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一夜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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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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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过蜡烛,一人吃过一块后,琼姨便带着额外打包的一块告辞离开了。程希这才知道原来李叔与琼姨是夫妻,那块蛋糕就是给李叔带回去的。

琼姨走后没多久,程希与魏成意倚坐在空中花园的长椅上吹晚风看月亮,杏杏趴在它爸腿上打盹,程希也十分纳闷,从前咪咪是择沈意而弃她,如今落到杏杏这,她仍是被嫌弃的那个,真不知为何。刚把疑惑问出口,魏成意还未来得及回答呢,就接到了魏爸的来电。

话不多,拢共三句话,第一句成意,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第二句英国这边的事还未处理完,等回来再替你举宴庆贺。第三句,明晚若无安排可以回家与弟妹何姨聚聚,他们常挂念你,还有小婉也可以邀请携手同归。

魏成意恭谦君子,颇讲孝道,回了五句话。

头一句,喂爸,有什么事吗?第二句好的,谢谢爸。第三句爸在外多注意身体,一个散宴薄生而已,不需要放在心上,英国正值阴雨时节,爸记得早晚添衣。第四句,多谢他们挂念,但明日我已做了安排,便饭一餐,且公司事宜诸多,抱负未平,不敢懈怠,唐小姐一事还望爸多体谅,恕难从。第五句,再见爸,盼早日平安归来。

这父子两一通电话讲下来,既文绉绉又有理有节,还客气疏离,无半点至亲之间的随性自然热情欢喜。程希看了魏成意许久,终是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紧紧贴了过去,“成意,明日我陪你。”

魏成意却丝毫不在意,反倒安慰起程希,“小希,没事,我不难过。我与父亲相处一直是这般,早习惯了。而现在又比从前缓和许多,小时候我几乎无话同他讲,打个招呼便作罢。”

程希却仍止不住心疼他,想起日后她离开他将又是一个人,便不觉染上了鼻音,却又怕魏成意察觉,将头埋入他怀中,闷声道:“唐婉......你不该回地那样决绝。”

若她走后,他能应了这门婚事,那么他现在面临的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也不再是一人孤军奋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希?”魏成意将程希扶坐好,双手死死禁锢着她的肩膀,一双眼紧盯着,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来,“难道你还想着要离开我吗?所以才要劝我给自己留条后路。”

“哪里的话,”程希轻快地笑了起来,“我是觉得,多个朋友总比多个陌生人好,你是商人,这个道理你该懂啊。”

“从前我怎么不知你那般大度,别的女生看我一眼你都要捻颗酸梅子吃...”

“我只说是生意往来,若是你敢与她有什么别的,我定将你我之间的事卖给报社,让你扬名立万。”说罢,似觉不解气,程希又抡起拳头往魏成意身上重重给了一拳方才罢休。

这一拳力气着实不小,魏成意肩角一侧被击地向后微斜了下,但脸上却盛满了笑意。

“笑什么?被打了还一副痴汉样。”

“因为你爱我。”

月伴枝头,疏星三点,两人洗漱完便早早上了床。

魏成意见程希今晚着一套短袖沙滩裤当睡衣,不免好笑,揶揄道:“引诱我时穿纱裙,无想法后着便装,小希,你待人还真是真诚啊。”

“嘿嘿,主打一个不吃亏,穿纱裙哪有裤子方便。”

“若我今晚就想让你吃这个亏呢?”说罢,魏成意步步紧逼,头直抵程希眉间。

“成意,咱俩都老大不小了,得省着点用。”程希语重心长。

“用什么?”魏成意狡黠入眼,逼地更紧了。

“你分明知道!”程希伸手去推他,试了试发现对方纹丝不动,软下调子哄道:“好啦,我今天是真的来不动了了,昨晚...昨晚...”说到此处,程希小脸绯红,咬牙道:“昨晚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魏成意似觉有趣,笑了起来,低头在程希额间落下一吻,松开手,柔声道:“逗你玩的,小希。就像你说的,得省着点用,若要夜夜做那春宵美君郎,我也是吃不消的。”

“嗤——成意,你不会真是肾气不足,肾虚吧?”程希嘴痒忍不住调侃。

“那再试试?”这回魏成意似较了真,话音未落便朝程希脖颈间舔咬去。

“我错了错了,成意,这就是个玩笑玩笑!我再也不质疑你的能力了!”程希慌不迭地边躲边推。

魏成意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含笑盯着她,丝毫不见刚刚那副急色样。

“你又逗我!”

“这是闺房趣事,小希。”魏成意拥程希入怀,又复温柔意。程希在他怀里眨眨眼,仰头道:“成意,咱们聊会天再睡吧。”

“好啊,小希想知道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想问?”

