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店里，毛球一脸倒霉相。
刘碧笑得合不拢嘴，“你不是农村长大的小孩嘛，为什么不会种东西？”
毛球不吭声。
她确实在农村住了好几年，但关于农活的记忆就是钻玉米地里拔草，被玉米叶划得一身伤痕，并不知道怎么种菜。
刘碧笑完，正色提醒，“哎，最近江远帆和梁冰冰的绯闻可是闹得很大，公关部天天加班。”
毛球心情更差了，对走过来的店员说，“要新疆米饭，特辣。”
刘碧要了中辣。
等到店员走了，她才叹气，“反正江远帆是不会出轨的。要是他对梁冰冰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也要避嫌啊，虽然没露脸，也曝出具体名字，你老公隔三差五地跟别的女明星出现在新闻里，你就这么忍着。”刘碧为毛球打抱不平。
毛球沉默不语。
两人只是合伙过日子，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她有权力对这种事表达不满吗？
吃完了米饭，毛球和刘碧去看电影。
结果电影难看得要死。
女主角的脸僵得动不了，男主角化身咆哮帝，歇斯底里地不停吼。
毛球心疼自己五十块的电影票钱，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把一大桶爆米花吃了。
吃完自己的爆米花，她又把刘碧手里的半桶吃了。
回到家阿姨等她吃饭，毛球本想说不吃了，但又吃了半条清蒸鱼。
吃完饭，她躺在床上撑得怀疑人生，忍着瞌睡等江远帆。
之前江远帆跟梁冰冰闹出绯闻，他总会解释一两句，到时候她趁机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行了。
没想到江远帆大晚上才回来，身上还隐隐带着香水的气息，还用冰碴子一样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
“睡吧，别玩手机了。”
毛球瞪了江远帆一眼，突然想起一首很烂俗的歌的歌词。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江远帆却没有在意她的情绪，径直去浴室了。
洗完澡出来，梁冰冰又打电话过来。
毛球没听到什么，大概是梁冰冰又在因为新闻的事跟江远帆抱歉。
“没关系。”江远帆言简意赅说完就挂了电话。
太晚了，他工作很累，只想抱着毛球睡觉。
毛球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就等着他解释，结果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一肚子闷火，思索着要不要跟江远帆闹一场，结果在纠结中睡着了。
半夜她被硬生生痛醒了。
是牙龈痛和牙齿痛。
绵延不绝，折磨得她坐立不安。
她准备忍一忍，没想到越来越痛，最后她挣扎着坐起来，想喝一杯水。
没想到手一滑，水杯“啪”一声砸在地面上。
江远帆醒了过来，“毛球？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毛球心里委屈和难过如同山火一般喷涌。
“我牙痛！”
江远帆打开灯，被吓了一跳，她的脸已经肿了。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坐在私人口腔诊所，等待护士安排洗牙。
毛球有些懵，“为什么不去医院？”
“很多医院不愿意治疗孕妇的牙齿问题，我怕白白折腾一趟让你受苦。”江远帆看着她依旧肿的脸，觉得她有点像土拨鼠，又可怜又好笑。
“这家牙科诊所是林木投资的，还算是可靠。”
毛球“哦”了一声，“这也算是书上看的吗？”
“不是，是在孕妈app上看到宝妈交流的。”江远帆拍着她的后背，“还痛吗？”
她点点头，“还是很痛。”
洗完了牙，毛球没那么痛了。
医生询问了她的情况，“你吃了什么导致了牙痛？”
毛球心虚地看了江远帆一眼，“吃了特辣炒米粉，爆米花和阿姨做的清蒸鱼。”
江远帆眯着眼，“毛球——”
医生叹息，“孕妇很容易出现牙齿问题，炒米粉辛辣油腻，爆米花容易划破牙龈，所以您的牙龈和牙齿出现问题了。”
“我以后不会这么吃了。”毛球低着头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到了开药的时候，医生急得额头冒汗，斟酌再三，最后还是不乐意给她开药。
“您这怀孕还没满三个月呢……要不再忍一忍。”
这也是很多医院口腔科不愿意接诊孕妇的原因，牙齿问题不致命，但开了药影响了胎儿发育就很容易出现医疗纠纷。
江远帆看着她肿脸土拨鼠的样子，“您开药吧，她实在是太痛了。”
毛球愣了一下，还以为像江远帆这么理智的人会让她再忍忍呢。
“其实洗牙之后，我没那么痛了。”
医生忙不迭答应，“还是不吃药的好。”
这么一通折腾，到了阿房宫小区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毛球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你想骂就骂我吧。”
“你都这么惨了，我还骂什么，接受这个教训就是了。”江远帆很无奈，“我替你跟沈石请假。”
接下来三天，江远帆每天早早下班陪着她，她要么枕在他的腿上，要么趴在他的怀里。
他觉得她有点太粘人，太没有界限感了。
但毛球小脸雪白一片，毫无血色，人也没精打采，可怜巴巴又惨兮兮的。
江远帆实在忍无可忍，“你别乱摸！”
纤软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腹肌，虽然隔着衬衫，但触感也是真实的。
她勉强打起精神，“原来腹肌真是成块的。”
江远帆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别装了，你的视频收藏夹里可是有几千个腹肌视频，天天背着我偷看。”
毛球尬笑一声，“那不一样，视频里的和现实中不一样，我第一次摸到呢。”
她枕在江远帆结实的大腿上，喃喃自语，“你要是脱了衬衫，再给我摸摸腹肌的话，我的牙就没那么痛了。”
江远帆捏了捏她的脸，“我看你是想吃屁！”
“切，真是小气。”毛球悻悻倒打一耙。
靠着菊花茶和金银花水，她熬过了三天，牙渐渐不痛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早上她胃口不错，吃了一整份砂锅百合煲。
江远帆上班之前，还不忘嘱咐她，不要好了伤口忘了疼，以后不要再吃油腻辛辣的东西。
毛球乖乖点头，用轻软的嗓音问他，“那你今天回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江远帆沉默，毛球眼里的依赖和渴望那么浓烈，他不是瞎子。
这次牙痛让两人的距离空前拉近。
在他的童年记忆里，每次江爸江妈你侬我侬的腻歪之后，很快就会伴随着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两人太亲近绝不是好事。
他随即拒绝，“不用，你先吃饭，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