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碍着你了?”姜欢甩开她的手,语气更冲,“二姐姐倒是会装好人,你不也没去成猎场吗?怎么不抱怨?还是说,你早就认命了,觉得自己不配去那种地方?”
姜欣脸色一黑,抿着唇不再说话。
国公夫人见状,脸色沉了下来:“好了!少说两句!他们刚回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须知道,不是洛儿不让你去猎场的,而是陛下,你在娘家如此不满,如此怨怼,究竟是何居心?”
“母亲,我没有要质疑陛下的意思。”姜欢梗着脖子,“我只是觉得,同样是姜家的女儿,大姐姐能跟着王爷去猎场,受陛下待见,我却连去猎场开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公平吗?”
“放肆!”姜国公厉声呵斥,“你是姜家的女儿,可更是许家的媳妇,你如今是许家人,你跟你姐姐比什么!况且你自己选的夫婿,如今过得不如意,就只会抱怨旁人!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嫁许州,不听劝诫,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姜欢被骂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们都偏心她!我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多余的!”
说完,她捂着脸,转身就跑了出去。
国公夫人脸色铁青,“真是反了天了!就他这个性子,能过好日子,那才有鬼呢!”
苏蓁没什么反应,“她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承担。”
她心里清楚,姜欢的不甘,一半是真的觉得不公,一半是嫉妒。
只是嫉妒到这般地步,反倒显得可怜又可笑。
老夫人说道:“算了,也是一时意气,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又对苏蓁和姜欣等人笑道:“不说她了,咱们进屋吃饭,厨房炖了你们爱吃的汤。”
宴席上,秦辞频频给苏蓁夹菜,还细心地将鱼刺挑出来,惹得姜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安安坐在苏蓁身边,自己拿着小勺喝汤,偶尔给苏蓁喂一口,小模样乖巧得很。
姜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有些羡慕。
她夫君虽已外放通判,可郡王府的日子依旧不好过,老夫人日日催着她再生个儿子,压得她喘不过气。
若是能像苏蓁这般,夫妻和睦,长辈疼爱,该多好。
饭后,众人坐在暖阁里说话。
姜煜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拉着苏蓁到一旁:“妹妹,那个时候,秦辞那小子是怎么追求你的?”
苏蓁挑眉看他:“大哥这是急着娶媳妇了?”
姜煜耳尖微红,却也不掩饰:“我看你和妹夫之间日子过得红火的很,清辞是个好姑娘,我不想错过她。”
苏蓁:“你怎么不去问秦辞?他的心路历程当然是他自己最清楚了。”
姜煜尴尬的笑了笑:“我问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只要锲而不舍就能抱得美人归。
我思来想去,这也不算什么技巧吧,我觉得他就是不好意思告诉我。”
苏蓁笑道:“他就是说要脸皮厚,我瞧着沈姑娘对你也是有意的,哥哥不用太担心。”
回到秦王府时,已是深夜。
老夫人早就已经睡了,安安也已睡熟,苏蓁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小家伙这几日在猎场疯玩,晒黑了些,脸颊却依旧肉乎乎的,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秦辞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在想什么?”
“在想安安。”苏蓁轻声道,“这几日看着他追着兔子跑,跟着你学说话,忽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秦辞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越长越伶俐。等开春了,便请个先生,教他识字。”
苏蓁点头,转身靠在他怀里:“大哥和沈姑娘的事情,明日我便跟娘说。镇国公府那边,想来也不会反对。”
“嗯。”秦辞应着,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等大哥成婚,咱们家就更热闹了。”
几日后,姜国公府果然托媒人去了镇国公府提亲。
镇国公老夫人早已对姜煜十分满意,沈清辞也无异议,两家一拍即合,很快便定下了婚期,就在明年开春。
消息传开,京中不少人都羡慕不已。
姜欢得知后,更是在家哭了一场,对着许州抱怨了许久,许州却只是沉默,两人的关系愈发冷淡。
姜欣倒是真心为姜煜高兴,还亲手绣了一幅“百子千孙图”作为贺礼,送到了秦王府,交给苏蓁。
“姐姐,大哥能娶到沈姑娘,真是好福气。”姜欣坐在苏蓁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也盼着,能像你们这般,安安稳稳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