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生冷的房间，空旷的大厅后是一排窗口，每个窗口上有序号标注的一号、二号、三号，直到九号。
从窗口的玻璃能看到后面的场景，每个窗口都有一个白衣戴口罩的人守着，手中是一个记录本。
界孽抱着女孩停在大厅一旁的座椅上，等待着有人来带走变异体。
这是以往原主上交任务的程序。
很快，接近窗口一旁的侧门被推开了，一个白衣口罩的女人走了过来，漠然地看着界孽身旁的变异体，确认情况后对界孽说道：“跟我来吧。”
界孽跟着女人去了三号窗口。
“登记一下任务。”
女人靠着平台，接过从窗口那方递过来记录本和一枝笔。
“编号？”
女人拿起笔，掀了一页记录本问道。
“bx57。”
界孽微微思索一番回答道。
是这次任务的编号。
女人在记录本上写下了一些什么，连同笔再次从窗口递了过去。
之后女人就离开了，推开那扇侧门，关门声在大厅里回响。
界孽转身看着几个穿着黑色隔离服，将自己从头包装到脚的强壮男人，抬着女孩从另外一个侧门离开了。
又进来一个交任务的人，界孽转身避开，慢慢地走向来时的门，神情淡然，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发呆。
出去的时候电梯不需要密码，界孽按上自己的指纹，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
……
格列夫还在笼子旁等着，两人合力将将笼子抬上车厢，锁上门。
步行从医院后门出来后，格列夫摆摆手就离开了。
界孽停在后门不远处的公车站台，在新帖的红砖上，双手插进口袋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乐园医院。
从人来人往的密集人群来看，的确是个乐园。
对病人来说的乐园。
医院占地面积六十万平方米左右，所有设备齐全，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不过……
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医院，地下空间，有七层呢？
……
界孽迈步离开了。
原主穷又抠，为了省钱，她还是步行去最常去的那家餐厅吃饭吧。
一杯餐厅，附近有个学校，这是它便宜的主要原因。
食物还可以，说不上好吃，但至少比附近那个学校的食堂要更好一些，招牌是咖喱饭，可惜原主只吃了一次，还是在发工资的第二天，忍着心痛。
界孽进了餐厅，坐到自己往常的角落里。
兼职的学生过来了，问了一句：“还是蔬菜拌面？”
“嗯。”界孽靠在椅子上，忽视几个好奇看过来的目光。
蔬菜拌面是这里最便宜的食物，也是附近最便宜的食物。
其实……
味道还可以。
除了没有肉。
界孽看着从后厨端到其他餐桌上的食物，面无表情。
需要努力工作了啊。
卢卡实验室允许他们兼职，只要不耽误主要任务就行，只是原主一直没找到工作，适合自己的工作，还拉不下面子去做。
格列夫每天晚上会在一个酒吧兼职当打手，工资日结，收益比较高，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委托其他人代替自己就行了，付一些小费也不是不行，酒吧里不是每个打手晚上都有时间。
经过改造的这具身体只能算是普通人，她还需要考虑一下，该怎么选择工作，才能最适合自己。
个人是偏向那种工作时间短、工资又高的工作。
最近留意一下附近的几个店。
界孽活动了一下手指。
很久没有弹钢琴了，不如先去报一个培训班。
明畅是一个天才啊。
从培训班出来不久，经过坚持不懈的练习，不久后就考取了证书。
真是一个美妙的解释。
服务员将蔬菜拌面端了过来，界孽先推到了一边，开始搜索这个世界有名的钢琴曲。
……
……
地下四层。
三个黑衣人抬着女孩，跟着前面一个白衣中年男人。
走过一道门，验证了指纹与瞳孔，中年男人指挥着三个人将女孩放进一个小室内。
女孩茫然失措，解开绳索后被推进了狭窄的空间。
铁门被关上了，透过铁门的空隙，她能看到那些人离开了，而她的对面，也是一个类似的房间，里面关着一个黑乎乎全是毛发的东西。
她的左方传来摩擦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树叶，女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那是她在这里唯一熟悉的地方。
“擦……擦……”
声音加重了些，女孩将手贴在墙壁上，想感受到震动。
细碎的低语和嬉笑怪异地响起，像是突兀的风浪，几乎将她掀翻。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周围响起了无数的哀鸣，只有她跪坐在地上，干净地像个孩子。
……
……
回到卢卡实验室提供的房子，界孽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六十平方米的房子，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厨房加洗漱间。
习惯了漆黑的室内，界孽伸手按灯。
下一刻，界孽站在原地，看着脏乱差的客厅沉默了。
两个男人住的房间，能有多干净？
原主从来没在意过这些，客厅里的情况几乎不在他脑子里，印象中也只有客厅还算干净的感觉。
还算干净……？
界孽反手关上门，将钥匙装进口袋，随意坐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未开封的啤酒罐。
格列夫大概会在三点左右回来。
酒吧的运营方式就是如此，为彻夜狂欢的人打开聚集的大门。
打开电视，转向原主最常看的频道，界孽撕开包装，喝了一口啤酒。
勉勉强强的味道。
屏幕上是一个新剧，原主最近在追的电视剧，《在黎明前再爱上你》，都市言情和穿越玄幻种类的剧情。
界孽对此没有其他的表示。
这只是原主的爱好之一，她尽量扮演原主的角色就可以。
哪怕剧情再烂，再天马行空，它的播放量巨大，也只能说明与原主同样无聊的人还有很多。
厨房的冰箱里放了许多饮料，柜子里有几箱速食食品。
那是夜宵。
偶尔原主会熬个通宵，在半夜饥饿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虽然这也是一项花费，但这个房子的水电全免令原主心情稍微好了些。
算是卢卡实验室对下属的一个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