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对于敌人，她心肠冷硬手段狠辣比魔宗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冰玥不是她的敌人，只是一个有苦无处可诉的可怜人。
冰玥心里过不去的关不是云揽月，而是她的妹妹。
冰玥摇头：“我记不清了。”
曲慕寒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个答案。
“因为这样，所以你没有跟云揽月解释？”曲慕寒问。
“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怎么去解释？妹妹是死在我手里的，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冰玥缓缓道。
曲慕寒无言以对。
“那你打算怎么办？”半晌，曲慕寒问。
冰玥抿着唇，没有说话。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看不到以后。
曲慕寒擅长察言观色，看到她这样颓丧的模样，心下微凉。
冰玥这模样，似乎没有考虑以后的事情。
她是在云揽月即将苏醒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今天。
曲慕寒感觉这夜晚的海风越来越冷了。
她毕竟年纪小，从来没有经历这么纠结的事情，她的性子强硬，也不像冰玥的性格这样绵软，就算遇到同样的事情，结局也肯定不一样。
曲慕寒感觉有些难办。
冰玥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我了。”
曲慕寒不想耻笑她，但是，她这句话委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若不是十几年前的冰玥，又哪里会被云揽月一剑穿心？
“我知道你想追查什么，所以，我可以让你读取我的记忆，这是我付给你的诊金”冰玥缓缓道。
“别闹。”曲慕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否决了冰玥的提议，“读取记忆这事不可行，诊金你换一个。”
她的确有读取别人记忆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毕竟还是有些邪门，会对被读取记忆的人造成一定的损伤。
冰玥有些意外。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等待曲慕寒的到来，要说她对曲慕寒一无所知也是不可能的。她在鲛人一族中也不是无名之辈，自然有手段知道梵音大陆的一些事情。
在所有人眼中，曲慕寒都是一个为答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要说她有下限也有可能，但是她的下限一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曲慕寒凉凉一笑：“你不要小看我。除非我自己不想查，否则就算是带进棺材的秘密，我也有办法挖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话，曲慕寒并指以剑意凌空写字。
曲慕寒写得极快，即使近在咫尺的冰玥也没有看清内容。
有一瞬间，冰玥感觉自己的元婴期修为就像个笑话。
曲慕指间一捻，剑意写就是消息就流光一样飞起，眨眼消失在天迹。
冰玥默然。
她不知道曲慕寒写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封手书会落在谁手里，但是，这封手书，一定会掀起一阵风浪。
天剑宗，新杨书院，洛河城，随便哪一个都是无法忽视的强大势力。
曲慕寒看了看天色：“有点冷了，回去吧！”
冰玥没有动：“曲姑娘，反正我已经欠了你诊金了，那就索性多帮我一些吧，之后再加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