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朗到清意场的时候，厉清明已经站在自己那辆白色宝马车前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他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黑色牛仔裤，一双带着金属牟钉的马丁靴，看起来依旧是少年的模样，洒脱随性，尤有几分不羁和狷狂。
看到他下车，厉清明咧开嘴笑了一笑，“我靠，让我来，你自己半天不到，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林念朗没说话，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径直朝着大楼走去。
厉清明摸了摸鼻子跟上去，“喂，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成这幅鬼样子，不会是纵欲过度吧，我听说顾欢喜带着你儿子跑了？”
“谁说的？”林念朗睨了他一眼，神情间高冷尊贵。
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从来不怀疑厉清明的时候，他口无遮拦说任何话，林念朗都觉得他就是心智不成熟，是个被宠坏的富二代，可是如今有几分对她暗存的疑虑，他一开口问顾欢喜的行踪，林念朗都觉得他是在试探。
林念朗一贯如此，神情莫测难辨，厉清明听出他语气里的愠怒，无所谓的耸耸肩，“南风说的啊！”
林念朗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嘲讽，使得原本就上翘的眼尾看起来更是妖娆魅惑。
“南风才出狱没几天，你就见过她了？看来她和厉家真是情深意切。”
语气平铺直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是太好”一般，却让厉清明觉得脚底生寒。
他哈哈大笑，“神经病啊，南风哪儿是和厉家关系好啊，她只是和我姐欢喜比较好好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一个跟头翻上台阶，稳稳落在大厅门口的檐下。
林念朗点点头，中肯的评价到，“体力不错。”
“那是！”厉清明得意的昂起头颅。
“刚好我最近手痒，一会我们过两招。”
厉清明听到林念朗后边的话，哀嚎一声进了大厅，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端起佣人早就备好的水果大吃特吃。
和林念朗过招？开什么玩笑？从清意场出来的人谁不知道，他一旦动手，六亲不认，势必打到对方哭爹喊娘的求饶为止，管你是兄弟是家人！
可是直觉告诉厉清明，林念朗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识趣地闭上嘴，将一腔不满都发泄给水果。
空旷的大厅出奇的安静，只有林念朗翻动资料的声音和厉清明咀嚼水果的咔嚓声。
“你在看什么？”
厉清明忽然拿着一个苹果凑过来，看清楚林念朗手里的资料，有些好奇的问到，“咦？名单？你看这个做什么？好像还是我们那批训练人的名单。”
林念朗合起资料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接手清意场之后彻底停止了一切训练么？”
厉清明一副你傻逼的模样，“还用问，你钱多呗，根本不在乎清意场这几个亿！”
林念朗不置可否，思绪却飘回很久之前。
那时候他刚回国，挖坑让顾欢喜和自己领了结婚证，那时候的清意场还在为很多权贵训练杀手，以供他们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顾欢喜当时在江城一家医院做外科主治医师，那天他们医院被送去一名受伤的男人，那男人是个杀手，中了枪伤，危在旦夕。
那家医院其实在背后牵连甚广，相关负责人也早就得到消息，那个杀手已经被放弃。
因为他当时伤的很重，就算治好，智力方面也会受损。
他是职业杀手，没有家人，只有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