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既然兄台也是修士，长得这样夺目也就说得通了。”
程郇见燕北珩毫不避讳地把食物都收走了，淡紫色的瞳眸染上笑意，看着站起身准备离开的玄衣男人。
“……”
姬存淮气死了，又一直忍着不能说话，只是用力把燕北珩胸襟的衣服勾花，支出小脑袋冷漠地瞪着不要脸的程郇。
修长如玉的手指安抚性地摸了摸小狐狸顺滑的背部毛发，燕北珩不理会程郇拙劣的搭讪，径直上了楼。
“少主何必理会这低贱的蠢人？”
直到燕北珩消失不见，一旁站着的红符忍不住了，她慕恋程郇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人对谁如此低声下气呢。
长得比她好看的男人，除了程郇这个主人，红符对燕北珩这种毫无身份地位的散修很是鄙夷不屑。
“人？长得这样美的，可不是人呀。”
程郇意味深长地笑笑，淡紫色的瞳眸深处渐变成黑色，不知道内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他程郇可不是无脑之人，亲近这修为高深的妖修，另有目的……
“阿珩真是……拈花惹草！”
一回到房间，姬存淮就忍不住了，清澈的嗓音里满满都是醋意。
“我的错。”
燕北珩看着气嘟嘟的白团子，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温柔地替他顺毛。
“他们人类长得也就那样啊，刚刚那个程郇，根本就没有我一半好看！”
小狐狸被摸摸头非常舒服，依赖地嗅闻着男人怀抱的清香，皱了皱粉嫩的小鼻子，把某人贬得一无是处：
“还说是修士呢，才真灵一重天，都没有我妖皇宫以前的看门狗修为高。”
“不必比较，在我心中，阿淮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燕北珩无法理解姬存淮的怒气冲冲，就像他不能理解程郇突然的热情一样。
“阿珩，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吧，我不想再看到某些晦气的人类。”
小狐狸刚刚睡饱了，此刻有点无所事事，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发了会儿呆，就转过脑袋向燕北珩说道。
“好。”
燕北珩看着窗外零星的摊位，有点惊讶这个小镇竟然还有夜市，虽然人流如织不可能，但也不会冷清。
“他们人类晚上不需要睡觉吗？”
姬存淮虽然已近地灵境，却仍需补充必要睡眠，看着底下不断摊饼的小贩，他又有点咽口水了。
部分人类虽然非常讨嫌，可姬存淮不得不承认，他们人类的食物确实非常美味。
“如今还不到睡觉时间，且人类为了生计，有些只能夜间摆摊。”
燕北珩看着跃跃欲试的小狐狸，知道他定是又眼馋了，于是问：
“我们下去逛逛？”
白天这小家伙睡得香，一路走来燕北珩都没有在街边过多停留，如今小狐狸精神百倍，他自然也乐意奉陪。
“好啊好啊，他们大多数看起来，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吗？”
出门之前，不知道燕北珩给他使了个什么法术，姬存淮竟然可以同男人用神识交流了。
“是的，人类皇权至上，垄断严重，自然不会让低微的百姓学会修行之术。”
燕北珩用神识回答着小狐狸的好奇心，踱步下楼后又看到了堵在门口的程郇一行人。
“兄台要出门？”
程郇正处理某个愚蠢手下的纠纷，没想到一抬眼便又看到了身影高大的燕北珩抱着小狐狸。
“阿珩，这个人好奇怪，比啸天骏德还狗看起来！”
小狐狸受不了程郇的注视，把小脑袋埋进燕北珩怀里，用神识同他吐槽道。
“啸天骏德？”
燕北珩也没有理会程郇的热情，只是脚步不停地走出了客栈大门，朝大街上迈步。
“哦，啸天骏德是狗族的大统领，以前舔我父皇，带领族众看守城门，后来叛变成了涂然墨的狗腿子，负责追杀我。”
姬存淮天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鄙夷，说到这条狗，他能够吐槽个三天三夜！
“狗族？所以他们和狼有什么区别？”
燕北珩不太理解，狗这种称呼，不就是人类驯化成功的狼族吗？
“狗就是狗喽，狼族比他们高贵多了，虽然在我入诏狱之后也投了涂然墨，但至少有原则，够团结。”
姬存淮对狼族没什么怨言，他们够强大，虽然比不过顶尖种族天妖，但团结有信念，且没有助纣为虐残害狐族。
“啸天骏德伤害了你。”
燕北珩的黑眸难得闪过一丝红芒，他心底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低沉的嗓音里也带着确定语气。
“嗯，虽然我可能要感谢他把我逼下荒芜之地，才能遇见你。”
因为燕北珩走得很慢，所以小狐狸可以探出小脑袋，仔细比较着哪一个摊位的食物最好吃看起来。
“阿淮下一站想去哪里？”
燕北珩顺着他的爪子走近煎饼摊子，对摊主抛出一点碎银子，声音毫无温度：
“全买煎饼果子。”
“我怎么知道，阿珩带我去的地方，我都是第一次到啦，不过都蛮喜欢的。”
小狐狸觉得有个大佬夫君带飞挺好的，可以一边用神识交流，一边盯着对面的妇女摊饼动作咽口水。
“那我们一路北上，去业曜国皇宫吧。”
反正小狐狸现在无法化形，修为亦卡在了瓶颈期，在这凡尘俗世散散心，体验一番烟火气也好。
“都听你的。”
姬存淮盯着接过来的一大包煎饼果子，目不转睛，耸动着粉色的小鼻子，闻着这香味觉得分外满足。
＊
翌日清晨，燕北珩抱着小狐狸离开了小镇，朝最近的俞城慢慢走去。
因为二妖都是漫无目的，因此一路上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有时候就在山野间席地而坐，欣赏不一样的树木风景。
“咻——”
忽然，一支羽箭射了过来，箭镞狠狠钉入了燕北珩身旁的树干里。
燕北珩变黑的眸子彻底恢复了赤红，凤眸微眯，望向翠绿一片的灌木丛。
“跟了我们几天，程郇你这丑八怪果然没安好心！”
小狐狸摇动着自己漂亮的白尾巴，朝那躲着一群人的地方甩出了他的第二技能——“风之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