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睛宋知窈见过，白日二人纠缠时，顾清无自始至终都这样看着她，仿佛她是一道上好的甜点。
宋知窈屏住呼吸，不敢再多动作，她羞愤道：“表哥，放开我！”
热意在二人周围迅速攀升，宋知窈只觉得自己的腰被锢得更紧了，对方结实有力的臂膀像是要将自己揉进身体一般。
夜色静谧，只有他们的呼吸声逐渐变粗、加重。
顾清无的喉结不住滑动着，“我说过，在你兄长回来之前，你随叫随到。”
兄长还等她营救，她不能任性！
宋知窈神色僵硬，指头紧紧攥着顾清无的袖子，声音顿时软下来，“表哥，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顾清无扑面而来的唇舌，将所有话都堵在喉间，只有唇齿间的低声喘息溢出。
宽松的衣襟散开，顾清无伸手抚上去，紧接着裙子被撩起，凉意袭来，宋知窈害怕到抬手抱住顾清无的脖颈。
“小姐，你在哪里？”
是白芷的声音！
犹如一盆凉水迎面袭来，宋知窈迷乱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她后退两步从顾清无怀中挣脱，“大表哥，我该要回去了。”
强装镇定的声音中疏离意味明显，顾清无深深看了她一眼，丢下手上的鞋袜，消失在假山中。
宋知窈对自己很是气恼，明明知道顾清无是个衣冠禽兽，可相拥在一起时，脸颊还是红了。
整理好衣服，觉得脸上的烫意消散了不少，宋知窈才扬声道：“我在这里。”
白芷循声跑来，没看见顾清无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她扶住宋知窈，“小姐不要怪我，方才我走后就折返回来了，看见你们二人进了假山半天没有声响我才出声的。”
“我怎么会怪你，”差点在这个地方发生情事，宋知窈耳根还是红的，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快回去吧。”
宋知窈寄居在镇国公府，身份本就尴尬，又是深夜，不好大摇大摆请大夫，只能简单涂抹一些药膏。
临睡前，宋知窈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窈窈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
夜里顾清无睡得并不安稳，他又梦见了宋知窈。
自从年初上元节，随好友一同去赏花灯，途中乍然见到长成的宋知窈时，她向自己行了礼，声音婉转好听，“表哥。”
当晚他就做了梦。
梦见自己将宋知窈带到一条船上，行到湖中时，在月色下，被花灯包围的他们彼此对视。
“表哥，你可要多疼疼窈窈呀。”
二人极尽缠绵。
自此以后，只要白日见到宋知窈，晚上他就开始做梦。
长廊、假山、凉亭、书房……每一处都有二人纠缠的痕迹。
今天也不例外。
他梦见白日里的宋知窈没有喝酒壮胆，那双猫儿一样透着狡黠的双眼盈盈地望着他：“表哥，我心悦你。”
在他的沉默中，宋知窈步步靠近，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脱落。
她被他忍无可忍地压在床榻上，四目相对，她不退反进，玉藕般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幽兰般的气息呼在脸上，令人方寸大乱，“表哥，你不喜欢我吗？”
顾清无爱极了宋知窈这具身体，他喉头微动，“喜欢。”
突然醒来的顾清无看着裤子上的痕迹，脸色发黑，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向外走去。
宋知窈好不容易睡下，突然感觉有个手在身上游走，伸手摸着一个毛茸茸的头，她心一凉，眼看就要叫出来，却被一个人捂住了嘴。
“嘘——是我。”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
顾清无左手将宋知窈的双手抓在一起举过头顶，右手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行走。
寝衣被解开，宋知窈又惊又惧，意欲躲闪，却无处可逃，她颤声问：“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顾清无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做我们晚上没做完的事。”
宋知窈身体僵住，声音中带了哭腔，“表哥，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这里是我的闺房，万一被发现了，我以后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宋知窈自顾自啜泣，“求表哥放过我。”
猫儿般的啜泣并没有引起顾清无的怜惜，他支起身体，“放过你？也行。”
眸光依旧在宋知窈身上游走着，声音冰冷刺骨，一如白日那般威胁她，“你兄长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房间没有掌灯，只有月色透过薄窗纱钻进来，照在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身上。
宋知窈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卸了一身力气，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入发间，“请表哥救出兄长，知窈随你处置。”
等兄长出来，一切都会结束。
明明想要的就是她服软，可真到了这一刻，顾清无又觉得烦躁，对顾远她都能笑靥如花，为何对他独独这么抗拒？
他哪里比不过顾远区区一个庶子？
带着愤怒的吻异常激烈，宋知窈怕声音会引来旁人，紧紧捂住嘴，任由身体在顾清无的操控下漂浮不定，像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
宋知窈醒来时顾清无已经走了，她穿好衣服，在白芷的搀扶下赶往前厅，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桌子上的顾清无和顾远，脸色更白，“姨母，知窈一不小心扭到了脚，今日来迟了，见谅。”
见到宋知窈，周氏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些，“坐吧。”
兄长被判了死刑那日，她第一个去求的就是这位名义上的姨母，“知窈，你兄长没做过就没做过，大理寺是不会冤枉他的。”
可兄长已经被判了死刑，周氏的意思分明就是兄长做错了事才有这番大难。
那日之后周氏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像是怀疑她也是会做一些坏事的人。
宋知窈默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顾清无全程看着宋知窈藏在裙摆下的脚，正欲说话时，顾远抢先一步，“表妹，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需要找……”
话没说完，就被周氏有意打断，“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她看向顾清无，眼底威严尽显：“清无，母亲给你相了几个姑娘，画册已经送来了，你吃完饭看一看。若有中意的，尽快定下，你年过二十，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