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趁着涨潮，去了人类居住的海边，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人类。”冰玥微微苦笑。
曲慕寒有些不解：“是云揽月吗？可是现在的云揽月是个鲛人。”
“是的，他现在的确是鲛人了。”冰玥叹气，“你应该知道鲛人一族有莲池化生的说法吧？”
曲慕寒的确是知道“莲池化生”这种事情的。
陆上的人死后进入轮回，但是，绝对不会转生成鲛人，鲛人的出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胎生，一种就是莲池化生。
莲池化生的条件极为苛刻，一个是有极为尊贵的血脉，一个是抱着必死的心跃入大海，再由鲛人一族的巫女引导他的魂魄到莲池化生成鲛人。
“这么算来，你们姐妹应该比他更大吧？为什么叫他大哥？”曲慕寒不解。
冰玥本来有些难过，但是听到曲慕寒这句话，反而有些愣怔，忘了难过。
这是什么蜜汁关注点？
“鲛人天生生命漫长，我们百岁才算得上成年，但是一百岁的年纪，陆上的普通人类已经是可以埋进坟墓的年纪了。我们遇到的他的时候，他已经成年，而我们还算是未成年，所以唤他大哥，后来就叫习惯了，没有办法改口。”
曲慕寒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这么说，他是想要和你妹妹长相厮守，所以跃入大海，转生成鲛人？”
冰玥点了点头。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曲慕寒看着冰玥的神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爱情去杀死自己的亲妹妹的事情。
这些事情无疑是冰玥心里的伤疤，但是曲慕寒是却是真的好奇。
冰玥神情有些悲伤：“看着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心爱的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任何人也会心有不甘吧？我不是什么圣人，能超脱这个常理之外。”
“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你妹妹的事情来。”曲慕寒缓缓道，语气认真而坚定。
冰玥苦笑：“是啊，就连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笃定，为什么他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曲慕寒不说话了。
“我不想看到他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但是我又不忍心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就离开了海市，拜托了海巫女为我换形，将我的鱼尾隐去，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岸上生活。”
“他们也到陆上找你了吗？”曲慕寒问。
云揽月身上的病蛊，焚血蝶和南明离火都是陆上才有的，如果他们一直待在海市，是没有机会沾染上这些东西的。
“是啊，我以为她有了夫婿，就已经将我这个姐姐抛在脑后了，却没有想到，她真的来找我了。”冰玥有些心酸。
“然后，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妹妹。”冰玥看着水底，满目悲伤，“这一幕，刚好被他看在眼里。”
曲慕寒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这样荒诞的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曲慕寒才涩声道：“如果你真的对你妹妹有杀心，就不会躲到陆地上去了……”曲慕寒想问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觉得这些话太残忍，一时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