。
为啥选这儿?因为这儿的局长,是她爹当年的亲兵。
爹把她塞进来,意思明摆着——多照顾。
唐紫尘趿上鞋,走到坐在沙发上啃包子的陆远身边,弯腰“吧唧”一口亲在他头顶:“小鹉,乖乖待家哈,姐回来给你带鸡排!”
昨儿晚上,这小家伙已经认下她了。
甚至洗澡,都是她亲手搓的。
一身笔挺制服的唐紫尘,风风火火出门了。
赵蓉蓉继续摆盘——三人份的早餐,硬是多出两份。
“小鹉,待会儿多吃点。”她边吃边想,今天播不播?
这时,手机响了。
来电:张艾萍。
赵蓉蓉秒接:“张姐,早啊!”
“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早就醒了!”
“那就好,”张艾萍语气轻快,“斗虎的新合同我搞定了。原想昨晚送过来,怕你睡了,就拖到今早打电话。”
“张姐,你太客气啦,跟我整这些干嘛!”
“嘿嘿,你在家吗?要是方便,我现在带着合同过来,你看一眼,签了,咱们好赶紧推进下步计划。”
“好啊张姐,我等你!”
挂了电话,赵蓉蓉立马撸袖子收拾屋子。
家里乱得像打过仗,可不能让张姐看了笑话。
半小时后——
门铃响了。
猫眼一瞅,她乐呵呵拉开门:“张姐,快进来!”
“早啊蓉蓉。”
张艾萍进门,瞧见正慢悠悠啃包子的陆远,笑着招呼:“小鹉,吃着呢?”
“嗯。”陆远头都没抬,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寒暄几句,直奔主题。
“蓉蓉,这份是给你新谈的合同,你看看,有哪儿不顺心?”
“好嘞张姐。”
赵蓉蓉接过合同,一页一页翻得可细了。
自从见识了娱乐圈的坑,她不敢再马虎。
翻完,脸上直接开出花来。
“满意!太满意了!张姐,这条件,你费了多少劲啊?”
这份合同,简直像为她量身订做的。
签字费三千万,不多不少。
关键是——斗虎公司,彻底退场了!
再也不许管她接什么活,拍什么广告,上什么晚会。
想干就干,不想干?拉倒。
收入分成,五五开?别想了。
现在是三七分——斗虎拿三成,她自己留七成!
当然,张艾萍是赵蓉蓉的经纪人,她的工资不是公司发,是从赵蓉蓉赚的钱里抠出来的一块。
“满意了吧?”张艾萍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这合同谈得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她磨了整整七天,连公司那帮老油条都惊动了,老板亲自出面压价,她才硬生生给撬开一条缝。
“签了吧,蓉蓉。”张艾萍把合同递过去,笔都给你掰好了,“签完给我个银行卡号,三千万签字费,马上打你账上。”
“好嘞!”
赵蓉蓉抓起笔,唰唰几下签了名,啪地盖了个红印。合同生效,算正式入行了。
“张姐,那我现在干啥?开直播?”她问。
张艾萍一边收合同一边摇头:“别急,直播现在不能碰。”她压低了点声音,“你现在是‘新鲜货’,得先堆热度。录音棚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待会儿先录三首歌——《大王来巡山》《少年》《我愿意平凡的陪在你身旁》,录完立马挂网上,全平台同步发。”
“综艺?别想。”她接着说,“七八个节目发邀请,全被我压了。等歌火了,你挑一个想上的,我再给你谈。”
“哦对了,还有俩宠物粮公司,想请你和小鹉当代言人,一年五百万。”张艾萍顿了顿,“但我建议你先别接。现在接,网友们觉得你‘商业化’,人设就垮了。等你火得稳了,代言费直接翻三倍,咱不差那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