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搞到军用的了？”米琪大声问道。
“对，”小雅说，“这会正在楼下挨刀子呢。”
米琪冷笑一声，“又被广告洗脑了，那玩意又贵又不实用。”她把一只手伸进那间敞开的外套，拿出滴管。熟练的用手指将小瓶固定住，将滴管深入到瓶底，然后仰起头另一只手分开眼皮，以堪比机器人的精度将液体滴了进去。她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药物效果迅速从肩膀传递全身。
由于这些年的分子化学领域进步神速，很多身体内分泌的如多巴胺这些激素都能够人工合成，所以尖叫这类的激素类兴奋剂是种无伤大雅的东西，跟糖这种东西类似，少一点没事，多了呢也不致命，但是这东西好就好在，眼睛滴一两滴，就能让你心情好上一阵天，所有事情都变得如梦似幻一般。
尖叫这东西呢能降低人的笑点，即使一个很无聊的话题，只要有一点小趣味，滴过的人呢都会嗨到不行，但是对于那种没有滴过的人呢，看他们就跟看一帮傻子一样。大致来说，这东西就是没事找乐子用的，适合米琪他们这种平时高度精神紧张，但是休息的时候又想放松的人群。
“你是东海湾那边的人？”我问她。
“咋了？”
“那边现在是啥样子的？”
“嗯，风景不错！”她不由自主地傻笑着回忆，“南半球风景的海滨城市，值得去玩一玩。”
小雅凑近身子，“你想去那里？”
“是的，近期有计划。”
公寓门响起单音节的小段音乐节奏，然后就被开启。光头站在门口，他咧嘴对着米琪和小雅笑了笑，此时上半身还是在手术台上那个模样，上半身打着赤板光条条的肩膀处，涂满了黄色组织消毒剂。
“你又嗨高了？”他大步走进房间，将一团衣物丢到小雅边上的躺椅上，小雅不爽的皱起鼻子。
米琪摇摇头，朝光头摇摇小瓶子，“一丢丢，就是这么一丢丢拉。”
“米琪，你这个不成啊，天天滴，药物成瘾了都。”
那姑娘吃吃的笑着，比之前的傻笑更带劲，光头学她的样子，模仿她成瘾的样子不住的抖动自己鼻子和眼睛，逗的米琪更加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都说傻子会传染，果不其然，在她自然的笑声传染下，小雅也笑了起来，我看到小雅露出微笑，自己也轻轻的笑出了声。
“小花在哪儿？”光头问。
米琪朝她出来的房间指了指，“睡觉呢。”
“小洛还在追那个大胸妹啊？”
小雅抬起头，“啊？”
光头眨了眨眼，“就那个啊，你知道的，叫小舞还是小五来着，就是在那个星期天酒吧里那个。”光头说着撅起嘴巴，双手托着他的胸肌抖了抖，结果牵动了他的手术伤口，让他的脸抽搐着苦哈哈的停了手。“哎呀，你那天在那边还发了火，小雅，那身材可火辣了，我不觉得你会忘了那姑娘。”
“她的智能识别系统，只对武器有效果，其他都是空气。”米琪咧嘴笑道。
“那真是可惜了，那小妞身材真是好到爆！”
“你们听说阿仆寺那边的事情了没？”我不经意的问道。
光头咕咚的咽了下口水，嘟哝着说道，“看新闻报道了，楼下电视里那主播的口气，好像有个疯子，把朝阳这边一半的大胡子脑袋都给卸掉了。他们还说那些脑袋里的脑机芯片被拆了，好像有人专门挖他们脖子后面的芯片，手法很熟练，应该不少干这个事情。”
我看到小雅低下目光，看向我的上衣外套口袋，然后又看向了我的眼睛。
“听起来挺残忍的啊。”米琪说道。
“是啊，不过真没啥意义。”光头拿起厨房台面上的酒瓶，“那帮家伙就是一帮信徒，平时就是念念经书，做做祷告，理论上不招惹他们，不会有什么麻烦。”
“哎呀，好好的聊什么变态啊。”米琪摇摇头，对话题失去了兴趣，“小雅说你搞了点军方的好东西？那种军规的兴奋剂？”
“是啊。”光头格外小心的给自己倒上那杯威士忌，“跟你没啥关系，别眼巴巴的想着我的东西。”
“啊，大头，别那么小气嘛。”
灯光熄灭，公寓进入黑暗，让人昏昏欲睡。光头进入了另一个房间，小雅将身边瘫成一团的米琪推倒一边，凑近正在为身体不再疼痛而高兴的我。
“是你干的？”她轻声问我，“阿仆寺的那边的事？”
我点点头。
“这么干不像是正常人能做的，你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有。”
短暂的沉默。
“看样子你把事情整的挺大。”她有开口，“不过，你这事情没跟电影里的超级英雄那样，把名号爆出来，这活干的不漂亮。”
我笑了笑，小雅递给我的那点军用兴奋药剂生出的内啡肽让我有些精神恍惚，“凑巧做的事情，你就当是我的侠义精神作祟吧。”
“好吧，大侠先生，这名号挺像旧土一个类型的片子，好像是叫武侠还是仙侠，啊，记不清楚了。”她板着脸，皱眉看着她的杯底，那儿已经见底，跟酒瓶一样空，“我得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今天救了我哈，我是说我有喜欢你的感觉。”
“我也喜欢你。”
她晃晃手指，看她手势，我楞了一下，也许我这种性格不招她喜欢吧。
“我是说，不是那种睡觉的喜欢，你懂的吧？”
“我明白，纯属爱慕嘛，地球上有很多这样的说法，比如柏拉图、爱情这些。”我迟钝的摇摇头。
“你懂的挺多，旧土的花样确实有趣。”
她得意的点点头。
“你真的是十字会收养的？”
她不高兴的做了个鬼脸，“没错。”
“会这些东西，他们应该花了不少本钱吧。”我指了指她耳边裸露的硬件连接触点，这是这个时代黑客专门为了入侵而预留的端口，只有顶级的黑客才会将全接口直接植入在体表。“这种设备不就是为了直接远程控制其他的人类么？”
“这事情没得选的，生活环境没的选，说到底，外面的人觉得这个是个信仰问题，但是只有亲历过才知道，十字会跟那些大胡子一样，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