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他们不喜欢你现在干的这活儿咯？”
“这个东西嘛。”她拿捏着自己的腔调说，“几个世纪来，其实旧神派和新神派一直存在着观点分歧，旧神派不喜欢这种在身体上装各种东西，任何在身体上搞连接的东西他们都不喜欢。人工智能那帮家伙谁都不得罪，说任何世界都是虚拟的。新神的那帮子喜欢装神弄鬼，把自己新立的神当成救世主，信他们才能提升文明等级。”
“那你那个十字会属于那一方的？”
小雅在躺椅上又挪了挪身体，然后又皱起眉头，把米琪推开些，让自己的躺的位置宽敞些。
“十字会是旧土世界的拜上帝教，收养我们的妈妈一直是很虔诚的教-徒，但是过去几十年里因为那些大胡子反异教的活动，很多旧土的旧神教因为能力跟不上都转到地下了。”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说不准，我有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是自己不想回去么？”
“对，他们都比较传统，回去了无非是按照他们的意思找个人嫁了。”她轻蔑的笑出声，“搞得好像我带着这些东西，能嫁得出去似的。”
我稍微坐直了身子，仍旧因为药效过于强烈搞得有些头晕眼花，“什么东西？”
“就这些啊。”她摸着她耳边的端口，“就这些该死的玩意。”
在她抚弄下，乌黑发丝之间的触点发出蓝色的小电火花，在她手掌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镀金的触点仿佛是贴在皮肤上的金属饰品。
“看着还是挺好看的，很迷人的设计。”
她这样的黑客类似我年轻时候玩的红色警戒中会精神控制的尤里，脑机接口连接强大的近场雷达，能够控制数量庞大的生化躯壳军团为她在二十公里范围内作战。这种技术最开始是军方充当先锋，或者扫雷设施使用，不过无论什么技术，军方肯定先看它是否能军用，不过这样也合情合理，通常这种技术多数也是军方掏钱研发。
“那肯定。”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将那些排列有秩的触点露出来，如同一列星光在她的耳侧闪烁。
“这样很迷人么？不过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个拉拉。”
“呃，这样。”
“这答案是不是很意外？我想是的。”她让她的发丝垂下，随后晃晃脑袋，让乱糟糟的黑发恢复原样，看不出一丝端口触点的影子。
根据我收集的资料，几个世纪前这种技术还未在新东京区域出现过，但是神州星域的考古队伍发现改变了一切。在某段连接旧土世界断开的星际高速公路中翻了四百年垃圾后，他们撞了狗屎运。
他们在古老的牵引黑洞附近的一颗死亡恒星附近发现了飞船，数百上千艘飞船，全部静静的地停泊在古老的跃迁轨道上。各种情报显示，这是一场大型星系战争的幸存者，其中一些还拥有非星际高速公路外的超光速粒子帆星际远航的能力。
这些船能源足够使用上万年，而且人类能够主动驾驶，据说有一部分考古队大概超过700人的，队伍驾驶着这些先进于数倍的神州星域的飞船，朝着有着旧土之称地球行进，再无音信。
在这些船出现之前，旧土这些移-民船只有一些简单的卫星防御系统。除此之外这里的人工智能只能叫做人工自动，但是这些飞船的出现让神州星域的科学家们接触到了真正的Ai，一套足够算力的飞船，可以消灭一整个星系国家的力量。
技术首先被军方采用了，但是民间的一些走私，让黑客技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这样的编外黑客力量，就坐在我的对面。和我分享军用激素带来的快-感，双眼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你跟他们签合同了？”我没话找话的问道。
她耸耸肩，“有钱赚为什么不签，接几个单子就能还掉设备的债务，然后就是净赚了，账户里面的钱就会越赚越多。”
“好像是这个理。”
她讽刺的笑了笑“其实啥钱都没攒下来，服务费、月租费、升级费、维修、保养……钱花起来跟流水一样，钱是挣到了，但是你永远还不清那些财团给你设定的消费陷阱，怎么得都跳不出这个循环。”
“但是神州星域合作协议不可能永远的做经济振兴的驱动引擎啊。”
“是吗，要知道两个世纪过去了，新东京星系也才还只是清理出了两个适合人类居住的领地，就算这样，我们定期还是要在已经完成净化的区域做挨家挨户的扫描，上面的资方说，差不多十年后就可以再开辟出一块新的地方，给人类移-民。按说，他们想的太乐观了，这些纯粹是安慰那边基民，让他们为自己投入资金安心。”
“得了吧，新东京这颗生存星没多大。”
“又是见多识广的旧土人常识吧。”她伸了伸舌头，但是看起并不幼稚，更像是一种挑衅动作，“也许你们旧土地球那么大的星球来说，这里的城镇并不算大。我相信你们那儿肯定上万平方千米的超级城市，不过这里不一样。”
我笑了，“我知道这里有多大，小雅，地球，我在的国家，首都的面积就是1.6万千米，人口有2千多万。”
“是么，这我倒是不知道了，新东京星作为首都星，能够开辟出来这么大一片区域供给20万人居住，已经够拥挤的了，你知道即使是东海湾，那边的人口也不多的。”
其实，新东京星的陆地面积比地球大多了，任何一块地方都比地球上的一个州都大，所以这里的重力是地球的几倍多，但是跟中国西部山区一样，这里大片大片地方都是难以开发的丘陵地区。
可能这里跟地球很相似，百分之九十的区域都是淹没水下的星球，而且整个星系没有其他可以居住的生存星，所以你会认为人们会很珍惜土地资源，所以移-民们会认真分析每一块土地，认真制定开发方案，更不会用上地球上那种使用后几个世纪都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战争武器？
实际上……
“我要回床上睡了。”小雅睡眼迷茫地说，“明天事情还挺多的。”
我看了眼窗户，早起的日出已经将晨光照射，灰白色渐渐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小雅，已经是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