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马上说。”冯莫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随便擦了擦嘴角。
他知道，再不说，沈柚白肯定会立马走人，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约你来，就是想问问，昨天晚上王力没对你做……嗯，你别多想，我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沈柚白低垂着眉眼轻声呢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就是可能得麻烦你去京城一趟，做一下笔录了。”
黎粥扯了扯他的裤子，示意他少说两句。
“没什么不方便的。”沈柚白摇摇头:“王力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暗示过那方面，此后，他开始频繁骚扰我。”
“而昨夜，是我值班。”
正巧被他逮到机会了。
这也是他在审讯室见过二人后，拐着弯询问女警他们身份的原因。
沈柚白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解决了这畜生。
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一切都说明白了。
冯莫拍了拍桌子，怒斥:“这老畜生！”
“你放心。”他的眸子里藏着些许怒意:“他该受的惩罚，一定给他加满，最好蹲一辈子牢。”
“谢谢。”沈柚白压住心里翻涌的暖流，眸色愈发深沉:“但，你到底是谁？”
“我叫冯莫，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去探索。”
黎粥默默捂住脸，不想看冯莫这副傲娇的表情。
还什么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去探索。
你当你霸道总裁啊。
好吧，他以后似乎真的是要当总裁的人……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沈柚白站起身，抬头便看见冯莫欲言又止，又说:“还有档案没整理。”
“好吧……”冯莫微微泄气，但还是打起精神，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后面再有事还能微信上聊。”
沈柚白看了眼他身旁专注干饭的黎粥，神色蓦地一暗:“不用了。”
“有事可以打电话说。”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餐馆。
外面冷风呼啸着，还有零星的雪点打在沈柚白肩上，沈柚白撑开伞，矗立在黑暗中。
顿了两秒，他打开手机，搜索‘冯莫’二字，弹出了无数条相关消息。
其中关联最多的是他的父亲，冯儒生。
“原来是京城的大少爷。”
沈柚白大致扫了一番，毫不犹豫地关上手机，一切都想通了。
大少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实属正常。
一想到冯莫‘关心’他旁边的少年时，还不忘暧昧地看他两眼，沈柚白心头刚萌生出来的那点东西很快便被掐灭了。
还是安心当他的小警察比较好，像这种纨绔子弟，自己以后尽量少接触。
直至沈柚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冯莫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看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妹妹，冯莫一脸无奈:“我带你来是给我出主意的，吃这么多，小心涨气。”
黎粥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打了个小嗝，摆烂式发言:“你还说呢，我刚才示意你给沈柚白倒水，你在干什么？”
现在好了，沈柚白估计已经误会二人的关系了。
“你咳的那么真实，我哪儿知道这些……”冯莫有些心虚。
黎粥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吧，走吧，再不回去，黎樊那老头又得念叨了。”
“哎，你说，沈柚白对我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冯莫拉住黎粥，让她先不忙着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冯莫想着，自己看不出来，不代表自家妹妹看不出来。
“你要听实话吗？”黎粥一脸认真，表情还带着点纠结。
冯莫心下一凉:“你别告诉我他对我半点想法都没有。”
“是有的。”
听到这话，冯莫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黎粥接下来的话泼了冷水。
“可是，就在你翻我眼皮的时候，没了。”
轰——
“还要我更直观地告诉你真相吗？沈柚白以为我们俩是那啥。”
轰——
“所以，他现在不仅对你没有半点心思，还有点讨厌，觉得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轰——
冯莫如遭雷击。
说话都不利索:“妹呀，我是不是要跟他解释一下啊？”
黎粥点头又摇头:“是要解释，可是我个人认为他不会听了。”
毕竟，豪门世家的大少爷纨绔风流，是刻在所有人骨子里的。
像冯莫这种风流但鸡\/儿清白的，在上流社会，很是少见。
她抿了抿唇，看着有些落寞的冯莫，心生愧疚。
若不是自己硬要跟来，今晚就是哥哥和沈柚白的单独约会。
黎粥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小说里男女主虐身虐心的导火索。
“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解释的。”
-
遇卉看着手上握住的印章，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在无人之处将其递交给了方叙。
“爷爷，我终于拿到印章了。”
冯儒生回来的当天，方叙为了保险起见，让她等一天再见机行事。
不负所望，她总算做了件让方叙高兴的事。
“没被发现吧？”
这次他们没有再用黑掉监控的方法，而是提前在花园墙边提前埋好梯子，等夜深人静时，让遇卉翻窗而入。
“没有被发现。”
“按照爷爷吩咐的，现在保险柜里已经是假章了，而真章，就在爷爷手上。”
方叙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了章，便能把属于你的那一份股份转移过来。”
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会丧心病狂到要冯氏所有的股份。
在冯儒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遇卉依旧是他公认的女儿，给予这点股份很正常。
“有了这些钱，你弟弟就能买别墅了。”
“你也是，以后便能嫁个好人家，不受婆家欺负。”见遇卉眼神淡漠地看向他，方叙连忙补了一句。
“谢谢爷爷。”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冯儒生？”
“再过两天吧，等我先把你弟弟接过来。”
正好，这几天他还要找人模仿冯儒生的笔迹，以及撰写股份转让书。
弟弟，弟弟，他嘴上只有弟弟。
遇卉低垂着眉眼，遮住里面的嘲弄:“爷爷，有时候我真想问问，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孙女。”
但凡您给过我一点温暖……
“你当然是我的亲孙女。”不知是不是遇卉听错了，她总觉得方叙的声音有些虚。
“小卉，爷爷知道这些年没给过你什么，但爷爷对你和继祖的爱，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