“因为我把心藏在了小希身体里。”

黑暗中,程希只觉自己好像被拎起来泡进了蜜罐子,滚了一身糖正四处打滚,说不出来的甜蜜开心。

“所以小希在好奇什么呢?”

“李叔和琼姨。”

从第一眼见到李叔与琼姨起,程希心中便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觉得他们身上藏了许多的话,被封进了酒坛子里,埋在某棵树下,由时间封存酝酿着。

黑暗中,月色透过帘纱朦朦胧胧,像灯罩里的光一样,将过去的事从模糊中显现了出来。程希头轻抵魏成意颈肩,声音从遥远的上方缓缓传来。

李叔名里单一个平字,叫李平。琼姨冠姓张,唤张琼。

那年夏天张琼刚满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一对乌黑的羊角辫像葡萄架下的两串葡萄般顺着后脑勺挂下来,在田里每弯一下腰,羊角辫便像在空中荡了一轮秋千,最后轻轻搭落在她的肩背上。

头顶太阳毒烈,她挽起衣袖裤脚,露出莹白的皮肤,老远看过去像块玉似的,盈盈泛着光。开货车的李平从旁经过,一不小心看晃了神,车歪进田沟里时,车轱辘还在“呜呜”旋转着。他下了车,灰头土脸一筹莫展之际,田间的少女却叮叮铃铃放声大笑了起来。

后来,少女不顾家人反对,跟着从大山里出来开货车的穷小子远走高飞了,李平肩上的那对翅膀替她遮风挡雨,带她翱翔,他们落到了广州周边的一个小县城里筑了窝。

幸福在女儿出生的那刻到达了顶峰,张琼白天在家抱着小小的孩儿一遍遍唱着家乡那首摇篮曲,晚上点灯在桌上摆上饭菜等李平回家吃饭,摇摇晃晃的白炽灯下,是这世上最圆满的结局。

女儿的名字是李平取的,还未出生前便想好了,男孩叫李强,女孩叫李愿。他喜欢那软软一小只的婴孩,只求这辈子女儿能如她名字那般,所愿皆成。甚至为了女儿放弃了收入颇丰却需要长年累月出差开货车的工作,就近进了厂,只为了不错过女儿的成长过程。

从嘤嘤学语到蹒跚走路,再到口齿不明叫出那第一声“爸爸”,李愿在他们的手心里笑着长大了,小小的脸上笑起来总有个浅浅的梨涡,像藏了汪水进去,闪着碎玻璃渣子般的光芒。

可突然不知从哪天开始,李愿像被什么鬼祟沾了身般,那有着梨涡的小脸隔三差五便烧地通红。李平才知道,原来从前的好日子后头跟着的不是个句话,而是逗号,日子没完呢。

县里的医生说,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建议他们转到市里去,于是他们便顺着那个滑梯一路向下溜,一步步最终到了省医院。

一路晃晃荡荡,李愿梨涡里的水越来越浅,在省医院里,才被蓄上了些。病情得到了控制,李愿带着笑出了院,站在家门口甜甜地喊了许多声爸爸妈妈,阳光下的她那么开心,就好像手上密麻的针孔不存在一样。而李平与张琼迎着光,被刀线似的光割地四分五裂,心碎了一地。

医生说,她是先天性免疫力缺陷导致的并发症,无法根治,不知什么时候会复发抑或出现别的病症。

后来的日子,的确也是如此,李愿的命靠钱续着。

李平还能故作坚强,可张琼却见不得女儿的笑容,梨涡里的水早就干涸了,就像她的心一般,龟裂处全是“嚯嚯”的风声,又冷又疼。

于是张琼离了家,听说当保姆工资很高,便跑到广州做起了保姆,而李平则全职陪伴女儿,那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梨涡浅盈的女儿,在她没生病的那些日子里,背后那两条羊角辫在阳光下甩起来与十八的张琼一模一样。

李平想,时间就定格在一这刻该多好啊,女儿就像现在这样快乐的奔向未来,变成另一个如花似玉的十八岁,之后是携夫伴孩的二十八岁,再是为生活发愁的三十八岁,然后还会有四十八岁,五十八岁...直到他们都死了,她仍旧好好活在这个世上,这个莫名让她喜欢的世界上。

人怎么就这么难呢?生活怎么就怎么难呢?

