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要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住。
族长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和曲慕寒说一说。
族长比曲慕寒预想的要沉得住气，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里久待，无论这个族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都注定要落空了。
她虽然也称得上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但是，心机这种东西，她是真心不想时时能用上。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实在不想将精力花费在这种无用的地方。
曲慕寒看了眼族长，将一杯茶递过去：“族长，您有话就直说吧！”
族长沉默了一下：“你这是打算要走了吗？”
曲慕寒点头。
“那我建议你过几天再走。”族长道。
曲慕寒时间不多，不想在这里瞎耗，但是族长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曲慕寒忍不住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族长深深看了曲慕寒一眼：“你随我来吧！”
曲慕寒总感觉族长这一眼大有深意，让人无法忽略。
曲慕寒跟着族长来到城楼上，通过墙体上预留的了望口，看到城外的情形，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无数的冥兽从山上下来，潮水一样，壮观而恐怖。
九冥和梵音大陆不同，哪怕是她的五行灵根有强大的适应性，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不适。
可是，即使是她在全盛时期，在这里有良好的适应力，面对这样的兽潮，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的。
幸好她没有倒霉到一来就遇到兽潮。
曲慕寒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她那坑货师父从这里出去后就单挑无敌看了。
要是她能活着离开这里，将来是不是也能达到单挑无敌的成就了？想想还真有些期待。
曲慕寒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拢：“这个是周期性的吗？”
曲慕寒知道这个问题很小白，这种兽潮的侵袭是经常性的，否则这里贫穷的地方就不可能修建出这样三丈厚的城墙，城墙上还有新旧不同的修补痕迹，但是她还是要问。
她不可能一直在某个城池的庇护下生活，她必须去找不老泉，去找五行轮回果，她需要知道兽潮的一些消息。
“你没有见过兽潮，应该不是九冥的人吧？”族长缓缓道。
曲慕寒没有否认，只是重申了一遍她的想法：“嗯，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我明白，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族长苦笑。
这样的沧桑忧虑的神色出现在一个孩童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曲慕寒没有说话。
“你感觉这个地方怎么样？”族长并不在乎曲慕寒不忍直视的表情。
评价一个地方怎么样，一般有两点，一个是环境，一个是民风。但是曲慕寒很清楚，族长说的是环境。
曲慕寒顿了片刻：“你想听好话还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
曲慕寒当下也不客气了：“荒凉，贫瘠，物产匮乏，极度不宜居。”这样恶劣的环境居然还有人能在这里生存，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那你原来所在的地方呢？”族长问。
曲慕寒神色终于慎重起来了。