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明,对面的枪炮,怎么回事?”郑梉大怒。
“郑主,我也不知道啊!”郑克明心虚不已。
“末将看见,桂王那儿,一共有十门大炮、一千枚开花弹、一千支燧发枪、一万纸壳子弹。”
“桂王亲口说的,咱们打败了阮福澜,控制了安南,剩下的,全给咱们。”
“言之凿凿,他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郑梉大怒:“言之凿凿,那对面怎么有一模一样的枪、炮,数量,还比咱们的多?”
“这……”郑克明竭力寻找着借口。
“郑主,一定是沐天波那个狗日的,把本该属于咱们的大炮、燧发枪,给了阮福澜。”
“这个沐天波,和阮福澜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臭不可闻!”
“若有机会,末将一定宰了他!”
轰……
突然,对面一枚开花弹射来,正好落在郑梉和郑克明身边。
一声剧烈爆炸,将郑梉、郑克明给掀翻在地。两人额头,均被开花弹飞溅出的弹片射中,鲜血流淌不止。
郑梉的大纛旗,也在这声剧烈爆炸中,轰然倒下。
大旗倒,将士跑!
阮福澜看郑梉帅旗倒下,大喜!
立马拔刀,怒吼:“弟兄们,北军败了,冲啊……”
阮氏南军,立马士气大振,全军出击。
“郑主,快撤!”灰头土脸的郑梉、郑克明,只得带着兄弟们,立马往后撤。
南方阮氏大军,以燧发枪和大明车炮开道,连续追击五十里,一举夺下三座郑氏城池,才告停止。
南海海面上,阮福澜的三万水军,和郑梉的两万水军,也同时开打。
得知陆军战败,郑家水军,也跟着后撤。
得知南方军大胜,阮氏水军也全军出击,追着郑氏水军,狂追五十里,击毁战船无数。
首战大胜,阮福澜兴奋异常,连称大明车炮和燧发枪好使,连称阮家的子侄兄弟威武,连称伟大的黔国公万岁。
“哈哈.....再打几仗,老夫就能入住升龙城,成为安南说一不二的阮主。”阮福澜踌躇满志、正想大有作为。
心腹阮文远急忙道:“阮主大人,有大明皇帝支持,有黔国公支持,咱阮氏大军,定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等拿下了郑梉的人头,阮主大人可就是说一不二的安南王。”
“安南南北、东西、海疆、山川、河流......全是阮主大人的。”
“哈哈......那是自然!”阮福澜大笑道:“咱们阮氏,经营南方数百年,世世代代都觊觎黎氏之王位。”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真是咱们崛起的千古良机。”
“今晚,某要论功行赏、犒赏将士,激励将士,再立新功,拓土开疆!”
“阮主圣明!”阮文远急忙恭维道。
当晚,阮福澜在新占之城,犒赏将士、大宴群臣,喝得.....那叫一个尽兴。
十年陈酿的美酒,放开喝!
被射死的战马肉,敞开造!
红红的、胜利的篝火,燃得比城墙还高!
整个南方军军营,都处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中。
安南之地,几家欢喜几家愁。
丢了三座城池,又败了水师,郑主郑梉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萎靡不已,又暴躁不已。
“奶奶的,到底折了多少兄弟?”郑梉看着郑克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郑克明急忙禀报:“郑主大人,咱们八万大军,折了两万兄弟。两万水军,丢了二十三艘战船,折水师兄弟三千人。”
“虽说丢了三座城池,但三辆大明车炮还在、三百支燧发枪还在、六万大军还在、水军还有一百多艘战船。”
“总体来说,未伤根本,还可一战,还有得打。”
“奶奶的,他们的炮比咱们的多,他们的枪比咱们的多,他们的人,也比咱们的多。”
“这仗,还怎么打?”
郑梉沮丧着,抓起一个酒碗,啪......的一声,就狠狠砸在地上。
叉着腰,张着血红大嘴,自个呼呼喘气,眼神一扫,很想刀人。
“郑克明,你干的好事......”
“害老子损兵折将,丢城失地。你说,该当何罪?”
郑梉大吼一声,吓得郑克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郑主大人,不干小人的事啊!”
“是那桂王朱常瀛,把咱们骗了!”
郑克明颤抖间,唯唯诺诺说道。
“来人,给我拖出去.......”
郑梉大怒,可还没说清拖出去干什么。
突然,帐外冲进来一个顶盔贯甲的哨骑。没看到郑克明的窘迫,更没看清郑梉的愤怒。
急忙单膝跪地禀报:“禀报郑主大人,阮军正在大营之内,张灯结彩,全军欢宴,篝火烤肉,美酒飘香,嚣张得很。”
“奶奶的!”郑梉怒骂道:“阮福澜这个无耻小人,打赢一仗,他就嘚瑟成这个样子。”
“明日对阵,老子定教他好看!”
“郑主大人,小的有一妙计,可夺回今日丢失城池!”跪在地上的郑克明,立功心切,急忙大声道。
“当真?”郑梉眼睛一亮,质问道。
郑克明点点头,坚决道:“郑主大人,若是夺不回丢失城池,末将甘愿伏法,受千刀万剐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