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君的黑脸观今当然是看到了。
而她的反应也全在观今的预料之中。
“你小婶婶和小叔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要孩子？”
听到齐羽凡的低声叫唤，观今无视吴丽君从厨房飞过来的眼刀，懒洋洋地抿嘴一笑，她不答反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齐羽凡奇道。
“她好像年轻的时候伤了身子，他们那辈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加上她比小叔年长几岁，年纪在那了，总之她怀了几次孩子都没坐住。\"
在瓜主家里哪敢大喇喇地大声议论，齐羽凡一边注意着厨房的动静，一边和观今小声嘟囔着。
“羽凡，家里没有食醋了，你出去买点。”吴丽君从厨房里走出来，吩咐齐羽凡出门。
“行。我这就去。”齐羽凡站起身，给观今使了个“口下留情”的眼神就利索出门了。
见齐羽凡出了门，齐晃在厨房里忙碌，一时半会是不会注意到客厅里的动静的。
吴丽君撑着沙发靠背，微微抬起下颚，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不冷不热地说道：“孟同学，以后没事少来。”
观今“噗嗤”笑了一声，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吴丽君不明所以的眼神里走到她身边。
观今凑到吴丽君耳边轻问：“你知道你为什么生不了孩子吗？”
吴丽君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她右手捂住嘴，惊疑地打量着观今。
“那是因为你早年做的孽啊。”观今站在原地耸肩，云淡风轻说道。
“你！你个x逼胡说八道！”
眼前的女学生跟她在大学里见过的其他大学生比起来并无二样，无非就是稍微漂亮点。
吴丽君心下稍安，她指着观今的鼻子就大声骂道。
“丽君？孟同学？”齐晃端着一盘菜站在厨房门口不解问道。
他听到客厅里有吴丽君的叫骂声。
想起之前一些尴尬的场面，齐晃立马从厨房出来，看到观今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学生可是玄师啊，普通人可惹不起。
等那口气还没完全放下，他转眼就听到观今捂着脸哭起来：
“齐老师，师娘莫名其妙骂我是小S逼……没想到齐老师平时文质彬彬的，师娘却这么没有素质。”
观今死死捂住脸让齐晃看不清她的神情，齐晃只能听到观今不断地哭诉。
“齐老师，您知道吗？学校贴吧里好多学生都说您文采学识盖世无双，人也是玉树临风，结果娶了个母老虎……”
“我听其他同学也说师娘无故怒骂她们，用词比我刚听到的要难听一万倍！”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学校里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师娘是握住您的把柄才嫁给你了，原来你这些年都忍辱负重……”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空穴不来风’，天啊！我今天才帮了你们家的事情，就因为留下来吃晚饭就被师娘骂成这样！”
吴丽君一开始是有些心虚，之前她骂那些学生骂习惯了，刚才不自觉就把那些字眼带出来了。
等听到观今没完没了的哭诉和抱怨，每一句都狠狠戳了她心窝子。
她从原地蹦跶起来，像颗炮弹一样冲到观今面前，伸出双手往观今脸上去：“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个小娘皮的嘴撕烂，让你胡说八道。”
齐晃忙把盘子放在桌上，高声呵道：“丽君，不可！”
他伸手一把扯过吴丽君的胳膊，将吴丽君别到身后，用不赞同的眼神注视吴丽君：“丽君，先给孟同学道歉，其他事情我晚点给你说。”
“齐晃！我嫁给你十几年，辛苦为你操劳这个家庭，你就为个女学生让我难堪！”
“你刚才还帮这小娘皮丢香蕉皮，现在又让我给她道歉！”
吴丽君把脸一抹，身子往地上一瘫，开始倒苦水。
吴丽君这些话，齐晃听了很多次了，每次吴丽君无理取闹后都这样说。
“丽君，你真的误会了，你先起来给孟同学道歉。”齐晃闭眼深呼吸几次才能心平气和。
“我不道歉！我是长辈，怎么可能给学生道歉，你让她给我道歉！”之前明明只要自己倒苦水，齐晃都会退一步，让事情平息。
“丽君…我最后说一次，给孟同学道歉。”齐晃伸手去拉吴丽君，却被对方的蛮力带得跌落到地上，他只得蹲着好声好气地说着。
“齐晃，我也最后说一次，我不道歉！”吴丽君坐在地上梗着脖子拒绝。
“孟同学，我代你师娘向你道歉。一作为师者，其次为人处事都不能说这些污言秽语。”
齐晃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观今面前低下头道歉。
观今捂着脸往旁边躲，继续嘤嘤嘤哭诉：“我真的好同情齐老师您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你少说几句话吧。齐晃动作一滞，他又不好去拉观今。
“去你狗日的娘西皮，我撕烂你的嘴！”吴丽君从地上站起来撞开齐晃要去掐观今的脖子。
“嘤嘤嘤，好可怕的人啊~~”观今那手仿佛生在了脸上，她捂着脸躲开了吴丽君。
“你还跑！站住！”这女学生已经是第二次上门来了，她对齐晃果然有其他心思！吴丽君心里给观今贴上了标签。
两人在茶几和沙发中间你逃我追。
拎着食醋的齐羽凡站在屋门口，茫然地看着客厅的混乱。
“我今天一定要掐死你！让你胡说八道！”
吴丽君气喘吁吁地扶着小腹，她本来最近就体虚，稍微走动下就累得慌，能追观今这么多圈，全凭心里那腔怒火。
“嘤嘤嘤，你会像十九年前掐吴婉君那样掐死我吗？”观今惊惧的声音从手底下传出来。
年轻女孩担惊受怕带着哭泣的问句，响彻在客厅里每个人的耳边。
“……吴婉君，那是谁？”齐晃放下要去拉住吴丽君的手，他站在原地复述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齐羽凡放下手里的醋瓶，抽了几张抽纸递给观今，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吴丽君浑身僵硬，她瞪着观今，脸上全是惊慌失措。
这个久违的名字激得她小腹开始剧痛，有什么粘稠且暖呼呼的东西从她腿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