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马志刚都气笑了。
这小贱人给他找麻烦不说，居然还想要钱？她想屁吃吧！
心里憋了一堆脏话，但马志刚扫了眼周围的警察，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放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回道：“不巧了，我现在手头没钱，等我有钱了自然会给你。”
给个屁！
等他回去了立马就想办法找人收拾这小娘皮！
姜以清又抬起手捂住心口，语气虚弱道：
“你骗人，你一张银行卡的余额都有十万零三千二百四十六块八毛七，怎么可能拿不出我的八千五百块钱呢。”
大家伙一听，目光再次集中到马志刚身上。
这有零有整的，可信度很高啊！
马志刚本人都惊了。
他自个都记不住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这娘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
该不会是诈他的吧！
隐约记得自己某张银行卡里确实有十万的马志刚忍住现场查余额的冲动，坚决不承认姜以清说的话。
“我真没钱，你别在这造谣啊！再说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银行卡余额！”
姜以清垂下眼，面色似乎愈发苍白了几分。
“我已经没有钱看病了……”
她这话再加上她病恹恹的模样，让场上大部分人都不由得心生不忍。
众人心知肚明，马志刚不可能没有钱。
他只是找借口不愿意给罢了。
有年纪轻的警官当即就沉不住气，想要帮姜以清说话。
但姜以清却先一步再次开口。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的银行卡余额……”
她黑沉的双眼直视着马志刚，嘴角忽而弯起，露出个颇有些瘆人的笑来。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马志刚的双眼瞪大，潜意识感觉到危险，全身紧绷。
在他的视野中，原本灯光明亮的警局一眨眼的功夫褪尽了颜色，变得昏暗阴沉。
其余人的面容声音逐渐远离他的世界，独留下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当背景板。
马志刚僵立在原地，灵魂像被拖到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里他只能听到姜以清轻飘飘的嗓音，在他耳边空洞地回响。
只能看到那双噩梦般的黑眸，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令他无处躲避。
空气中的水汽含量似乎越来越多了。
黏腻湿冷的触感慢慢从马志刚的双脚向上蔓延，一点点地包裹住他的全身。
他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志……志刚！志刚！”
一瞬间，马志刚如同溺水之人被救起，猛地回到了正常世界。
他控制不住地哆嗦，险些瘫软在地，好在被自己爸妈和老婆及时用力支撑住，才没有再一次经历脸撞地板。
“志刚啊，没事吧？怎么恍恍惚惚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不会是被传染了吧！唉哟我们快点走，离病唠鬼远远的！”
马志刚怔愣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老母亲，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他满眼骇然地望向姜以清的方向，就像看到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绝对有古怪！
马志刚近几年也听闻过好几桩没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件，其中甚至有他身边人亲身经历过的。
但因为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以前总是半信半疑。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番体验，他到底对姜以清生出了忌惮，不敢再跟之前一样小瞧她。
“志刚？”
老太太看着表现异常的儿子，心里有些不安，却不明白哪里出了变故。
在她看来，马志刚就是忽然愣在了原地不动，接着就莫名的面露恐惧。
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
马志刚甩开老太太拽着他要走的手，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朝姜以清走近了两步。
他脸上强行挤出抹笑，声音干涩道：
“你把你银行卡卡号发给我吧，我打钱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前后转变让所有人都很惊奇，纷纷探究地往马志刚身上扫来扫去。
试图搞明白他为什么在短时间内长出了良心。
唯有姜以清没有诧异，微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卡号。
没多久，她就收到了银行交易提醒的短信。短信上显示，她的卡里收入了十万零三千二百四十六块八毛七。
马志刚一分不少地把那张卡里的钱全都转给了她。
他眼神忐忑地观察姜以清的反应，试探道：
“先前我多有冒犯，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补偿，你看，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两清了？”
老太太追过来抢过儿子的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儿厥过去。
“你疯了吗！这么多钱你就给她了！？你、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马志刚不耐烦地抓住老母亲拍打他的手，三两下把老母亲塞给自己老婆看着。
“妈你什么都不懂别来插手！”
应付完老太太，马志刚重新看向姜以清，眼里带着期冀，再次问了一遍。
“我们可以两清了吧？”
姜以清收起手机，一秒都没停顿地点头。
“当然，我跟你之间两清了。”
马志刚松了口气，立马转身推搡着家人离开警局。
那速度快的，生怕身后有鬼会追上来似的。
姜以清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走出了警局大门，视线也没有立刻收回来。
带她过来的郑警官纳闷道：“可以做笔录了，你看什么呢？”
这大门有啥稀奇的吗？值当看这么久？
姜以清淡淡笑了笑，“我看他上路。”
郑警官皱起眉，总觉得她话里像是有深意。
然而不待他多想，姜以清就回头示意他可以去做笔录了。
郑警官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
用编造出的理由，再加上一些不科学的手段辅助，姜以清顺利混过笔录，离开了警局。
这时天色已晚，她走在路上，想起马志刚，眼中的笑意加深。
她可没有说谎呐。
她跟他之间是两清了，但‘别人’跟他之间的事情，那就不归她管了。
马志刚自己做下的冤孽，时隔多日，终于到了要品尝苦果的时候。
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