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向在边上和透明人似的星，问道：“太子怎么这样困？”
星翻了个白眼。
“太子妃，你最近这段时间睡相太差了，又是磨牙又是打呼噜，梦话也多，还踹人。太子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没有吧。”
我有些心虚。
我只是觉得最近睡着有些热，身上像是揣了个火球似的，难道睡相真这么差？
“太子妃，我值夜的时候可都听地一清二楚呢。”星如实说道。
“那太子怎么不自己换个房睡？”
星听得我这么说，也答不出来。
“想来太子馋你吧。”星想了想，记得赵七说过男人馋女人的时候便要赖在女人身边。
我眨了眨眼，竟才发觉我们见面这么长时间竟没有再圆房。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回了太子府我偷偷召见了赵七。
“赵七，一个男人和老婆见面好些天，却一直没有圆房，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那这男的不会是身体坏了吧？”
我摇了摇头。
“那定是外头有了相好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赵七万分笃定，他回家后对媳妇是稀罕个没完，哪有一个做丈夫的放着如花美眷不去亲近，这还是男人吗？
赵七此时根本没意识到他这个忠仆背刺了自己的主子一把。
“还有别的可能吗？”
赵七思索了会儿，摇了摇头。
我放赵七离去了。
“太子妃，程家二老来了。”月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眉头拧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他们进来。
“老太爷和太夫人？”
月颔首。
我淡淡道：“想必是为了程勇求情来的。程勇谋害太子，他们也是高看我了，我还能平这事？”
“太子妃盛名在外，太子也惧内，所以才会求到你这来。”
“让他们进来，在外面到底不成样子。”
月出去了会儿，回来道：“他们不肯进来，说是要让太子妃到太子府门口说话。”
这，便是要逼我了。
太子妃是悍妇不假，可不能是不懂是非，不敬长辈的悍妇。
我走了出去，刚出门口，就见祖母冲了过来。“欢姐儿，你救救你伯父，你救救他啊。”
太子府守卫把人拦住，月更是冷声道：“老夫人莫怪，太子妃怀有身孕，经不起这样冲撞。”
老夫人急了，自然不顾那些繁文缛节。见被拦着，说话更失了分寸。
“跟谁没有怀过孩子似的，上次太后宫中一撞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笑道：“祖母说的是，这毕竟是龙子皇孙，自然不同于一般胎儿。我和祖母一样也是想救伯父的。太子说了想救人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那是本宫的亲伯父。”
“当真？”老夫人有些怀疑，就程勇当初落井下石，亲自推了这亲侄女进火坑。
“你不计较？”
我摇头轻笑，“祖父常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我姓程，未来我还需要程家做我的后盾呢。”
老夫人和老太爷对视了一眼，认同了这个说法。
程誉那个混账和被下了蛊似的，疯魔一样，针对世家。
可孙女能当上太子妃，还令太子惧内，可见见识和能力都不同一般，这胸襟更远胜于一般人。
我见他俩软了态度，便乘机把他们迎接了进去。
二老原本还有迟疑，我道：“这事不能光明正大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太子是未来储君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还请祖父祖母三思。”
老夫人救子心切，拉着还犹豫的老太爷进府了。
我给月使了一个眼色，月命人关上了门。
进了门我亲自给他们沏茶，犹如当初还在程府中一样。
老夫人十分满意，这才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见状叹了一口气。
“祖母，你以为皇后的死，太子会过得去吗？”
啪嗒一声，老夫人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
老夫人惊道：“他过不去如何能和世家联姻？”
可转念一想，老夫人又释然了。
京都世家盘旋，太子不可能和世家断交。
“可这事和我们程家并没有关系，皇后的死和你伯父有什么关系？”
我耐心解释道：“程家出了伯父那样的军事人才，又出了一个我父亲这样的知人善任的能人，程家凭什么要屈居人下？云家现在是有太后在，可云家下一代青黄不接。太后身体如何，想必祖母应该有所耳闻。”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就连老太爷都坐直了。
“你是说我们程家要取而代之？”
我捏起一枚乌梅子干，笑道：“有何不可？文家都倒了，云家凭什么不能倒？云家倒了那么多世家翘首以盼，想取而代之。谁又有我们程家有资格？”
沉寂许久的程老太爷忽然道：“阿欢，你说清楚。”
我语气变冷。
“伯父这次出了这事，其他世家可出力了？可曾有所改变？他这次如此针对我，没有误听误信云家的主意我是不信的。可偏偏出了事，云家等世家却袖手旁观，置伯父于不顾。伯父想出来，得先给太子殿下一个投名状，若没有，让殿下如何信他。”
老太爷沉吟了会儿，定定凝视着我。
“祖父可以回去和伯父好好说说，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老太爷语气很沉，“这一调转船头，程家是拿前途和性命来赌。阿欢，你可不能坑我们。我们程家整个内外上百口人命啊。”
“祖父放心，只要伯父能弃暗投明，往后便是我的强力臂膀。但是祖父你可要快些，我担心伯父死守和其他世家的约定，怕是受许多苦了。”
老夫人一刻都坐不住，拉着还犹豫的老太爷就走。
临出门前，她怒道：“你是嫡儿子不如庶儿子了吗？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首要是得把你儿子的命救下来！”
老太爷思绪诸多，他一个儿子已和世家结仇，另一个儿子难道还是走上这条路？
“你说阿欢她会不会过河拆桥？她……”
“你想什么，就如她所说她以后是要靠程家的。”
老太爷思索了会儿，还是认命地点头。
现在他已没得选了。
我见他们二人走远了，让月去调查一下程氏家族里有没有头脑清醒，能力出众的旁系。
“太子妃，你打算扶持程氏其他人？那程勇他们？”星走进来问道。
我抱起刚刚出去溜达的阿毛，摸着它的脑袋回道：“程勇敢谋害太子，这种毒蛇养在身边有什么意思，且我和程家嫡系情分浅，趁着我现在威名在外，何不试着换一棵树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