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国蔬菜，不好养。”毛球觉得有点丢脸。
这颗可怜的罗勒在陈家暖房里长得好好的，作为礼物被送过来，就很快殒命。
江远帆提起死掉的罗勒苗，“你浇水太多了，根被泡烂了。”
毛球为了表达对罗勒的爱和关心，一天浇一次水，有时候忘了，还会一天浇两次。
它就这么被生生浇死了。
“是吗？外国品种有点矫情。”毛球嘴硬。
江远帆无语，不管是本国蔬菜，还是外国品种，这么高频率浇水，也活不下来。
毛球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明天能带我去郊区一趟吗？”
“去郊区做什么？”江远帆不解。
她搓了搓手，“要种菜，首先得有土啊！”
不好意思去小区刨土，决定去郊区取材。
江远帆不甚赞同，“你直接网购营养土就好。”
毛球摇摇头，她种菜是为了省钱，不是为了烧钱。
“好吧。”江远帆叹气答应。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毛球穿着一件薄羽绒服，又套一件厚羽绒服，两件羽绒服让她看起来像个松松软软的肿面包，却也让她扛过了郊区的冷风。
她鬼鬼祟祟地站在林地里，看是否有人经过。
江远帆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拿着铲子往塑料袋里装土壤。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跟着这个蠢丫头跑到郊区“偷”土。
“哎呀，你快点！”毛球有点嫌弃他到底是个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刨土的活，所以动作笨拙，速度缓慢。
她急得要上手，江远帆挡开了她的手，“别弄脏了你的爪子，去帮我望风吧。”
毛球继续警惕打量着四周，看有没有人过来。
江远帆觉得好笑，刨一些土根本没什么，偏偏毛球心虚得要命，搞得跟做贼一样。
忙碌了两个小时，终于刨够了土。
他这个大少爷从没干过这种体力活，把土弄得全身都是。
就算毛球帮他打掉了一些，但更多黏在他昂贵的羊绒衫上，甚至还有一些在头发上。
“别打了，回家再处理。”
他拿纯净水简单冲了一下手上的土，就拉着毛球上了车。
到了车上之后，他有些懊恼，跟毛球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越像个神经病。
连这种千里迢迢跑到郊区偷土的蠢事都干得出来。
正当他心里怒火翻涌，有气没处发的时候，突然毛球握住他被冻得通红的大手搓了搓。
“没用的。”他很无奈。
在户外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毛球的手也不暖和。
她拉开两层羽绒服的拉链，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温暖的热量熨贴着他的手指。
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衫，江远帆仿佛能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
江远帆：“……”
毛球有些得意，“手没那么冷了吧。”
江远帆一腔怒火化为乌有，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等到他的手稍微暖了，就开车返城。
毛球坐在副驾驶上，脱掉了外面的厚羽绒服，“从市中心到郊区挺远的，只挖点土连油费都不够。”
他唇角抽了抽，“原来你也知道。”
“附近有一家口碑很好的早餐店，要不我们去吃吧。”毛球眼睛亮晶晶。
江远帆按照导航到达，他实在不知道同样是小笼包和牛杂汤，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毛球排队买到包子和牛杂，因为考虑到江远帆要回去上班，没有堂食，打包上车。
到了车上，她正要吃。
江远帆脸黑了起来，“不许在车上吃东西。”
毛球这才想起来他的忌讳，但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就在眼前，她肚子里咕咕叫，怎么可能不吃呢？
“就只有这一次，我是怕你上班迟到才打包的，早知道在店里吃了。”
江远帆十分固执，“不行。”
两人僵持了一会，江远帆揪着她的后颈，把她拎下车。
毛球蹲在冷风中，啃了三个小笼包，又喝了半碗牛杂汤，觉得他简直有怪癖。
回去的路上，她擦着唇角，‘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在车里吃东西呢？’
江远帆蹙眉，“在车里吃东西，跟在被窝里吃东西有什么区别？”
毛球：“……”
他扫了毛球一眼，语气不善，“你不会经常在被窝里吃东西吧？”
“偶尔。”毛球干笑一声，“只是写代码饿了，偶尔啃一块饼干而已。”
晚上江远帆早早下班，把床品全部都换了。
“我保证以后绝不在车里吃东西，也不在床上吃东西。”毛球神情严肃地保证。
“不止，以后不要在卧室吃东西。”江远帆面无表情地把她藏在抽屉和柜子里的零食拿出来，“怎么还有月饼？”
“哦，商家去年中秋节没卖完的月饼，现在网上卖得很便宜。”毛球咽咽口水。
江远帆：“……”
他把毛球的零食放到厨房柜子。
晚上临睡之前，毛球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你是不是很后悔跟我结婚？”
江远帆一言不发。
“好吧，我知道你很后悔了。”她很郁闷。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只是我们两个需要磨合。”
“真的没有后悔吗？”毛球激动地爬到他身上，江远帆猝不及防，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从我身上下去！”
“哦！”
不知道是不是毛球的错觉，从那以后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虽然江远帆对她依旧如往常那般，陪她吃饭，监督她运动，她在工作上遇到问题，他也是尽心指导。
毛球心情郁闷，只好专注种番茄。
她觉得没必要浪费，连花盆都没有买，直接用了许多泡沫箱子，倒进去从郊区挖出来的土壤，然后把番茄种子按进去。
江远帆忍不住开了口，“种番茄好像是需要育苗的。”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一周后番茄种子肯定会发芽的。”毛球很有自信。
一周之后，没有一颗番茄种子发芽，只有许多草籽野蛮生长。
江远帆非常善良地没有嘲笑她。
她郁闷又沮丧，想刷刷手机缓解郁闷心情，没想到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梁冰冰和江远帆的绯闻。
拍摄场地好像就在方易的停车场，画面江远帆开车送梁冰冰离开。
不过新闻里对江远帆的脸马赛克了，描述也是某互联网公司新贵。
评论区里一堆梁冰冰的粉丝夸姐夫长得真帅。
毛球心情更差了，“大明星又不是请不起司机，送什么送？还有梁冰冰的粉丝也真是有病，什么姐夫，那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