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气氛愈发微妙。
于老二派系的人手开始不着痕迹地向核心区域移动,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就在于老二眼中凶光一闪,手中把玩了许久的酒碗即将脱手之际——
“报——!”一个浑身是血的山寨哨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厅,嘶声喊道:“官兵!山下发现大量官兵,已经摸上来了!”
满堂皆惊!
于老二的动作僵在半空,惊疑不定地看向新郎官谢承彦:“贤婿,你看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去请大当家出来,主持大局啊!”
谢承彦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是惊疑不定——现在并非他跟副手约定的动手时间,难道是对方见寨中饮宴,防守松懈,擅自行动了?
这计划被打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谢承彦和于老二僵持的时候,又有人来了:“报,花寨主所在的新房,突然从里到外着火,而且新房周围还被散满了火油。
不过片刻的时间,火势已经朝着我们的大堂来了,花当家和她的丫鬟珠儿应该已经被烧死了。”
于老二和谢承彦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是你?”
他们自问都没有在新房放火,那就只能是对方。
不再犹豫,于老二立刻就意识到无论是官兵的出现,还是新房起火,应该都是这个姓谢的搞的鬼。
他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厉声喝道:“花照雪引狼入室!弟兄们,先杀了这个细作,再与我一起共抗官兵!”
于老二只当这次朝廷剿匪还会和前几次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所以他把重心还是放在了夺权上头。
此刻因为于老二这一嗓子,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于老二的人拔刀砍向花照雪的亲信,而花照雪的人并不恋战,也不拼死抵抗,而是立刻结阵边打边往后山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谢承彦的人也来了,曾经热热闹闹的喜宴大厅里,如今杯盘碎裂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等自己的人一到,谢承彦也不装了。
反而就以攻击代替了防守,只见谢承彦脚尖一挑,就从边上顺了一根红缨枪。
长枪一抖,红缨如血,这位少将军瞬间就刺穿一名叛匪的喉咙。
“谢宴,或者我该叫你什么?”于老二真是没想到终日打燕,如今会叫燕啄了眼,他一边对敌,一边冷声问道。
“我是威远将军府的人,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谢承彦语气轻蔑地道,“我劝你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呸!你个小白脸装什么大尾巴狼!”于老二是土匪可他胆识的不错,“谢家和你年龄相仿,还能带兵打仗的人,拢共也就那么几位,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无名之辈。
我猜,你是谢家的嫡长子谢承彦,毕竟够资本对花照雪用美男计也就这一个,听说你的其他兄弟各个长得跟黑熊成精似的,是不是啊!”
“找死!”谢承彦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舞动着长枪就朝着于老二攻过去。
说起来,两代花家寨的寨主,都是以枪法立足。
这些年,无论是花老大,还是花照雪都没有少给于老二喂招。
如果是换了兵器,于老二可能早就输了,偏偏这枪他还能挡好一阵子呢。
可是到底人数差距太大了——双拳难敌四手。
于老二渐渐就落了下风。
“二当家,我们快走吧!”于老二的一个手下开口提醒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快撤,花寨主都被烧死了,我们还拼什么,现在逃才是最重要的。”
本想训斥几句,可是一回头,于老二看到自己的人已经死伤殆尽,他只能咬着牙道:“撤,先突围了再说!”
得了这句话的手下们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同边打边往山寨西面逃窜——那里有山寨平时运送物资的吊车,只要去了那里,他们就能顺利下山。
只是花照雪会给背叛自己的人留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