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直播间还坚挺地幸存着。
而刚刚婉婉的账号，不到几分钟时间，也被直播间里的热心网友们举报掉了。
犹如蝗虫过境一般，转眼间一个号就没了。
已经无法发送私信了。
李杭忍不住感叹网友们的速度，“六。”
……
第二天上午。
李杭正在办公室研究最近有意思的离婚案例。
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实习律师小许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小许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头，“李律，有个女士想要委托您代理她的离婚官司。她现在在会客室等着。您看……”
“好，我知道了。”李杭答应下来，把面前看了一半的案例先放到了一边。
临走的时候顺便叫上了小许一起，“你也来听一听吧，顺便做个记录。”
小许顿时喜上眉梢，能跟着李杭见客户是很难得的机会。
她立马说，“好的李律，我去拿一下电脑和会议本。”
小许小跑几步拿上了电脑，然后跟着李杭来到了会客室，见到了那个委托人。
那是个身材十分高挑修长的女人。
此时她正背对着会客室的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皮裙，脚下踩着一双长靴。
一头长长的卷发染成了淡金色。
听到李杭的开门声，她转过身来。
小许这才看见她的每只耳朵上都戴了五六个耳钉。
鼻子上也有一个，嘴唇上还有一个。
“你好，李杭律师。”
那女人开口对李杭说话的时候，小许又注意到她的舌头上也有一个舌钉。
光是这些穿孔的数量，就让小许莫名地感觉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和舌头都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光凭这些，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狠人。
“你好，请坐吧。”李杭示意那个女人坐到沙发上。
邓卓然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了，她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姿也是相当有气势。
等她在沙发上坐下了，小许才坐在了李杭旁边。
李杭开口说，“你好，我是李杭，离婚律师，旁边这位是我的助理律师，小许，请问您怎么称呼？”
“噢，我叫邓卓然。卓越的卓，坦然的然。”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名片，一张递给了李杭，一张递给了小许。
小许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着，卓然服装设计工作室主理人，邓卓然。
小许暗自惊讶，原来是个服装设计师。
难怪看起来就特别地潮，潮得人风湿都要犯了。
李杭也看了眼名片，然后点点头说，“邓女士，你想要委托的是什么案子呢？”
“我想委托你代理我的离婚案，我要起诉离婚。”邓卓然说。
从邓卓然说话时波澜不惊的表情和语气来看。
李杭也能看出这是个特别强势的女人。
不同于他遇到的大多数来委托离婚案的委托人。
大多数的委托人，一般在第一次跟律师聊自己的情况的时候，都会带着例如愤怒，悲伤，难过，这些情绪。
而邓卓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
说出“我要起诉离婚”时的语气也是冷静得吓人。
李杭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问问题，“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吗？结婚多久了？”
“是，结婚没多久，一个月前领的证。”邓卓然回答道。
结婚证还新鲜着。
不过对此李杭倒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态度。
刚结婚一个月就离婚的案例他也见过不少了。
有的甚至是上午结的婚，下午就把离婚证给领了。
领证就跟集邮做任务似的。
“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离婚呢？”李杭接着问。
邓卓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的表情。
“他骗了我。我们结婚前，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是纯攻，他当时也很配合，装一副黏人纯受的样子。”
邓卓然说着，突然冷笑一声，“不过，结婚后没多久他就装不下去了，就开始暴露了，天天想让我喊他老公不说，还想在上面。想都别想。”
李杭：“……”
纯攻，纯受，在上面。
把这几个关键词，再加上邓卓然表现出来的一副十分强势，攻气十足的样子。
李杭脑子稍稍一转，一下就懂了。
而坐在李杭旁边的小许：“……”等会儿，我捋一下。
他们俩在说什么加密语言，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她脑子已经宕机了。
原本正在做记录的两只手，悬空在键盘上方，完全听不懂刚刚那番话。
她正一脸茫然无助的时候，听见李杭开口问，“你们之间是女攻男受的那种第四爱？”
“对，没错。”见李杭显然了解她所说的话，邓卓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李杭对这个圈子不算陌生，严格来说还算是有点了解。
之前在直播间里接受过一次相关的咨询之后。
他还专门花了点时间，特地去研究了一下这个圈子。
所以邓卓然一说，李杭就差不多懂了。
小许仍然是一脑袋的问号，什么四爱？
她偷偷在电脑上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内快速输入“四爱是什么意思”。
然后底下的搜索结果让她更加迷惑了：
排在最前面的第一条搜索结果是：【四爱是一个汉语词语，指的是晋陶潜爱菊、宋周敦颐爱莲、宋林逋爱梅、宋黄庭坚爱兰，谓之四爱。见元虞集《四爱题咏序》。其中宋周敦颐《爱莲说》以浓墨重彩描绘了莲的气度、莲的风节，寄予了作者对理想人格的追求……】
小许：“……？”肯定不是这个。
再看下一条：【“四爱”是一个汉语成语，顾名思义是指“四种爱”，具体指的是“天下大同”中应有的四种爱：爱祖国、爱人民、爱科学、爱工作。在现代社会，这四种爱的内涵已经发生了变化，更加注重个人情感及社会关系。】
【那么，四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接下来小编带你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一下。首先，“四爱”中的爱祖国是一种必备的爱国主义思想信仰之一……】
等一下，肯定也不是这个。
继续往下看：【四爱指的是爱国、爱家、爱友、爱情，这四个方面分别代表了对、家庭、朋友和生命伴侣的爱与关爱。在当今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