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芯望了望天空。
果然找他帮忙是有代价的。
“额……晚上有重要的事，我可以休息会儿的。”
墨时玦上扬了唇角，把她抱了起来，“好，我负责让太太有个好梦。”
……
叶初芯和和凌瑶来到扁济的住处，进门前，凌瑶看看了夜空，今晚皓月当头。
扁济没有回避她们，他也需要借助月光修炼。
叶初芯没有发出声响，静静的等待他完善自己。
他能在她们跟前修炼，证明扁济已经对她们放下警惕。
许久，扁济收了灵力看向她们。
“姬清也这么修炼吗？”
他们同源，当然也是。
就在扁济认为她们会点头时，叶初芯出声了，“不，他从不在月色下修炼。”
扁济走进她们，一脸疑惑，“他不是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修炼天地灵气？”
叶初芯想了想，“偶尔也吃饭的。”
扁济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吃饭？”
凌瑶蹙眉看着两人，只觉得这个问题好奇怪。
“你让我们来就是讨论姬清是否吃饭的问题？”
扁济看向她，“当然不是。”
他在炼造人魈的过程中遇上瓶颈，“雅菻是我成功的炼造出来的，但是……我的折损率太高。”
叶初芯有些揪心，“就是失败的比例？”
扁济，“对，每十个人，最多只能成功一个。”
叶初芯咬了咬牙，雅菻身后，至少是十个普通人的无辜献身。而他给墨织霜的几个人魈，背后就是几十个人失去自己。
“所以你找我们来，是想知道姬清是怎么提炼我们的？”凌瑶不喜他说话绕弯子。
扁济，“有这个意思，并且你们还要帮我炼造出更多和你们一样优质的人魈。”
叶初芯有些不明白，“你要这么多人魈干什么？”
扁济，“毐族可以不遗余力的炼造傀儡，他们的目的不用我多说吧？”
凌瑶，“他们是什么目的？”
扁济脸上的两片眉毛挤到了一起，“你还是人的时候，比现在更笨吧？”
凌瑶感到自己受到歧视，拉住叶初芯，“走了，我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咱们不跟合作。”
叶初芯也作势要走。
扁济解释道：“你们现在可以依靠墨家，但是毐族和墨家迟早有一战，我相信你们见识过毐族的傀儡和无面人。”
叶初芯转过身，看向他，“毐族不是墨家的对手。”
扁济觉得她幼稚，“毐族的无面人虽然战斗力低下，但是他们无血无肉，可以随意复制，要多少有多少。解决他们不花什么力气，但要花时间。而他们的傀儡，皆是绑架人间的妖族而来，其炼造之术也和我们完全不同。战斗力比人魈更强。”
叶初芯一点就透，“所以，你也在蓄积自己的实力，等到毐族同墨家决一死战的时候，你坐收渔人之利？”
扁济佩服她的洞察力，“上天给你一张与墨时玦心上人一模一样的脸，也给了你聪明的脑子。”
叶初芯看了一眼凌瑶，向扁济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姬清说毐族是向来勾心斗角，自私自利，未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连同类也可不顾。所以自古以来皆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扁济，“原来姬清是这么看的，所以……他只适合把自己困在道观里修身养性。”
叶初芯，“况且毐族曾经一直是魔族的附依，难道如今他们现在这么凝聚，是有人在统领他们？”
毐族的人邪恶，但高智商的不多。
扁济望着夜空想了想这个问题，“我和毐族接触不多，连墨时玦对毐族内部的事都知之甚少，我怎么能回答你的问题。”
凌瑶在旁把话挑明，“其实我的担心就是，毐族这么有势力，可你看看你自己，就几个听候墨织霜差遣的人魈，你的宏图大业有些不自量力。”
扁济看向这个说话不中听的姑娘，“你觉得我是说大话的人？”
凌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扁济哼了一声，拂了拂衣袖，“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叶初芯不慌不忙说道：“你需要我们知道的信息帮你提升炼造术，也应该有诚意让我们知道，背弃姬清和放弃墨时玦这跟大粗腿的行为有价值。”
以后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就应该清楚同盟的实力。
扁济，“好，我带你看看我的准备。”
他用指间聚力弹向门口的柱子，接着一挥手，叶初芯和凌瑶眼前一黑，但她们并没有失去意识。
短暂的黑暗之后，她们发现自己身处昏暗的青砖室内。
“这……是哪里？”
说话有回音，叶初芯相信，她们不是在扁济营造的空间内。
扁济，“这里是地宫。”
凌瑶抓着叶初芯，没有松手。
扁济，“这是我炼造人魈的地方。”
扁济把自己的住处伪装得空无一物，是做给普通人看的。
而姬清识破了他的障眼法，从他的住处搬走了许多法器和文献。
正常人的思维，到这一步就不会再往下较真了。
所以，扁济真正的实力，仍然安全的隐藏着。
“墨织霜知道吗？”叶初芯环视四周后，质问他。
“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墨家人，我们……不同路。”
扁济毫不隐晦的告诉她们，他只是在墨织霜这里找个庇护之所，进行他自己的事而已。
叶初芯往前方更空旷的地方走去，扁济也不拦着。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大露台上。
往下，黑压压的空间，很压抑。
扁济用法术点亮了油槽。
一条长场的火路燃到地宫尽头，火光所之处，也照亮了附近的物体。
叶初芯和凌瑶震撼的看着下面一排排似兵马俑整齐划一排列的“蜡像”。
扁济不是个手工艺者，所以这些蜡像也不是蜡做的。
这些人偶令叶初芯想起了在一日村里见到的场景。
她在闯关时，路过那些土陶色的房间，里面都有不用造型的蜡像，随后他们都变成了妖兽，要了她的命。
所以看到这些相似的东西，她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