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件件发生,时间一天天流逝。
可盛夏的主线任务框还是没有动静。
为了刷数据,在没有主线任务的这些天,她一有空就去做支线任务。
现有的支线有两个,一个是攒钱,快要完成了。
另一个则是天元寺那些求神拜佛许下愿望的百姓们。
盛夏如今除了安宁侯府的小院,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天元寺。没事就切到天元寺,去帮那些祈愿的百姓实现愿望,号上的金币如流水般哗哗地减少,但经验值和威望值增加的很快。
盛夏并不知道,她每实现一个愿望,过几日,当事人便会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天元寺还愿。
于是,长安城市井间开始流传着天元寺十分灵验的说法。
*
镇国公大寿这天,仲勋没有食言,果然带上了仲远和仲泽衍。
苏氏一路上都不大高兴,马车里,仲玉娴在旁边轻声劝慰:
“娘,不过是一场寿宴,爹爹愿意带谁便带谁,不值得您生闷气。”
九岁的小姑娘,却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的多,想了想又歪着头补充,“爹爹就是再看重他们,他们也只是娴儿的庶兄呀。娘不必太过担忧。爹爹和祖母都不糊涂呢。”
苏氏想想也是,仲勋最是注重脸面的人。
她揽着仲玉娴,很是欣慰,“娘还好有你……”
镇国公府巍峨大气,在长安城中也是独一份的尊贵荣耀。
一个“镇”字便代表一切。
镇国公当年可是随先皇南征北战过的,直到如今手中仍有兵权。
整个镇国公府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几乎大半个长安城都来贺寿。
而仲家,在这些贺寿之人里,算得上香饽饽。一出现,身边就是络绎不绝上前来打招呼的人。
他们或恭维、或拉家常,都只有一个目的,只为了与安宁侯府拉近关系。
近来的朝堂之争让各家都看清了安宁侯府的独特。
皇子众多,党派众多,但真正让历帝看重的,只属于历帝的心腹,仲勋是其中之一。
而他又恰好没有站队。
各党派都想将他拉入己方阵营,好多一些胜算。
苏氏在诸位夫人们的包围讨好下,很快忘记了来时的不快。
京中这些勋爵世家哪个不是人精,达官显贵的夫人们大多都长袖善舞,想讨好一个人,有千百种方法。
她们夸苏氏、夸仲婉、夸仲玉娴,连带着嬷嬷抱着的襁褓里的小婴孩也夸的上天入地,是独一份的可爱精致。
这边是属于妇人们的战场。
而仲勋那边也是差不多的风景。
仲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夸孩子的快乐。
作为翰林院大学士,仲勋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仲远是他的庶长子,儿时他也用心教过,仲远的才学的确能与长安城中其他公子们相比。且他高大英俊,相貌堂堂,稍微透露些学识,其他人便是不住的夸赞。
而仲泽衍,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一出现,只要站在人们的目光中,便让人惊叹。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特别是他今日头戴玉冠,身着月白紫襟衣,衣衫的白与他的肌肤相映衬,垂眼抬眸间微光流转,淡漠矜贵。
从前穿着简单普通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容貌,在特意的精心打扮下更是耀眼。
特别是在仲泽衍跟着仲勋刚踏入镇国公府,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些女子们看仲泽衍的目光那叫一个惊艳。
这也惹的不少夫人们向苏氏询问仲泽衍的情况。
得知仲泽衍是个庶子,夫人们只得暗暗可惜。
若仲泽衍是嫡子就好了……
仲勋对周围人的恭维夸赞很是受用,红光满面。
仲泽衍本就不爱出头,表现的机会都给了仲远,安安静静坐在一侧,左手放置身侧,是为了方便盛夏拉他给他打暗号。
席间,他敏锐地觉察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注意着自己。
这道目光不带恶意,却很是古怪。
陈致远终是再次见到了仲泽衍。
那日在天元山中,陈致远只昏昏沉沉时看到了仲泽衍的脸。
他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仲泽衍长得像少年历帝。
此刻,他很清醒。
他看着那个清瘦的少年,殿内通明的烛火摇摇曳曳着将对方的容貌映出,他这才发现这张脸并不能与二十年前记忆里的脸完全重合。
少年历帝是张扬浓烈,仲泽衍是清冷淡漠,连旁边烛台上燃烧的火光都无法将之捂热。
只是,或许是同样的惊艳感,或许是那一瞬相似的眼神,才会让他在半梦半醒间浮现出尘封多年的记忆。
陈致远呼出口气。
他就说嘛,仲勋的儿子,怎么会和高高在上的那位容貌相似。
有人恭维仲勋,自然也有人对陈致远卖好。
忽然,不知是谁提了句,“咦,陈大人,怎的今日不见令郎。”
热闹一滞,场上顿时噤声。
这边在夸仲家公子,那头却问到陈致远头上……在场之人谁不知道仲勋与陈致远不对付,此刻问出这话,要么是在故意拱火,要么是没长脑子。
连仲勋都绷紧了身子,暗骂那说话之人。
他并不想和陈致远对上。
陈致远抬眸,将手中的酒杯放置身前的红木桌案上,淡淡回答,“犬子近日不适,在家中养病。”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说话之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缩了回去,不再出声。
有人笑着出来打圆场,将场面缓和了回去,众人这才又开始聊了起来。
一番觥筹交错。
仲泽衍对这样的场面与氛围有些厌烦。
他也担心的是盛夏会觉得无趣。
官场的那些虚与委蛇,小夏肯定不喜欢。
他借口离开席位,准备出去转转。
镇国公府很大,庭院回廊交错。
月色皎洁无暇,仲泽衍记着路线,一边往僻静的地方散步,趁着无人便会与盛夏低低说两句。
走着走着,有个小厮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礼貌询问,“仲四公子,我家老爷有请,敢问公子能否见我家老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