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一份战报,严邶静不禁呆住,真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
晋王兵败,晋王爷和世子两人均在战乱中走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离出征日期才不过十几天的时间……
几乎可以说是首战即惨败!
想象着晋王妃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时,该是怎样的一个伤痛反应,严邶静心里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三天,洛阳城北门发现一匹孤独的战马,背上驮着一个盔甲罩衫残破褴褛,满是血污和灰尘的小将……
正是世子武城孝!
世子还活着!
他真的听了严邶静的话,抱着马脖子没日没夜地向南疾奔,一路跑回了洛阳。
当守城门的士卒过去替他牵马的时候,武城孝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下来。
晋王妃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活着,说不出来的悲喜交加,直把十几个太医传到床前轮流号脉,满府的丫鬟飞奔着往来伺候。
世子这一昏迷,就睡了几天几夜,严邶静在这期间过去探望了几次,眼见得世子瘦了一大圈,皮肤也黑了不少。
看来这一路历程非常坎坷,尤其是兵败后向南奔逃的这几天,应该是不吃不喝,不停不歇,心惊肉怕,肝胆俱裂,这才让世子耗去了太多精力,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直到世子回来后的第四天夜里,世子才开始恢复了呻吟声,眼瞅着就要恢复精气神,快要醒过来的样子。
而这时晋王府来了最重要的访客——女皇陛下!
晋王妃急忙带领着府里的上下人等跪下迎接圣驾。
女皇看到人群中还有严邶静的身影,点了点头,直奔世子昏睡当中的房间。
女皇稍微探视了一下病床上的武城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严邶静希望能够说些好消息抚慰女皇,便上前说道:“这几日世子的气色已经明显好转,想必再有些时候,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女皇看了看严邶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
女皇站起身来,在世子的床边来回踱了几步。
“今天,前方的详细战报已经传来了!”
严邶静也不知女皇是因何沮丧,所以决定先听听清楚再说,便没有吱声。
“方书他们北伐时,行军路上,便已经被对方掌握了行踪,并提前在营州南的小凌河处布下埋伏……”
【哎,看着他们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哪有这么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行军方式呢,是生怕对手不知道自己的行军路线和行军速度吗?】
“方书的军队走走停停的,到小凌河的时候,就连契丹人都等的乏了……”
【为什么没有先头部队的探路和侦察呢?】
【为什么走走停停呢?是把行军北伐当成春游了吗?】
“这次北伐,朕调拨了近十五万精锐,交给了方书,原指望他能和其他武氏子侄不同,没想到……哎……要知道,契丹人在小凌河设伏的人马,不过区区两万人!”
【原来女皇真正失落的点在这里!】
【女皇希望武氏子侄能有一些可堪一用之人,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调拨了这么多精锐人马交给晋王,可惜晋王实在是太乐观了……】
【如果从战备战略的角度来说,晋王这一次犯了太多的错误,哪怕只是少犯一个错误,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结局!】
“十五万……整整十五万精锐……全军覆没!”
【女皇来看世子的心情,应该是又可恨,又可怜吧!】
“最多十天,北面的阿卜万荣就会遣使而来,乘小凌河全歼我武周大军的大胜之势,在谈判桌上获得最多的好处!而朕……只能处处忍让!”
【哎,谁让你当初听信了推事院那帮小人的谗言,换掉雷兴泽大将军,换去赵文栩这个庸才,以致如今的北方契丹之乱。】
就在此时,床上的武城孝不时发出呻吟之声,好像是很快就要醒过来。
女皇歪头看了看,慢慢坐到床头,等了一会儿。
武城孝似乎又沉沉地睡去,女皇便起身说道:“朕也有些乏了,就不等了,城孝醒了之后,你们也不用说朕来过!只问问他方书的下落如何。”
晋王妃岂有二言,忙起身送驾。
【哎,女皇也不是真心地心疼武城孝吧……说走就走了!】
【当初让武城孝进宫里随时待在她身边的时候,应该是真心地喜欢,现在,恐怕是对武氏子侄们过于失望了。】
女皇起驾回宫后不久,武城孝在当晚亥时左右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说话时口舌还不太清楚。
晋王妃大感欣慰的同时,着急地追问晋王武方书的下落。
武城孝想了想,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被契丹人围攻……满眼都是契丹人的长刀……我们只能分头跑……”
【哎,两万打十五万,我都想不通,究竟是怎么打出满眼都是契丹人的感觉出来的呢?】
【问了也白问,晋王的生死下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严邶静等到晋王府上下重新服侍着世子安息后,离开了那里。
回到窦奇峰的身边,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小凌河的战役。
豆子晃了晃严邶静的肩膀:“老婆,我想到一件事……”
严邶静:“老公,我也想到一件事……”
豆子笑了笑:“那你先说。”
“两万人,杀光十五万人,就算完全没有反抗,也总是要杀上好一会儿的对吧……”
豆子点点头,等着严邶静继续说下去。
“既然世子都能从乱军里逃出来,晋王会不会也能?”