又是一个被惊醒的夜晚,李平喘着粗气去探女儿的气息,那张初现少女柔色的睡容格外安稳平和,而李平却再也睡不着了,望着窗外那半轮快要掉下去的月亮,暗暗地想。

女儿爱说话,同十八岁的张琼一样,也同她没生病前的李平一样,成日里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医院里,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就像电线杆上的麻雀一样,轻快地踩着两只小脚丫跳来跳去,发出快活的叫声。李平仍旧爱说话,可只爱陪李愿说话,在李愿睡着的时候,就成了个石墩子,立在时间的隧道里一动不动。

张琼因工作能力出色,一路被介绍进了沈家,那年魏成意8岁。小小的他,少年老成,在无意听到张琼打电话向高利贷借钱后,便果断拦下,掏出自己的私房钱解了那次的燃眉之急。

医院里说,再不将钱补齐,便要断药了。

沈老先生与老太太知道后,并没有辞退张琼,只是加了她的工作量,同时也给她涨了工资。魏成意10岁那年,跟着外爷外婆一同去医院看望了李愿,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女,面容惨白的像晚上只有半轮的月亮,可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眨巴眨巴,好像月亮旁边闪闪跳动的星星。

她大大方方地笑着,露出那只小梨涡,干瘪的像只蔫儿掉的桃子的脸瞬间有了少女的活力。就像张琼说的那样,我女儿啊,话多。

小小的魏成意站在她床旁,只顾盯着她身旁的仪器与手上的吊针,而她却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她说,你比我小几岁,我叫你弟弟吧?弟弟弟弟,你上几年级啦?学到哪儿啦?.......我听爸爸说你们是从北京过来的,那儿冷吗?冬天是不是有许多糖葫芦啦?天安门你去过吗?我从没去过,等这次出院,爸爸就会带我去。

她还说,弟弟,你话真少,话那么少不会寂寞吗?病友们都叫我小话唠,你觉得我是话唠吗?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大,大到好像我只能用话将它填满了。

她不停说着,嘴都干了,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最后她向转身跟她告别的小魏成意挥舞着双手,弟弟,以后别来啦,医院里好多病毒的,再见啦。

再见啦,爸爸。

再见啦,妈妈。

这是她去世前说的最后两句话,眼泪还未来及落下,便咽了气。那年她刚好十八岁,羊角辫了无生气像仪器里那两条直线一般直挺挺垂在胸前,李平握着李愿的手不住哈气,他说,愿儿,你手好冷,爸爸给你暖着,别怕。

李愿去地突然,张琼没赶上最后那面,到医院时,只见一块白布从头盖到脚,远远望去像块苍凉贫瘠的土地,李愿回到地里去了。

沈老先生与老太太携魏成意出席了李愿的葬礼,一朵白色的花别在黑色的衣服上是那么的刺眼,又是那么美丽,那是一个世界向另一个世界落下的日暮,磅礴却无力。

葬礼结束后,张琼继续回到沈家工作,悲伤不能抹去那些未还完的外债,李平则留在出租屋里料理最后的事——整理李愿的遗物,搬家。房子早就卖掉了。张琼走之前,李平笑着对她挥了挥手说,老婆,我忙完就去找你。

张琼等了许久,没等到李平来找她的消息,却等到了他要去找李愿的消息。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李平躺在李愿睡过的那张床上,封死了门窗吹灭了煤气炉上的火苗,烟雾缭绕像一座山,山里有个仙女,转过身来,是李愿的模样。

李平没死成,只是被救回来后,再也不肯说话了。张琼寸步不离守了他许久,直到他开口说了句,老婆...张琼才带着他回到了北京。

李平像活死人一样活了几年,那几年里,魏成意渐大即将出国,沈老先生心慈特允张琼只做白工,晚上回去陪李平,后来李平情况渐好,在魏成意大二那年,做了他的专职司机,直至现在。

“小希,世上的人都可怜极了,终其一生都在求个圆满,可活着活着便发现,遗憾就是圆满。”

头顶上方,魏成意的声音幽幽传来,那双浓黑墨眉映照在淡淡的月色里愁绪更深了,眉宇间压着一座山川。程希这才明白,为何他要叫李平为平叔,叫张琼为琼姨,他在回应李愿的那句“再见”。

生活是一缸怎么喝也喝不完的酒,有人拿到手的是红酒,有人拿到手的是二锅头,手执酒杯的人尝了口别人碗里的二锅头,一口下去,从嗓子眼辣到心里。

她不知道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究竟喝了多少口别人碗里的二锅头,只怕是早醉了,被那酒灼烧了一片。有悲悯之心的人,眼里的尽头是万般苦难,不知他一人是怎么熬过那些年的。

李平与张琼的故事叫她唏嘘不已,可她同样心疼旁观的他。

“遗憾就是圆满...成意,你能明白这点就好。我只盼你此后快乐多点,难过少点。”程希环住他的那双手紧了紧。

“小希,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便是快乐的。”

程希不敢抬头,微不可闻嗯了声,怕他心不安,又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睡吧,好不好?这个故事让人觉得好累...”

“好,睡吧。我哄着你睡。”

魏成意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轻拍着程希的背,望着她那双频频跳动眼皮,终是没告诉她,可世人并不是都能接受这种圆满,那就是另一条路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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