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冷静分析：“下官曾经也给过那八具无头男尸验过尸，而这八颗头骨脖子处的直径和切割面都跟那八具尸体极致吻合，这定是当年遇害的夏绅及他的七位仆人！”
姜厌、君御玄几人又跟他来到另一边，他蹲在地上，“而这两颗藏在墙边头骨，一位是女子的头骨，一位是男子的头骨。”
“奇怪的是，这颗男子的头骨有烧伤痕迹，许是生前被火烧伤过又或者他就死于火灾。”
死于火灾....
姜厌立马就想起了暗卫的调查：上一任尚书郎中文逸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眸光凛冽，喊道：“来人！去埋葬上一任尚书郎中文逸的地方，查看棺材里的尸体是否完整！”
“是！”
大理寺卿不可置信地问道：“陛下，难不成....”
“朕猜想，这是文尚书的头骨。”
“文尚书....难道文逸的死真跟江旭有关？”他怒骂道：“这江旭真是丧心病狂！”
君御玄诧异道：“那这女子的头骨又是谁的？”
大理寺卿也很不解：“为何这女子的头骨会跟文尚书的头骨放在一起？难道是文尚书的妻子？”
他又快速驳回：“不对，文尚书的妻子也是死于火灾，但这颗头骨没有烧伤的痕迹。”
姜厌也没什么头绪，问仵作：“另一个呢？”
他回答：“这颗也是一个女子的头骨，不过，看样子是近些年才埋进去的，而后脑勺的这里像被什么硬物打破了。”
姜厌沉默须臾，严肃下令：“把这十一颗头骨小心带走，朕要当众审问江旭等人，其余人保护好现场，如有嫌疑者，立即逮捕！”
“遵命！”
君御玄再次被她的气势惊住，愣愣地跟在她的身后沉思。
“驾！驾！”
两匹快马加鞭奔腾，尘土飞扬。
牢房里。
江旭听见动静起身，牢门被打开，几个狱卒陆陆续续地进入，给他们戴上手铐。
“啊！你们想干什么？”
“不准用你的脏手碰我！”
狱卒吼道：“都老实点别动！陛下要庭审你们，无罪的人就会得到释放。”
他们一听，迅速老实了。
江旭眸底闪过一丝阴狠，也戴上了手铐。
他们跟随狱卒出来，终于不再是阴郁暗沉的光线，空气也变得清新凉爽。
他们被关在囚车里，前往公堂必不可少就是要经过人多纷杂的街道，百姓们聚集在两边，带着异样的目光看他们。
耳边都是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母亲，我们会没事的对吗？”
“博知，有老爷在，我们肯定会平安无事。”
江旭盘腿坐着，靠在栏杆上不动声色地扫视他们，他竟被这群人当做猴子般观赏取乐，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片刻，他忽而看见什么，眼里迸发出一道喜悦的光芒。
.......
屋内，君御玄看着姜厌手上的黑色面纱，疑惑地拧眉，“你干什么？”
“你戴上这个。”
“为何？”
姜厌直话直说：“要保护你。”
君御玄心里一颤，不屑道：“朕一大男人还需要一个女子保护？这传出去像话吗？”
姜厌上下扫了扫，眼前的女子不是瘦，就是营养不良，但相比之前有气色了很多。
无情抨击：“你现在哪里像一个大男人了？倒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君御玄被说得火冒三丈：“那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姜厌在心里反驳。
她不急不慢地平抚正在气头上的人：“为何会给你戴面纱，是因为之前我把你从府中抱出来有百姓看见了，都在疯传一些当今皇帝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早已心有所属的谣言，要是被你的仇人听见，第一个就会对你下手，所以我不能让这张脸暴露在大众眼前，也算是保护我好吗？”
“朕心有所属？你？果真是谣言。”
姜厌见他一副傲慢的样子，无语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好，心想：这是重点吗？重点吗？
终是耐着性子地问一句：“戴不戴？”
“....戴。”
君御玄看着镜中的人，黑色面纱确实有种神秘感，但跟这套鹅黄色棉裙一点也不搭。
“真丑。”
“哦。”
君御玄瞥向男人身上的华服，墨紫色暗纹氅衣，上面有用金丝绣制的蛰龙，威武霸气，这也是他最喜欢的配色和样式。
“朕要你身上的衣服。”
“不给。”姜厌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还不知道我给你戴面纱的用意吗？你穿上皇帝的衣服只会让你更加瞩目。”
君御玄想了想，认同了这句话，也没再打那衣服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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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囚车停了，江旭等人被狱卒押进公堂，冷峻而尊贵的男人就坐在正前方之位，气氛严肃庄重，犹如一块大石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跪下！”狱官道。
他们哪儿见过这种场面，怛然失色地跪在地上。
江旭看到了坐在下方负责命案的大理寺卿，不禁心慌起来，转眼他又看见了一位衣着俏丽的女子，即使她戴着面纱，他也能知道这人就是他那不起眼的嫡女江沐歌！
他喊道：“沐歌！为父很后悔那样待你！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真得好想弥补你，弥补...我这十几年来对你的亏欠....”
君御玄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喝着热茶。
外面的百姓小声谈论起来：“那人就是陛下心悦的女子吗？为何戴着面纱？”
“看来那是江尚书的另一个女儿，可我从未听说江府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照这样看，这女儿跟她父亲之间有很大的仇恨啊！”
“听说那天陛下就是亲自抱着这位姑娘回宫的，戴着面纱想必陛下是不想让她的样貌被我们看见，能让陛下这么宝贵真是羡慕啊....”
“那一定是个大美人！”
啪！
姜厌手握醒木，碰撞在桌上产生的声响瞬间让公堂肃静下来。
盯着江旭，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劲，道：“江旭，你好大的胆子！作恶多端，挑衅王法，如今还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放肆！”
“你说，朕是不是该诛你九族？”
低冷的嗓音中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和威严，其他人闻言，彻底慌了心神，五体投地，嘴里连连说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堂外围观的百姓也不敢再出半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