“世子只不过仗着马跑得快一点,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晋王不一样,自己会一点马上功夫,身旁还有刘声谷和梅花王两个贴身保镖……”
“所以如果世子都能活下来,晋王活下来的几率是不是更大些?”
豆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严邶静拍了一下豆子的肩膀:“跟你说认真的呢,你认真一点嘛!”
于是豆子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想了想,再认真的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假设,晋王还活着,他会怎么做?”
豆子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嗯——”,然后说道:“和世子一样,逃回洛阳咯!”
严邶静猛地跳起身体,拍了一下豆子:“我想到了!”
豆子完全不明所以,“喂,老婆,你又想到什么了啊?”
严邶静激动地根本没听到豆子在问自己,兴奋地喊道:“老公!帮我研墨!”
“老婆,大晚上的,你要练大字吗?点油灯很贵的!”
“少啰嗦!我们严家有的是灯油钱!快研墨!”
豆子忍着笑,帮严邶静铺纸研墨,然后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她。
严邶静一边写字,一边不时咬笔头思考,样子非常可爱,再加上书案上灯火微微摇曳,光影下的严邶静更显迷人,豆子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不一会儿,严邶静已经写好了一份奏折,豆子凑过去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老婆?你要带兵出去,救晋王?”
“嗯,怎么样?老公,你支持我不?”
“我……我当然……是一直支持你的啦……但是……”
“没有但是,我有预感,晋王还活着,我们这次出去,一定能把他给找回来!”
窦奇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将严邶静写好的奏折拿起来又读了一遍,想了想,说道:“好吧,老婆,我陪你一起去找!”
“你当然要陪我一起去,你倒是想偷懒,那三府的左骁卫军可是你的部下,你不去怎么能行?”
“什么……我……我的兵?”
“不然嘞?我又没有自己的人马!”
窦奇峰这下真的是服了,“老婆,你这次会不会有点冲动?契丹人连咱们的十五万大军都不放在眼里,我那三千人马……”
严邶静调皮的挤了挤眼睛:“咱又不是去跟契丹人打仗的,咱不是去救人的嘛!再说……十五万大军,也比不上我老公的三千人马!那可是我老公的!”
窦奇峰一片苦笑之色。
在严邶静这样的“攻势”下,他只有举手投降乖乖听话的份儿。
严邶静一把搂住窦奇峰的脖子,樱桃小嘴儿嘟成一朵小小的桃红,慢慢靠近窦奇峰的唇……
“mUA——老公啊,明天一早,我就去向皇上进谏,让她批准我们出城,如果真的像女皇说得,契丹人十日之后就会遣使谈判,我们争取在十日之内,找到晋王,将他带回洛阳!”
窦奇峰香玉在怀,很难说不,轻轻嗯了一声。
“老婆……我,除了三千人马,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当然,有很多很多,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十天里,你必须一刻都不许离开我半步,时时刻刻保护我的周全!”
窦奇峰点点头:“啊!好好好!保护你的周全是吧……我现在就来检查检查你是不是周全……”
窦奇峰伸手到处摸,顺势解开她的衣带……
“老公……别……别……”
嘴唇也被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窦奇峰双手不停,转眼就将她的衣衫除去。
两人倒在床上……
“老公……你……你还没说……刚刚……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