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临下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周晏回电话，可打过去之后他却没有接。
“开快点。”
司机应了一声，默默踩下油门，比平时快了二十分钟到家。
林枫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接包，“周先生今天早晨吃过药就睡下了，中午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下午也没有出房间。”
谢知安愣了一下，“猫呢？”
“送去打疫苗了，回来之后一直在客厅，没有去打扰周先生休息。”
本想先回房间换衣服的谢知安直接去了周晏那里，屋里很安静，开门之后只有猫咪的叫声，很亲人，在谢知安的脚边来回打转。
绕开脚边不停撒娇的猫咪，谢知安推开卧室的门，窗帘完全拉上，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开灯，摸索着来到床边，然而一坐下来就觉得不对劲。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谢知安拍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有些刺眼，让谢知安看清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的人。
周晏的头埋得很深，好像睡着了。
谢知安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去床上睡？”
“睡不着。”
“你说会很快给我打电话，我等了一天。”
“我想给你打，可是怕你生气，我忍住了。”
谢知安在他旁边坐下，“你很棒，我今天很忙，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对不起。”
“你撒谎！”周晏猛地抬头，眼底通红，“你就那么忙吗？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整整一天！”
他扑倒谢知安，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犬齿在她的脖子上啃咬，数次缠绵在颈动脉的位置，充满威胁的意味。
她因为突然的动作而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在察觉到他的愤怒和怨言来源于何处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压着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的人一直都是我，也该轮到你不舒服了！”周晏充满怨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知安试着动了动，找到机会立刻翻身把周晏压在身下。
他刚一动，立刻被谢知安按住，俯身凝视着他的双眼，单手撑在他脸侧“你好像对我有很多怨言，不如趁这个机会一次都说出来吧。”
可周晏却不说话了。
本来就是这样，什么都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谢知安看了他一会儿，“你确定不说？”
周晏倔得像头驴，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她，谢知安也来气了，“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很快就会后悔。”
很显然眼前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谢知安冷笑着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叫人送饭进来。
周晏茫然地看着突然放过自己的人，突然有些慌。
餐桌上的东西不多，好像不是为了让他吃饱，只是为了让他垫一垫肚子。
谢知安坐在餐桌的另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好像在思考自己的晚餐应该吃什么。
lucky闻到饭菜的味道从角落里跳了出来，钻进谢知安的怀里撒娇，周晏满脸不忿地盯着小猫，眼神中没有丝毫友善。
“吃饭。”谢知安头也不抬地说。
“没胃口。”
“你确定不吃？”谢知安挠着猫的下巴，平淡道“那就别吃了。”
把猫放下，谢知安开始洗手，仔细得好像一会儿就要去做一台很重要的手术。
“你不是想知道桐馆长什么样子吗，跟我来。”
周晏迟疑着跟在她身后，发现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桐馆门前亮着灯，复古的四方形灯，照亮了柳木牌子上桐馆两个字。
身后的珙桐树高大挺拔，冷眼旁观着宅子里的爱恨情仇。
进入第一道门，周晏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谢知安从门边的抽屉里取出眼罩，周晏退后一步，“干什么。”
谢知安微微挑眉，周晏便明白没有商量的余地。
刚戴上眼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黑暗难免让人紧张，谢知安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唇，“用鼻子呼吸。”
稍不留心他就会呼吸过量。
周晏听见门开了，“把衣服脱了。”
他摸索着把衣服脱下，就这么扔在地上，有些冷，但更多的是无措。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的感觉很奇怪，地上很凉，他被拉着拐了个弯，空闲的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摸着，很快他就摸到了墙壁。
“站着别动。”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周晏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他猜自己应该在浴室里。
粘稠的液体从肩上滑下，然后他手里被塞了一个沐浴球。
谢知安抱着手臂站在淋浴间外，“继续。”
当着她的面洗澡本来就够让人不自在，现在还被蒙着眼睛，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的周晏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半天都没有动作。
她就这么站着，也不催，只把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周晏咬着牙壮起胆子想要摘掉眼罩，刚把手抬起来就被喝止。“戴着洗。”
“你没有时间了。”谢知安看了眼手表“你还有十分钟。”
周晏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开始动作，忍着羞愧的心情，迅速地结束了这个被人盯着的澡。
被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周晏有点懵，“跪下，等着。”
说完她就走了，有门关上的声音，周晏对这个动作很不熟悉，上一次也只是浅尝辄止，可谢知安几天好像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
周晏很别扭地跪了一会儿，歪歪扭扭地坐在脚后跟上，几次摸到眼罩的边缘，想要摘下来却犹豫不决，只勾起很小的一条边，看见自己跪在一块白色的长绒地毯上。
他想了想把眼罩重新戴好，干脆坐在地毯上，隐隐地开始期待她会怎样对自己。
屋子里的空调温度稍微有点低，周晏很快就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地搓，她要是再不出来自己就快要冻僵了。
谢知安走到地毯的边缘，手中的长拍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背上。
“我不记得有让你坐下。”
“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