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郑桐与北镇抚司谭稳听了洪德帝的话,心中暗道:好吧,皇上这是终于将话题引到关键点上了!
皇上既然问到这里了,那就答吧!
“启禀皇上,顺天府大牢中的饭食并没有问题,牢中的其他犯人俱都无事!
况且,死者昨晚也并没有吃喝牢中的饮食。
皇上,死者昨晚吃喝的食物,都是出自京城之中鼎鼎有名的晓风酒楼,是自称前次辅张谨严正妻的娘家人送进牢中的!
饭菜送进牢中后,狱卒们也都是仔细验过毒的!”
顺天府尹郑桐说道。
“回皇上,天牢中的情况也一样……
昨晚,前次辅张谨严食用的饭菜,也是出自京城之中有名的晓风酒楼,也是自称前次辅张谨严正妻的娘家人送进牢中的!
饭菜送进牢里,狱卒们同样也都是仔细验过毒的!”
谭稳听郑桐说出了昨晚有人往牢中送饭,送饭的是王氏的娘家人,自己也赶忙附和。
“呵呵!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啊!”
洪德帝呵呵一笑,说道:“同时有人送饭;
送饭的同样都是王氏的娘家人;
送的饭菜同样都是出自京城有名的晓风酒楼;
结果是,吃了王家送的出自晓风酒楼的饭菜之后,身在两处的前次辅张谨严一家人就在半夜时同时暴毙了,且死状相同或相似……
就这样,你们还不能确认,毒死张谨严一家人的毒出自哪里吗?”
洪德帝说完,眼神瞥向了站在下面的宝贝儿子萧璟煜。
晓风酒楼可是萧璟煜的产业,更是“风晓”的对外联络点。
萧璟煜察觉到了自家父皇看过来的眼光,也只是翘了翘唇角,挑了挑眉。
这时,顺天府尹郑桐朝上拱手。
“启禀皇上,并非是为臣有意忽视牢外送进来的饭菜不提,而是……而是……那自称是王氏娘家人的人送进来的饭菜,不只是张谨严的妻妾子女吃了,就连昨晚在大牢中当值的那些狱卒和看守也都吃了,可他们吃了之后全都好好的,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因此,臣如今也只是疑惑,但不敢确定……那毒……就来自于王氏的娘家人送进牢中的那些饮食当中!
如果说那些饮食真的是被人从中动了手脚,真的被人下了毒,可为何……为何狱卒和看守们吃了就没事,而张谨严的妻妾子女们吃了,就在半夜时分暴毙了呢?
这其中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玄机……臣还没有查清楚。
因此,臣才不敢确认和断言:是那所谓的王家人将某种毒药掺进了那些饮食中,才造成了张谨严的妻妾子女的暴毙!”
“皇上,臣这边也是一样!
对于前次辅张谨严的暴毙,臣也只是怀疑中毒所致,但一时还无法确认!”
北镇抚司谭稳在一旁也忙说道。
“皇上,事发之后,臣立即到牢中查看,当时便将疑点锁定在了前来送饭的那个王氏娘家的管事嬷嬷身上。
臣当时就立刻派人前去王氏的娘家追查,结果发现,那个去牢中送饭的管事嬷嬷并没有回到王家。
不止那个管事嬷嬷没有回王家,就连那管事嬷嬷的儿子、儿媳,和她的小孙子也都不见了踪影!
目前尚不知她们是逃了……还是被人灭口了!
不过,臣已安排了捕快,正在尽全力搜寻那管事嬷嬷一家!”
洪德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顺天府尹郑桐……
“郑爱卿,你刚刚说到,那送饭的管事嬷嬷在往顺天府大牢送过饭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连同她的儿子、儿媳,以及小孙子都不见了踪影?”
“是的,皇上!
不只是管事嬷嬷一家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王家管家的儿子——也就是去往天牢送饭的人!”
郑桐回应道。
“郑爱卿怀疑他们不是逃了……就是被人灭了口了?”
“是,臣是这样想的!”
郑桐点头道。
“他们一个管事嬷嬷,一个管家的儿子,就是替主家往顺天府大牢里和天牢里送个饭,上支下派而已,用得着逃吗?
若说是被灭口了……谁又会去灭一个管事嬷嬷和管家儿子的口呢?
再想想……管家的儿子往天牢里送了饭,天牢中的前次辅张谨严就在半夜暴毙了;
管事嬷嬷往顺天府大牢里送了饭,前次福张谨严的妻妾儿女也在当夜暴毙了!
而送饭的人也就此不见了踪影。
看起来,这灭送饭人之口之人,应该就是灭张谨严一家之人!
这张谨严一家进天牢的进天牢,进顺天府大牢的进顺天府大牢,所犯之罪都是死罪,本就没有多久好活了!
根据日前张谨严在金殿之上的言行,以及从次辅府中抄检出来的来源不明的巨额财物……
想必再经过原定于今日的三法司会审,前次辅张谨严必死无疑!
而张谨严的妻女也由顺天府定罪量刑,死罪难逃!
这张谨言一家本就是死定了的,灭口之人就算是再不想让张谨严一家活着,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
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机地派人将张谨严一家杀死在大牢里呢?
这么仇恨张谨严一家吗?
还是说……还是说张谨严一家所牵扯的事情太多太大,还有未经暴露的重大隐情,而灭口之人怕被人知晓;
还是说,灭口之人害怕今天的三法司会审,张谨严会开口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所以,才不能让他们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天?
张谨严一家昨夜必须死,左不过就是这些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