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看着她眼底的疲惫,轻声道:“会的。二妹夫外放通判,也是个机会,等他做出政绩,你们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至于孩子,缘分到了就会来,别太着急。”
姜欣点头,眼里泛起一丝暖意:“多谢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老夫人那边,总免不了念叨。”
“别理会便是。”苏蓁递了杯热茶给她,“你身子要紧,别总为这些事烦心。绾绾还小,还需要你照顾。”
姜欣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年底。
安安已经能说不少简单的句子,还会跟着秦辞学射箭,虽然只是拿着小木弓对着靶子乱射,却学得有模有样。
他还记得沈清辞,每次见到她来秦王府,都会拉着她的手,喊着“清辞姨姨”,把自己的糖糕分给她吃。
除夕之夜,姜国公府阖家团圆。
姜欢自那次生气回了许家之后,便一次都没来。
不过,她没回来家里还清净了。
安安穿着一身大红的棉袄,手里拿着个红包,在众人之间穿梭,给长辈们拜年,奶声奶气的“新年快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秦辞走到苏蓁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在想什么?”
苏蓁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在想,明年开春,大哥成婚,安安也该正式启蒙了。”
秦辞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腊月初八刚过,京中就浸在了年味儿里。
秦王府的廊下早早挂起了朱红宫灯,灯穗上坠着的小金铃被风一吹,叮咚作响,与院角腊梅的冷香缠在一起。
苏蓁正陪着秦老夫人坐在暖阁里挑拣年礼,指尖划过一匹雪貂皮,笑道:“这皮子软和,给安安做件小斗篷正好,去姜家拜年时穿,也体面。”
秦老夫人眯着眼睛笑,手里捏着枚蜜蜡如意,往苏蓁手边推了推:“你也别光想着孩子,这对玉镯是前几日宫里赏的,水头足,你戴着配新做的石榴红锦裙正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外传来安安的笑声,小家伙穿着虎头棉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怀里抱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正是秋猎时秦辞猎来的那只,如今被养得肥嘟嘟的。
“祖母!娘!兔兔啃菜菜!”安安把兔子往苏蓁怀里一塞,小手攥着沾满草屑的帕子,眼睛亮得像星星。
秦辞随后进来,身上带着寒气,伸手揉了揉安安的头:“刚去给姜家送年礼回来,岳父岳母让咱们小年务必过去,说姜欣带着绾绾也来,让孩子们凑个热闹。”
苏蓁抱着兔子笑,指尖划过兔耳:“那正好,我给绾绾做了个虎头鞋,正好送给她。”
正说着,碧兰进来回话,手里捧着个描金食盒:“王妃,姜世子派人送了些腊味过来,说是特意让人在京郊庄子上熏的,您和老夫人尝尝鲜。”
打开食盒,腊肉的咸香混着松烟味扑面而来,秦老夫人拿起一块腊肠,笑道:“煜儿这孩子,倒是有心了。对了,他们的婚事,我让人备了些上等的东珠做添妆礼,你回头看看合不合用。”
苏蓁点头应下,心里盘算着再过几日,便要和秦辞一起去镇国公府商议姜煜和沈清辞的婚期细节。
除夕那日,秦王府的马车刚驶到姜国公府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语。
姜老夫人正站在二门处等候,身上穿着件织金福寿纹的棉袄,见了安安,一把搂进怀里:
“我的乖曾孙,可把太祖母想坏了!”安安在她怀里扭了扭,指着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喊:“灯灯!红!”
进了正厅,暖意扑面而来。
姜国公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个算盘,正核对着年货账目;国公夫人忙着指挥丫鬟摆果盘,桌上摆满了花生、瓜子、蜜饯,还有刚蒸好的枣糕,甜香四溢。
姜靳穿着件宝蓝色锦袍,正陪着姜欣说话,绾绾坐在姜欣怀里,手里拿着个拨浪鼓,见了安安,立马伸出小手:“哥哥!玩!”
安安挣脱秦辞的怀抱,跑到绾绾身边,把自己的小木弓递过去:“给你,射兔兔!”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咿咿呀呀地玩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