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总统先生！”
拜森满脸的错愕被镜头如实捕捉。
“该你评论了。”
是的，轮到他了。
本以为零帧起手就能置对方于死地，没想到秦康将女权上升到人权、生存权，格局一下打开，非但把后宫这个死穴巧妙地藏了起来，反过来还将了他一军！
不过没关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拜森总统抖擞起精神，目光远眺到观众席：“秦先生的几位夫人们今晚上都来了。”
“我发现了一条规律！”拜森煞有介事地将蹄子高高竖起，“秦家夫人们全都是亚裔人族女性。人族这条我们先不去管它，只说亚裔……”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秦先生残忍地拒绝了一位美丽女士的求爱，仅仅因为她是犹太人……”拜森目光里透出犀利锋芒，“秦先生，你是种族主义者吗？”
迎向这咄咄逼人的一招，秦康目不斜视。
塞拉菲娜！这女人或许在观众席上，也可能不在，但毫无疑问此刻一定在关注他，还有她背后的家族，也在不怀好意看着他一举一动。
“拜森总统，我远在华夏的家里养了好几头猪。”
拜森抽了下鼻子，那一瞬间他以为秦康的同声翻译器出了毛病。
“一整间猪圈里，只有一头公猪做种，给他配对的母猪有白有黑还有花，逮着啥是啥，他从来没抱怨过。”
“按此标准，我家的猪绝对没有种族主义嫌疑，比起我可算是根正苗红！”
此时，观众席上的进化动物们个个脸色铁青，另有几个人族躲在角落里偷笑。
“我和种猪有一项本质区别，是我有的选。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行使了选择权，就要被扣上种族歧视的帽子。那你说是就是咯！”
等到拜森总统自己发表了看法，直播间弹幕都少了一半。
只因为他说来说去都是为女性提供同等的就业与晋升渠道、同工同酬这类老生常谈，举的例子除了当年的竞选经理暨现任办公厅主任多萝西，就是他在西点军校里担任直升机教官的女儿。
她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镜头随后给到秦康。
“我绝对相信总统刚才所说的男女平等。”面向全国观众，秦康嘴角轻勾起一抹弧度，“在他的治下，你们都有平等去死的权利。”
“在通胀高达十万倍的当下，对个人来说继续工作的唯一意义就是那几张配额券，对于联邦政府则是借此浇灭潜藏的火苗，把统治勉强维持下去。”
“可是总统的水壶太小了，这把火终归还是会着起来！不过总统他们并不太担心，等火烧到白房子那刻，他会和女儿坐上直升机远走高飞。”
那一刻，拜森觉得从秦康嘴里射出了一枚地对空导弹，把总统座机击落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跳伞逃生的。
那盏天杀的射灯，把他照得更热了，汗水都浸湿了高定衬衫。
开播前谁也没想到第一回合交锋竟以总统完败收场，可是有波折才有看点，这对提高节目收视率有益无害。
趁着插播广告间隙，节目监制跑来和主持人耳语过几句，最后用力拍了他的肩。
镜头移回主持人席位，马修·斯康克以清晰有力的嗓音提问：“下面进入第二个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当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秦康先生！”
“您打算如何分配有限的资源？”
秦康如电的目光扫在了马修身上，却也没让主持人退缩半分，毕竟现在出题的是他。
其实并没有谁规定了这第二回合就该换边由总统先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华夏有句成语，叫做开源节流。”
“气温太冷，耕地都冻住了，当然什么也种不出来。可是我们并没有退回石器时代，搭暖棚，人工光照，挖地三尺建立种植园，办法有的是！我在华夏可以做到的，花旗拥有更完备的工业体系，只会做得更好！”
“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花旗的问题，是把原本应该用于改善民生的宝贵资源浪费在了别的地方。比如，对外发动战争！”
“穷兵黩武侵略华夏，策动小日省独立、援助粮食与武器。放着国内那么多问题不去解决，将公众注意力转移到外部世界。”
“这就像一个男的本来已经肾亏了，让养精蓄锐他不干，为了证明自己雄风犹在，吃了伟哥强努着上。”
秦康又一次扭头看向拜森：“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就总统先生这么个造法，花旗撑不了太久！”
相比第一回合的手足无措，拜森总统面对这一记直击脸门的重拳却是从容不迫。
“秦先生到底是农耕文明出身，想法落后于这个时代也不足为奇。”
“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局，是席卷全球的灾难。为了争取生存空间，国与国的边界不该是禁锢自己的牢笼！”
“外头有那么多人忍饥挨饿，他们等不到粮食从地里种出来那天！作为民选总统，我首先要对花旗国民负责。困守无用，资源也不是省出来的，强取胜过苦耕！”
随着拜森在发言最后振臂一呼，观众席上几乎全体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总统高举起两只蹄子，向着支持者们来回转身致意，那一刻仿佛他已奠定了胜局。
欢呼雀跃中，一分钟很快过去，主持人随着摄像机镜头转向秦康：“秦先生，对于总统先生刚才的评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康往刚刚坐下的人群里扫过一眼，哼了声：“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已经塑形的群体想法也不是我在这里说上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那我再用一句华夏老话做结吧！送给拜森总统，也送给正在观看这场辩论的所有人。”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这句话当时就被拜森抓了把柄，指着秦康鼻子：“你们看！这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做花旗的总统，他还是站在华夏的立场上说话！”
秦康也反唇相讥：“并不是！我只是把未来提前透露给各位观众，跟着拜森总统一意孤行就是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