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琳拉住了赵曜，“赵大哥这味道跟城里的那些寺庙很像。”
赵曜点点头。
“老人家。”
面对两人的呼唤，老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并不在意。
“老人家……”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两人只能静静等待着。
一炷香烧完，老人也停止了祈祷，眼睛睁开。
直到老人回过头来，他俩才发现这个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对劲，眼眶泛红，浑身颤抖。
“你们是……”
老人的问话显然让他俩没想到，合着刚刚半天人家压根没听到。
“老人家，我们是青州御史台的人，今天来的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罗琳语气尽量柔和。
“可是我儿在衙门出了什么差错？”
“大虎在衙门没出什么差错，只是衙门长按需要你配合我们问话。”
“那好，你们问吧。”
罗琳看了一眼赵曜，后者接上了话茬：“老人家，您信佛，那您是不是常去青州的寺庙？”
老人听到他问的是这个，脸色微微一变，自顾自捻起了手中的线，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自然，只要是青州城里的家家都去。”
“那您刚才烧的香，也是从那些寺庙里买来的？”
“是，香没了，我今还要去买些呢。”
这次老人的回答变得冷淡许多，语气也越发生硬。
“那您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家里的钱怎么能都用来买这些东西呢？”
这回老太太的态度明显就没那么好了，气轰轰的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游手好闲，冒充官差来问我一个老婆子干什么？老婆自己家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走！”
老人直接站起身就把他们俩往门外推。
两人都被这出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但他们也没办法反抗了，只能顺着老太太的意思退出了门外。
“砰——”
大门被重重摔上，听声音还上了门栓。
傍晚时分
御史府
胡蝶，季冥殇和苏梦阳看着那一束线香死活是没有半点头绪。
闻了又闻，最后还是点上了一根。
“这里面的确有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还有就是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我今日去拜访霍老，他也不知道一些寺庙的来历，但是他说夜市是王刺史搞出来的。”
“看来我们也只能从夜市查起了。”
就在这时，赵曜和罗琳进来了。也是一下子就闻到了屋里线香的味道。
罗琳激动道：“我们搞清楚了，这东西上瘾，他们就是用这个来控制百姓的。”
哪知道其他人一脸死寂的看着她，“我们都知道了……”
“老赵，你那画呢？我看看。今晚可就指着它建功立业了。”
赵曜不说话，罗琳略显尴尬。季冥殇取出画摊在地上。
“还行啊，你说是吧？”
“嗯。”
季冥殇和胡蝶都表示了认可，可是对书画略懂一二的苏梦阳看出了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看着不像唐寅真迹。
“你还是对这幅画别抱太大希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老赵亲自发话，季冥殇你也只能点点头，看来今天晚上得能拖就拖了。
这般想着，又看向了身旁的胡蝶，打趣道：“御史大人，整个御史台竟无一兵一卒可用？”
说到这儿，胡蝶也是一阵窝火。
“那些人丝毫不想牵扯当官的，却敢查寺庙的案子，也是奇怪。”
“既然他们想查寺庙的案子那就带他们去查啊。”
季冥殇忽然有了主意，“他们不是乐意查寺庙的案子，那就麻烦御史大人带着他们去查，查查这香的来历。望春楼那种地方你们也去不了，干脆带着苏老弟一起去查。今晚我和老赵去就行了，万一暴露了，逃跑也容易。”
“好。”
夜里，季冥殇和赵曜再次来到了望春楼。
“呦，二位公子来啦，昨日一同来的那位小公子怎么不见呢？”
姑娘们笑嘻嘻的，季冥殇心里却没多好受，就是因为这群娘们儿，自己昨天又被骂。
“说笑了，还不是你们这儿的姑娘太热情了，给人吓跑了吗。今天他说什么也不来了。他不来不要紧，我可是带来了一门大生意啊。”
“公子，可否先看看画。”
把两人迎了进去，第一时间就想看画。
季冥殇继续左拥右抱，大吃大喝，抽空才回了一句：“急什么，我不用消费啊，先让我玩了一番能怎么样，我又不是不给钱？”
“等到这客人不多的时候，咱们再慢慢聊……”
季冥殇一边说，一边还心无旁骛地摸着姑娘的手，一脸贱笑。
不知怎的，每到这种地方，赵曜都感觉他不像演的。
“妈妈必然不是老板，今日来，除了画还带来了另一桩大生意，不知可否引荐一下真老板呢？”
老鸨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满脸笑意：“那就要看看公子能有什么好生意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不瞒你说，我家不是青州本地的，也只是做些生意，但也想在青州分一杯羹。”
“青州的生意怕是不好做……”
见她这副样子，两人就明白了。这望春楼果然知道那些寺庙的事情。
废话，寻常百姓家里的闲钱都没了，哪儿还有钱买东西，如果真是普通的做生意就真赔的血本无归了。
“妈妈多虑了，我家也根本没想着刮穷鬼的钱。也只是想借荆州宝地一用，和北边做生意。”
青州本来就是边陲，再往北不就是……她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公子莫要戏弄我了，这种钱能挣也得有命花呀。”
“哎，此言差矣。两国通商是今年的政策，就算私底下再怎么不情愿，但是政策这个东西是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再说了，要不是这几年两国形势缓和，这青州的夜市也开不起来不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如此，我那儿还有批不寻常的货，捞一笔快钱也未尝不可。”
季冥殇把后面几个字咬得很重，她也听出了重点。
“不寻常的货，有多不寻常？”
“介绍一下，鄙姓西门，家里做些药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