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回到宫里时,萧鸣凯蔫头耷脑的正跪在地上,听着太上皇的训斥,太后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任凭他被骂的狗血淋头。
齐嬷嬷听了听,原来是军营里的事,看来外面发生的事,太上皇和太后还不知道。齐嬷嬷对着太后耳语,说王妃想给王爷纳妾。
阮静竹很诧异,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事了,齐嬷嬷没有多说,静静的站在一旁。
太上皇注意到了两人的低语,问齐嬷嬷,“远王妃如何?”
“回太上皇的话,王妃一切安好,王妃该特许老奴摸了小皇孙,胎儿可有力气了。”齐嬷嬷回答。
“噢,你摸她肚子了。真好,本宫送的东西,她可还喜欢?”阮静竹问。
“怎么不喜欢。”齐嬷嬷回答。
“你看你!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出世了,你就是这样给孩子做榜样的?治军你是熟手了,这点差事都办不好?”萧炎又开始训斥了。
“父皇,皇兄都没有说儿臣呢。”萧鸣凯回答。
“怎么,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得你了?来人,请皇上过来,今日皇上若不治你的罪,我老头子就治他的罪!”萧炎气愤的说。
“好了,你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左右不是没有出大错。”阮静竹打圆场。
齐嬷嬷冷眼看着,若是两人知道远王的今日所作所为,恐怕挨两板子都是轻的。
“皇上不责罚你,是顾念这兄弟之情,也是给你留着面子,你别不知好歹!”萧炎说。
“父皇,儿臣问一句,当初储君之位,你是否更属意儿臣?”萧鸣凯说。
他这唐突的一问,惊住了萧炎,萧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你?就算是立储了,老头子我也会废了你!滚出去!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口无遮拦的。”
阮静竹听到了萧鸣凯这么一问,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待萧炎说完,起身过去,对着萧鸣凯就踹了一脚,“往日里,母亲对你的教诲你都忘了是吧,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当初嗯自己是怎么说得,如今都浑忘了?”
“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没有旁的意思。”萧鸣凯忙解释。
萧炎还想说话什么,宋公公急忙跑了进来,“太上皇,不好了,皇上晕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叫太医了吗?”萧炎问。
“皇上过来请安,刚进宫门口,就突然晕倒了,此刻已经送回养居殿了。”宋公公说。
“走,快去看看。”萧炎说着,脚步慌乱的往外走,阮静竹忙跟上,萧鸣凯起了身,跟在后面,边走边揉这手腕和腰间,母后这也太快了用力些了,他手腕还有伤的。
萧鸣泽今日早起就有些不舒服,头晕沉沉的,只是惹着没有说,以为睡一觉就好了,下午见过柳澈和白忌酒以后,不适越来越严重了。
听闻太上皇在斥责远王,他想着去给求个情,哪知走到宫殿门口,听到了萧鸣凯问立储的事。萧鸣泽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不在想兄弟之间有隔阂,如今局势不稳,他在家朝堂也没有培植起多少自己的亲信,外要靠萧鸣凯,内要靠太上皇,就当自己不知道就好。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还好晕倒之前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袖,否则,定是要摔个鼻青脸肿了。
萧鸣泽朦胧间,能感觉到有人背着他小跑着,还有人喊着叫太医。疯他再醒来的时候,太上皇和太后,都在京他的床前,还有萧鸣凯,还有他的贵妃孟氏。
“泽儿,你醒了?”太上皇问,手搭在他的脑门上,“还是滚烫,泽儿,哪里不舒服要说。”
“父皇,我这是怎么了?”萧鸣泽问。
“风寒,休养几日就好了。你身边的人不够用心呢。”萧炎说。
术公公立马跪了下来,屋里跟着跪倒了一大片。
“父皇,不关他们的事,是儿臣自己没有小心。”萧鸣泽说。
萧炎板着脸,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对萧鸣泽说,“泽儿,你安心休息,这两日先罢朝吧。”
“父皇,儿臣,儿臣休息一晚就好,如今朝中事多……”萧鸣泽没说完,被萧炎制止了。
“先休养,旁的事自会有大臣们处理。”萧炎说。
“父皇,能否,能否劳烦父皇……”萧鸣泽的话再一次被萧炎制止了。
“休养两天,朝里乱不了。好了,父皇回宫去了。”萧炎说。
回去的路上,萧炎问宋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鸣泽是不是听到了萧鸣凯的话。宋公公点头,的确是,但是皇上听到了转身就走了。萧炎叹气,看来他给萧鸣泽吃的定心丸还不够。
阮静竹并没有同萧炎一起走,她还要嘱咐贵妃几句。如今贵妃孟氏有自己的孩子要照料,后宫虽然没有几个人,但事情也不少,恐怕到皇上这里就顾不过来了。
她又一次的同贵妃提起了选秀的事,孟氏自始至终都是说愿意配合太后给皇上充实后宫,也再一次的表示,自己没有野心,对于皇后之位更是没有觊觎。
阮静竹是知道孟氏的性子的,即便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是相信右相的。只是孟氏这个性子太软了,若是日后后宫进了新人,她怕是会被人拿捏住,看来,要给她挑个好的嬷嬷才是。
萧鸣泽尽管自己身体不适,还是吩咐了术公公一番,明日一定要早早的去白府传旨,还要知会太上皇和太后一声。
术公公安顿好萧鸣泽,去见了宋公公,将萧鸣泽的话转达到。宋公公点头,当说给萧炎两人听的时候,萧炎并没有多想,还同阮静竹说了一会白忌酒的闲话。
宋公公不敢乱说什么,待萧炎安歇下后,又去找了术公公,让他醒着神,多带两人出宫。
“唉,我这心里有些不安呢。”宋公公说。
术公公同感,白家的主母不是很同意这亲事,但愿明天别出什么纰漏。他不知,宋公公担心的和他担心的,却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